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4回合

闌的魂魄迅速從明亮變成透明直至暗淡，就像一股青煙，朦朦朧朧。

伴隨著他的暗淡，更稱顯著咒語的輝煌。

科峰恍惚間，似乎看見了四個字：森羅寶殿。

他來到了森羅寶殿。

鐵鏈纏住科峰的身軀，劍被奪走，威嚴的聲音落了下來：

「科峰·布朗克，你可知罪？」

「不知。」科峰猛然暴起，向台上高高在上的傢伙衝去！

拳頭，帶著風，以雷霆萬鈞之勢轟了過去！

「咔——」

鬼差拖住科峰，將其牢牢扣在地上。

畢竟，科峰不是孫悟空。盜版跟正版是有差距的，尤其是這種低質量盜版。

科峰終於看清了「閻王」的臉，表情一變：

「怎麼是你！」

「閻王」沒有看他：「來人，上刑具。」

「不不不，」科峰目光生了根似的，「這不是真的。」

「閻王」的臉看上去很平凡，屬於在街上不被人們記憶的大眾臉。

科峰僵硬的移動視線，十殿閻王的臉，都是同一張臉。

猛然想起一個傳說：閻王咒里的閻王不是真的閻王，而是你內心深處的恐懼。

科峰獃獃的任憑風浪將其吹起，似乎被世界所遺忘……

……

闌幾乎站不直。

現在他的魂魄處於一種極其虛落的狀態，移動極其勉強。

「啪，啪，啪。」

易宏在鼓掌，優雅的鼓掌。

闌冷冷的看著他，就像垂死的獵鷹。

「你的表演很精彩，可惜，我贏了。」

他喝盡最後一滴酒。

「酒池肉林。」

香甜的酒味四散開來，在地上與黃泉共舞。樹枝從裂痕間伸展開來，滴著香油的肉掛了出來。

闌不為所動：「殷紂的命是我勾走的。」

「千年了吧，老人家，」易宏做出了一個奇異的表情，「該退休了。」

「收拾你，」闌舉起契約物，「綽綽有餘！」

「啪啪啪啪！」

沉寂的肉樹猛然揮舞起來，將闌抽飛！

跌進酒池。

僵硬。

不好。

這酒有毒！

對魂魄有用的毒！

闌很清楚，他只有一次機會。

必須慎重。

「杯酒釋兵權。」

契約物掉落在地上，闌本能的想要撿起，卻使不上力氣。

易宏步步為兵的接近，將手中的酒杯再次裝滿了酒。

「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麼活下來的，玉皇大帝死了，太上老君死了，宙斯死了，上帝死了，如來佛祖死了，但你就是活了下來。」

「一個小小的無常，不管你有多麼傳奇，多麼強大，但你就是無常。不可能逃脫無常這個身份的限制。無常鬼，就是鬼。」

「你叫什麼名字？我手下第一千三百零一個刀下亡魂。」

闌緩緩的張開眼睛：

「你是我第九兆七千五百八十一億一千三百九十一萬一千兩百一十七個刀下亡魂，聽好了，我叫闌，無常鬼闌。」

刀，出鞘！

沒有主人，就自己飛翔！

沒有魔力，就自己吞噬！

沒有方向，就毀滅一切！

一劍封喉！

中！

刀插在地上，釋放出一股黑霧。

易宏一怔，身體乃至魂魄都化為塵埃，隨風散去。

闌感到咒語的力量一松，自己能站起來了。

毫不遲疑的，他飄向菊歸的方向。

「看來只有下次見到你才可以告訴你了，我期望與你下一次的見面。是在不知道，該叫你菊歸還是闌呢？還是叫菊歸吧，免得搞混了。」

「你的成長超乎我的預料，儘管你與我有很大差距。但是假以時日，你必然超過我。但你絕對沒有哪個時間，哪怕我不殺你。」

「其實你我本是一體，何必掙扎呢？闌不是菊歸，但菊歸就是闌。」

「好了，我要再睡一會了，小屁孩。希望你不要死的太慘。」

「真的要睡了。」

闌化作一道流光，湧進菊歸的右眼。

天，終於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