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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是烏龜。」李尋憶聽到劉五爺的話馬上想到了那句著名的「千年王八,萬年龜」立馬回罵,回罵過後他突然發現了劉五爺的話里透露出的明顯更重要的信息。「等等,你的意思是說……我已經活了上萬年了?」

劉五爺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取笑道:「上萬年還是處男?天哪,上萬年的處男,簡直不敢相信。」

李尋憶對自己活了上萬年這事兒明顯不能接受,這個世界的人明顯可查的記錄也不到一萬年,也就是說,有了人類的時候,自己就已經存在了,這事兒想想就不太可能,但劉五爺明顯說的是真話,要知道,大部分時候,真話都是隨口說出來的,那些把酒言歡,那些促膝長談,通常沒有真話。思慮未果、情不自禁之下李尋憶說出了劉五爺遇到不解的事情時愛說的話:「不科學啊,這不符合常理。」而後他問劉五爺:「我怎麼可能活了一萬年?」

劉五爺哈哈大笑,這笑聲是標準的嘲笑,他笑的快要喘不過氣,彎著腰指著李尋憶說道:「這是一種修辭手法,懂不懂?飛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銀河落九天聽沒聽過?小學生都知道三千尺是假的,你卻聽不出來我說的一萬年是誇張,你個沒文化的垃圾。」

「我怎麼感覺你說的是真的?」李尋憶彷彿著了魔,一本正經的對著劉五爺說道。

劉五爺笑聲漸收,看白痴一樣看著李尋憶,而後他又開始笑,他笑著問:「你是傻子這事兒你自己知不知道?」

李尋憶這時候也尋思過味兒來。一萬年?滄海桑田,高山都能化成渣,何況是脆弱的人呢?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認為自己活了一萬年?想到這兒他也笑了出來。「確實不可能。」他說。

劉五爺見李尋憶莫名其妙的笑了,他莫名其妙的哼起了歌:「難分真與假,人面多險詐……」也不知道歌詞是不是意有所指。

「走吧。」劉五爺鑽進了車后探著身子對李尋憶說道。

「去哪?」李尋憶問道。

「別問了,跟著我體驗人生吧。你看,你跟著我還不到一天的時間,就經歷了這麼多……」說到這兒,劉五爺停住了,因為他仔細一想,這一天說起來要用不少的筆墨,但好像也沒什麼精彩的事兒可以單拎出來吹牛逼。但,他隨即他又想,正常人的生活不就是這樣一個瑣碎接著一個瑣碎嗎?這些瑣碎積攢的多了,或許就會彙集成精彩的故事。而故事精不精彩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聽,有人看,有人懂……

李尋憶一直等著劉五爺把話說完,可等了半天,沒見劉五爺發出聲響,就在李尋憶要開口催促的瞬間,劉五爺發出了一聲巨響,那響聲帶著氣味兒,從劉五爺的身體中後偏下部發出,這一聲響徹底打破了俗話說的「響屁不臭」的說法。

「我一直以為你在醞釀什麼驚人的話語,感情你TM在醞釀屁。」李尋憶咆哮著棄車而逃。

「要說我劉五爺是普通人誰又能信呢?連放個屁都這麼聲振寰宇,味兒躥九天……」劉五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呃……」劉五爺被自己的屁熏吐了。「呃呃呃」的乾噦聲,聽著很令人難受。

李尋憶離得老遠感嘆道:「報應啊。」

由於雜牌車的密閉性很差,屁味兒不到十分鐘就散乾淨了。當然這是比較樂觀的說法,比較中肯的說法應該是:雜牌車密閉性這麼差,屁味兒都要十分鐘才散乾淨。屁味兒散盡后劉五爺招呼李尋憶上車,

李尋憶卻遲遲不肯過去,劉五爺無奈只好掏出打火機,點燃了一根兒煙而後說道:「放心吧,不會爆炸了。」

李尋憶像「愛國電影」里被土地雷恐怖支配的鬼子一樣亦步亦趨的緩步接近雜牌車,試探性的用鼻子輕嗅了一下,確定了沒有任何味道這才上了車。

「這就走了?」李尋憶好奇的問劉五爺。李尋憶覺得這事兒不科學,不符合常理,開了四十多分鐘的車程來到這裡,劉五爺跟他女兒連話都沒說上五句,真的就這麼走了?按照劉五爺有利都不起早的尿性,除非他來這裡還有其他事兒,否則單單一句輕飄飄的父愛實在解釋不通。

