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伊斯林·史蒂夫魔法學院

菊歸醒來了。

這一次，不知為何，闌施法到結束的過程都被菊歸完整的記下來。菊歸沒有為見證而自豪，而是沉默了。

走吧。該去上學了。儘管自己有更好的咒語，菊歸還是向霖渠要了一套課本。

據說，課堂已經開學了。但是菊歸不急。

他挑選了一條感覺很長的路，打算慢慢的走。

盡量的往鄉下走。

他走的不快。

可依舊在走。

天，悠悠然然。

地，平平緩緩。

就這麼走著，走著。

走向遠方。

厭倦了塵世間的喧囂，

來到那荒蕪的鄉下。

分手了燈紅酒綠，

看見了鳥語花香。

沒有深沉的夜，

只有漫天星雲。

你笑著，走著。

可曾想到這不過是虛假的碎片？

你登上高山。

可曾想到這不過是殘破的幻影？

你迎著清風。

可曾想到這不過是冥界的回聲？

啊，天空。

你為何不依流水？

笑過，走過。

留下孤獨的影子。

在車廂里閱讀，

任由駛向遠方。

到了。

伊斯林·史蒂夫魔法學院。

世上唯一一所魔法學院。

菊歸的目的地。

到的這時，已是冬天。

秋葉已然落盡，只殘存下枯枝。沒有暖陽，一片凄涼。最後的咒語在其間回蕩，最後的餘音不甘的做著最後的掙扎。蝴蝶陷入蛛網，在掙扎。

掙扎，掙扎。

掀不起風雲，激的起水花。

「你好，」菊歸問向門衛，將推薦信遞給他，「請叫一下這裡的老師。」

門衛接過信，道：「我就是老師。」接著，拆開信看了起來。

「因為我不知道你的水平怎麼樣，所以，會用一場測試決定你所在的年級。」老師叫來幾個人，帶菊歸去考試。

目送著菊歸走後，老師眼裡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芒：「主，你是對的。這一直沒有錯。」

學院很乾凈，沒有一絲灰塵，但是沒有一點綠陰。菊歸不大喜歡這樣的氛圍——執著，孤注一擲，區別對待。似乎在魔法師的心中認為，只有強大的法術才能驅逐一切威脅。真的是這樣嗎？

至少，是在這個世界里找到了一個可以棲息的地方。

「向標靶進攻。」

菊歸有點驚訝的看著他，眼裡有著一股難以置信。

居然只有進攻？

進攻嗎？

本能的，成千上萬種強大的咒語在菊歸心中閃現。低頭看向自己的日記，上面露出了幾點綠芽。是新生的綠芽。

進攻？

「天街小雨。」

一發基礎體力回復咒平平無奇的飛了出去，在標靶上留下一點晶瑩。

「一年級九班。」這是對菊歸力量的評價，無論是在哪一個年紀，九班都是最差的。

菊歸笑了笑，忽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很好呢。

順利的入學，上課，作業。菊歸沒有交到朋友，他很清楚，很清楚。

由於是半路上車，菊歸的宿舍只有他自己一個人。菊歸知道，自己該交朋友，但也不該教朋友。這很危險。

不知不覺間，時間又悄然流逝了許久，菊歸時常仰望天空，看著白雲。風輕悄悄的。

又一次望向天空，

看見了漫天白雲。

風輕悄悄，

草軟綿綿。

於許久不見的太陽告別，

去看那漫天星雲。

可惜世上無仙，

少了一絲樂趣，

少了一絲幻想。

古老的夢呀，

請讓我看著你飄蕩。

打開窗，

看。

鳥在唱，

樹在伴，

光在舞。

串成一片美好。

放慢節奏，

去看那抹仙界的夕陽。

時鐘滴滴答答轉個不停，

沙漏的盡頭很空，

慢點慢點再慢點。

因此我打碎了夕陽，

說是不在意所謂的光，

用黑夜將真實籠罩。

但天知道我心裡所想。

青春從指尖流過，

靜靜的丟著歲月。

做過什麼，

想過什麼，

寄在一本過去。

流水一逝不復返，

陽光一濺不再來。

多麼想，

將時針撥回昨天。

課堂上，

書聲朗朗。

操場上，

歡聲陣陣。

圖書館里，

安安靜靜。

雖無山，無水。

但勝在空。

刀光劍影似乎已成過去，

司空見慣好像就是將來。

好想，

睡個懶覺。

春天的餘韻似乎猶在耳邊，

夏天的炎熱早已到來。

所有人都在仰望著所謂的神明，

又有誰記得，

螻蟻的存在。

天，玩弄著人的心。

但就沒有真實存在。

虛無的，飄渺的，殘酷的。

在命運的迷宮徘徊著的人，

沒有看清出口。

聰明是可悲的，

愚蠢者方能幸福。

看透了一切，

才是真正的悲哀。

出口即是起點，

我寧願在開始徘徊。

千萬兵馬，

又有什麼用。

你所知道的，

必須的，

面對的，

都是讓人恐懼的。

來吧，

將畏懼湊成心弦，

撥弄著，

彈出最優美的曲子。

再看看，

萬物。

這不是你的「道」，

再逃避？

夢幻般翻轉著的軌道才剛剛展現出開頭，

五彩的稜鏡還在閃爍，

你的掩飾只不過是層紙。

該來的，總要來。

……

天，很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