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與闌決鬥

菊歸發現自己來到了虛無之中。

擁有一切，又一無所有。這就是虛無。

寂靜是這裡永恆的音樂，在孤獨的徘徊。

面前，是一個穿著黑衣的人。他手裡拿著寒光閃爍的刀，踏在一望無際的平面上。

菊歸認出了他是誰，他是闌。

「你在跟我作對。」闌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銳利。

菊歸堅決的說：「那又如何？」

「請，」闌的目光穿透虛空，「你先。」

菊歸拿起他的契約物，手上契約物那淡淡的溫度使他感到溫暖。突然，他發現自己似乎有軀體了。鮮血又在他的身上流動，儘管他知道這是夢。一個虛幻的夢。

「啟明星照耀。」

一點星光從書頁中躍出，拖著閃耀的尾跡如流星般飛射而去！

「刷！」

逼人的星光散去，闌不見了。

菊歸幾乎是瞬間反應過來：「堅壁清野！」

「叮！」

悠揚的金鐵碰撞聲響起，闌幾乎就是瞬間來到了菊歸面前，利刃在透明的魔咒上掀起四散的碎片。

「咔。」

破了。

就這麼破了。

菊歸難以置信的看著闌淡漠的雙眼，那雙眼睛里映著紛飛的餘輝，劇痛鑽形的，但似乎都無關緊要。菊歸很清楚，闌根本沒有用魔咒，僅僅只是依靠用千年沉澱的武術就擊潰了他。只是一刀。

當無可擋閃無可閃的一刀。

這就是神？

菊歸終於明白闌為什麼不用契約物了——就這樣就能吊打你。

但，菊歸不是人。

魂魄飄出不存在的軀體，冷酷的喊出咒語：「春歸何處？」

無形的飄渺的脆弱的力量落空了，菊歸突然體驗到了潰散的感覺。

闌瞬間來到了他的身後，刀如閃電般斬斷了魂魄。

這真的是無常？菊歸不信，說是閻王他都信。但就是不信闌是無常。

輸了。

輸的一塌糊塗！

但還是要戰。

「高山流水。」菊歸翻開日記。

空間中似乎出現了一支筆，繪出了一片山河大地。山聳立著，水嘩嘩叫著。透著和諧，透著安寧。

闌漫慢悠悠的走著，好像在散步。似乎菊歸的掙扎就像蚊子在蛛網裡掙扎一樣無用。

「雲霧繚繞。」

若有若無的霧升了起來，懷抱著山川。

「米洛斯迷宮。」

闌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突然，一個半人半牛的怪物出現了。或者說一個半人半牛的虛影出現了。只能說是虛影，因為實在是太模糊了。說是魂魄還差不多。

怪物遲鈍的拖著笨重的身軀沖了過來，手中拿著棒槌！

闌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轟！」

怪物倒在地上。

一霎那前，闌移動三米，揮出一刀，再退回原地。快的殘影都不曾留下。怪物就這麼被瞬間斬殺。

人類的身份限制了闌，闌是最強的無常鬼。

突然，闌的面前出現了一堵水牆。闌上一秒還在水牆三米外，下一秒就瞬間穿過水牆。只是激起了一絲水花，闌依舊散著步。

面前又是是一堵水牆。

闌穿過。

前面是一堵土牆。

闌穿過。

待到闌走後，土牆、水牆突然破開，土石紛飛，水花四濺。像極了末日的嚎叫。

闌就這麼來到了菊歸的面前。

「半吊子的神咒對我沒用。」闌說。

菊歸咬緊牙，左眼幽幽的泛起藍光。

「近在眼前。」

闌瞬間被菊歸拉到眼前，出人意料，闌奇迹般的沒有進攻。而是默默的站著。

菊歸也一動不動，只是臉上劃過一滴冷汗。

「你怎麼知道的？」菊歸忍不住開口道。

「猜的。」闌突然一腳將菊歸的魂魄踢飛，菊歸的魂魄如同霧一般散開。消失不見。山，水，霧，也猶如夢一般散開。只剩下平面和虛無，靜寂無聲。

「逃了？」闌喃喃自語，「可真快。」

「希望你下次不要擅自脫離夢境，雖然我有辦法逮到你。」

「出去逛逛吧。」

……

冷汗，點的菊歸身軀冰冰涼涼的。

艱難的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然變成了鬼。

面前，是一位板著臉的中年人。

「該起來了，大典快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