劉五爺輕輕吐出眼圈,淡淡道:「不走留這裡吃飯?」

李尋憶笑道:「這倒是個好主意,畢竟去你前妻家裡吃飯不用給錢,你也不用想辦法逃單了。」

「什麼我前妻家裡?那是我家裡。」劉五爺對逃單這事兒避而不談,憤憤道:「這裡的房子是我買的,我凈身出戶了而已。」

李尋憶哈哈大笑,「別吹牛逼了,你買的房子你不知道樓棟號?」

劉五爺暗道一聲:肏,忘了這茬,嘴上卻並不認栽,「我的意思是,買房子的錢是我出的。全款。」

李尋憶一邊調轉車頭,一邊調笑道:「你這麼有錢至於內褲上都打補丁嗎?」

劉五爺有些奇怪李尋憶怎麼知道自己的內褲上打了補丁?自己雖然是個超人,超級窮人,但也並沒有把內褲外穿啊。劉五爺琢磨著李尋憶這話會不會也是一種修辭手法。不過,就算他李尋憶真的知道自己褲衩兒上打補丁那又如何,自己死不承認,他李尋憶還能扒掉自己的褲子露出褲衩兒指給我看怎麼著?所以,他一臉無所謂的回道:「我說了我是凈身出戶。」

李尋憶輕點油門,雜牌車在黑煙滾滾中緩緩、慢慢、磨磨唧唧的駛離別墅區。由於它比電動輪椅快不了多少的速度,用一個形容詞實在是不合適。

「沒想到你還是個殘疾人。」李尋憶憋著一臉的壞笑。

劉五爺這個在葷段子里沁浸多年的人,可能是心不在焉,一時沒明白什麼意思。他疑惑的問:「什麼?」

李尋憶解釋道:「凈身了還不是殘疾人?《葵花寶典》修鍊到第幾重了?」

劉五爺:「哈哈哈,這個笑話真TM……無聊!」

見劉五爺沒有絲毫要幽個一默的意思,李尋憶也不好再開玩笑,他再次試探性的問道:「你確定真就這麼走了?」

劉五爺收起戀戀不捨沒好氣道:「不走留這裡吃飯?」

「你這話可說過一回了。」

「你這問題也問了幾遍了。」

「我就是覺得你來這裡不只是見女兒一面這麼簡單,我感覺你有其他原因。」

劉五爺沒有接話,他只做了一個表情,一個閉眼用力的表情。

李尋憶沒明白這表情表達的含義,他笑著說:「我不恥下問一句,你那表情是什麼意思?」

劉五爺淡淡道:「沒什麼特殊意思,就算我不解釋你等下也能明白。」

「肏。你又放屁。」

「也不知道是不是消化系統出了問題,居然接連放屁。」

李尋憶用胳膊擋著口鼻,沒答話。實在是不敢答話,太TM臭了。

劉五爺放完了屁,突然呵呵一笑說道:「故事,要開始了。」

與此同時,在一個巨大無比的房間中,一個全身都被黑紗包裹住的黑衣人正坐在蒲團上低語。聲調時而低沉,時而高亢;語調時而慷慨激昂,時而如泣如訴。

在黑衣人面前擺放著一個看不出材質的盒子,盒子里裝著幾枚不知什麼動物的頭骨製成的碎片,碎片在黑衣人那詭秘難懂的語言中不時有光芒閃過。

黑衣人所處的房間很大,但這個房間其實是在一個山洞中。不知道多少年前黑衣人的先輩們發現了這個山洞,他們發現在這個山洞中占卜或預知的準確率居然出奇的高,而占卜或預知的準確率高就意味著他們能更好的完成任務。於是黑衣人的先輩們便著手開發這個山洞。經過不知道多少代人的擴建,如今的山洞規模已經大的離譜,已經足夠裝下半個城市。山洞中也有街道和房屋,亭台和樓閣,如果不是沒有自然光照耀,這個山洞其實與城鎮無異。而黑衣人所在的房間就是這個山洞中最重要的房間,占卜室。隨著頭骨碎片的不停閃爍,可以發現,這個房間中除了黑衣人,還有一個女子,一個極度漂亮的女子。漂亮女子恭敬的站著,等著黑衣人占卜結束。

碎片的光芒經過一陣快速的閃動后聽了下來,這意味著占卜結果出來了。

「他終於出現了。」黑衣人結束了占卜后對著漂亮的女子說道:「他現在的名字叫做李尋憶。」

「我現在就去殺了他。」女子對著黑衣人說道。

與此同時,一個人聲鼎沸的城市裡,一個打扮的很紳士的老頭,正坐在飯館里吃飯。一如你知道的這種紳士老頭的餐食一樣,他的面前擺放著牛排和紅酒。他用餐刀輕輕切下一塊肉,剛要品嘗,突然手下有信息傳來,老頭本來很生氣,歷來他吃飯的時候都不喜歡被打擾,但這一次他看到了手下傳來的信息並沒有發火,反而很高興。「多少年了,我終於有了你的消息。李尋憶嗎?呵呵。」老頭喝了一口酒,慢慢的咂摸著味道,待酒味完全在味蕾炸開,他冷冷的說道:「在他們殺掉你之前,我一定會和你決出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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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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