-25-燭龍人面
「你打算怎麼處理燭龍人面？」
涼吻坐在辦公椅上，雙手抱胸看著衛青。
衛青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眼睛注視著正在燒水的茶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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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處理了，那幾個老傢伙不給我面子。」
「嗯？」
涼吻沒好氣道：「那是你自己搞的，你自己解決吧。」
衛青見水開，當即在茶壺中放下一包茶葉，隨後回復道：「我有其它的解決辦法，直接把燭龍人面在這用了就行，反正在魔都用還是在豫章用，都沒啥差別。」
涼吻被氣的發笑：「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知道啊，你不就是怕麻煩嗎，後續的我來處理，可以了吧，或者我把黑帝從魔都叫過來，怎麼樣？」
「我要五個名額。」涼吻說道。
「多了。」衛青端起茶壺，倒了一杯茶，起身端到了涼吻的辦公桌上。
看了眼身前的茶，涼吻的麵皮抖了抖。
「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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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青給自己倒了一杯，正吹著茶杯上飄起的白煙。
「兩個怎麼樣，你要兩個我就給你了，反正你手下也沒有那麼多人，難不成你也想去？」
涼吻卻是搖搖頭：「我最近又招了一個幹員。」
「什麼階位的？」衛青看向涼吻。
「前陣子剛升格，還沒凝練魂玉。」
「命格是什麼？」
「薪火永燃。」
衛青眉頭一挑：「不就是三個名額，我給了。」
「就知道你是這副德行。」涼吻端起茶杯，也不管茶還滾燙，直接一口悶了。
「你不懂，我這叫愛才。」衛青好笑的搖搖頭，問道：「對了，你邀請他進稷下學宮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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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請了，人家不想去。」
衛青放下茶杯，看向涼吻，正色道：「找個時間帶我見見他，可不能埋沒了人家的天賦，你是知道的，我們華夏很多年都沒出過一個青帝了，你知道的，我們需要一個青帝。」
「不僅是青帝，我們華夏也很多年沒出過赤帝、白帝、黃帝了，你這話放哪裡都適用。」
吐槽了衛青一句，涼吻忽然說道：「你就不用找人家，他的背後是當年所羅門的那群傢伙，比我們還靠譜。」
「這怎麼行，就算是所羅門的那群傢伙也不行，肥水不流外人田。」衛青義正言辭道。
「如果那群傢伙真的想要拐跑他，直接在升格的時候把他的命格改成地獄行者或者地獄契約者就行了，祂們既然沒有這樣做，那說明……」
涼吻忽然不說話了。
其實，安朵斯當時還真是想要幫杜鴉獲得地獄行者這個命格，但後來杜鴉命懸一線，實在沒辦法了，只能被迫覺醒本身的命格。
「那行吧，不去就不去。」
衛青起身，打算告別涼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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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吧，燭龍人面等黑帝到豫章了就開始使用，到時候我會通知你。」
不等涼吻回話，衛青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看著那壺還剩下一大半的茶壺，涼吻嘆了口氣，端到自己的辦公桌上，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
.
正在買菜的杜鴉打了噴嚏，隨後四處張望起來。
「怎麼回事。」
裹了裹身上單薄的外衣，杜鴉拎著手中一大袋的菜來到收銀台，準備付錢。
排了會隊，輪到了杜鴉。
付完錢，出了超市，呼吸著冷空氣，杜鴉感到心情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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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個時間回孤兒院看看吧。」
杜鴉走著，想到了白純說的那句關於「家人」的話，自然而然的也想到了自己曾經的那個家。
抱著這樣的想法，杜鴉直接提著一大袋的東西打了個車。
等待了一會，一輛轎車從遠處駛來，停在了杜鴉的身前。
在車上，大腹便便，年齡在四五十的司機問杜鴉：「你去鄱陽愛心孤兒院做什麼呢？」
「回家。」杜鴉斟酌了下語氣回答道。
「回家……」司機在心中咀嚼杜鴉的話。
「說起來我也好久沒回家了。」司機笑著說道。
「常回家看看吧。」杜鴉語氣就像在和熟人聊家常一樣。
「是啊，常回家看看，可惜我的家很遠。」司機的語氣有些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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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鴉笑道：「司機大叔，你家在哪？」
「很遠啊，我家在很遠的地方，遠到只有跨越時間才能找到。」
司機如此說道。
遠到跨越時間才能找到？
杜鴉心中疑惑，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隨口的寒暄。
很快，鄱陽愛心孤兒院到了。
其實，在杜鴉離開孤兒院的時候鄱陽愛心孤兒院就改名叫做鄱陽愛心福利院了，不過杜鴉一直保持著原來的叫法。
不過司機卻是沒有開車離開，而是停好車，下車來到杜鴉的身邊。
杜鴉忽然發現這個司機有著深綠色的眼眸，雖然面容很接近東方人，但單是看眼眸的顏色就可以知道這個司機不是華夏人。
不過這個司機的漢語如此流利，倒是讓人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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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華夏人？」杜鴉問道。
司機搖搖頭：「不是。」
杜鴉沒再多問，只是往孤兒院里走。
在大門處，杜鴉和門衛大爺打了個招呼。
「回來啦。」
「嗯，回來看看。」
進到孤兒院，杜鴉發現那個司機還跟在自己身後。
「你怎麼也進來了？」雖然這樣問有些不禮貌，但杜鴉要知道這個司機為什麼要進來。
「以前來過幾次，還給這個孤兒院捐過幾次錢，這次不知道為什麼控制不住腳，就進來了。」司機露出憨厚的笑容。
杜鴉放下了些許戒心，「既然這樣，我帶你在這裡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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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司機點點頭。
於是，杜鴉帶著這個司機到處走著，不時介紹一些東西。
一顆大樹，杜鴉可以說出多少年前才這麼一點點高，自己還給它澆過水。
遇到某個兒童，如果是杜鴉熟識的，杜鴉還會簡單的介紹一下。
穿過一棟住宿樓，視野豁然開朗，露出一大片的草坪。
草坪上還有一個女人帶著一群孩子在畫畫。
「小童老師。」杜鴉遠遠的朝著女人揮手。
童寧是這家孤兒院的護工之一，會一點美術，唱歌也很好聽，經常帶著孩子們畫畫唱歌，所以大家都叫她小童老師。
童寧聽到有人叫她，當即回過頭，在發現是杜鴉的時候，童寧露出一個慈祥笑容，放下手中的畫筆，走了過來。
「杜鴉，許久不見，感覺你又長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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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小童老師就別打趣我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杜鴉發現自己擺脫絕症之後自己的心情大多時候都是很開心的。
「這位是？」童寧看向了司機。
「送我來的司機，為孤兒院捐過幾次錢。」杜鴉介紹道。
「這樣啊。」
童寧捋了捋額頭上的髮絲，臉上的皺紋清晰可見，杜鴉不由得感嘆歲月催人老。
忽地，一個約莫六七歲的男孩舉著一張畫跑了過來。
「杜叔叔，杜叔叔。」
杜鴉將男孩抱起，颳了刮男孩的鼻樑。
「在外面要叫哥哥。」杜鴉正色道。
「時間也不早了，我告辭了。」司機忽然揮揮手告別。
「不在走走了嗎？」杜鴉看向司機，感覺司機的眼神有些不自然。
「不了不了。」司機擺擺手，隨後離開。
杜鴉也沒太在意，只是拿過了男孩手中的畫。
看了眼男孩的畫，杜鴉皺了皺眉。
這畫的什麼啊。
「小宇，你這畫的是什麼啊？小宇？」杜鴉發現男孩小宇還看著司機離開的方向。
拍了拍小宇的肩膀，小宇回過神來。
小宇忽然湊近了杜鴉的耳朵，輕聲說道：「哥哥，那個人，他身上有院長的味道。」
現在鄱陽愛心孤兒院還沒有新院長，所以小宇說的院長只能是已經逝去的老院長。
杜鴉和童寧說了幾句話后，抱著小宇來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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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他身上有院長的味道，是什麼意思？」
小宇拿過自己的畫，先是指了指畫上的一個小人。
「這是壞人。」
杜鴉看著小宇指的那個黑色的小人，點點頭，這個人應該就是那個司機了。
「這是院長。」
小宇指了指畫中的另一個小人。
那個小人是紅色的，看樣子是在喝水。
「院長在吃藥，吃他給的葯。」
這個「他」，指的是司機。
杜鴉又仔細的看了一遍畫，發現司機和院長應該是在一個房間里，二人都是站著的狀態，司機站在院長的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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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小宇的眼眸，杜鴉問道：「當時你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他在大聲的說話，院長和他爭吵，但是咳嗽的厲害，就吃藥。」
「之前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杜鴉問小宇，握著畫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
「那時候，你和他，和院長，不一樣，現在，一樣了。」
小宇的話說的莫名其妙，但是杜鴉聽懂了。
於是，杜鴉抱了抱小宇。
「我知道了。」
本來還想和那些自己帶過的小朋友交流一下感情，但是，現在有事要做了。
杜鴉告別了童寧和一眾小朋友，離開了鄱陽愛心孤兒院。
站在孤兒院外，安朵斯問杜鴉：「你要管這件事？這件事危險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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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鴉深吸了一口氣：「無論如何，我必須知道真相。」
杜鴉眼眸閃過一絲光芒。
杜鴉其實早就覺得事情不對勁了，畢竟一個人，哪怕是一個老人，怎麼可能得這麼多得疾病？
數十種疾病，其中兩三種都是絕症。
只不過當時杜鴉自己也患有絕症，沒有任何心情想別的事情。
看了眼手機上的打車信息，杜鴉記住車牌號，撥通了白純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