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煎熬

聞昌第二天醒的很早，洗臉、穿好衣服打開門，天才剛剛亮。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看了看附近的店鋪都還沒開門。聞昌拿出一張椅子，坐在上面點起了一支煙。他不斷回想昨晚和飯店老闆的談話，突然苦笑了一下。「莫非輝哥從來沒打算教徒弟焊接？」聞昌自言自語低聲說到。「不應該啊，他教會了我，以後他自己就輕鬆了，還能多出去談業務，而且輝哥不像在說假話啊。」聞昌很矛盾，深吸了一口煙。

隔壁飯館老闆打開了門，看著聞昌坐在外面，大聲的招呼著：「小聞，來吃早飯，我熬了些粥。」聞昌起身走了過去，盛了一碗，端起來在外面邊吹邊喝。喝完了，就放下碗筷，從兜里拿出錢遞給老闆。

「不用了，一碗粥而已，昨晚我看你有些醉，喝點粥養養胃。」老闆依舊笑嘻嘻說到。

「那謝謝了。」聞昌轉過身回了門市，沒有再和老闆繼續聊天。

「看小夥子人不錯，勤快又聰明，就不知道能撐多久。」老闆嘆了口氣。

「你就是管不住嘴，干你什麼事，這下還搞的小聞心情不好。多幹活，少扯閑事。」老闆娘低頭切著菜說到。

「你懂什麼，就是因為小夥子不錯，我才好意提醒一下他，別耽誤自己大好青春。」老闆轉過頭看著老闆娘說到。

「你就是咸吃蘿蔔淡操心，聞昌讀了那多書，用的著你講？別人自己都能想明白。」老闆娘依舊低著頭切菜。老闆沒有再說話，站起身子回廚房切肉。

聞昌回到門市，毛輝還沒來，他把能抱得動的工具和材料都先拿了出來，熟練的擺放好位置。毛輝今天來的很晚，到了門市上，所有東西都已經搬出來擺好了。停好車，毛輝給聞昌遞了支煙，然後開始了一天的工作，聞昌看得出毛輝今天臉色不太好。聞昌和昨天一樣，沒有說幾句話，包括中午吃飯的時候也沒做聲。晚上毛輝沒有回去吃飯，點了幾個菜和三瓶酒，他打開一瓶遞給了聞昌，自己也開了一瓶喝了一口。

「聞昌，你要是覺得乾的不順心，就直說，輝哥不是傻子，看得出來。你來的時候我就說過，你想走就走。」毛輝很平靜的說到。

聞昌沉默了幾秒，然後喝了口酒，給毛輝遞過去一支煙。「輝哥，我倒不是幹得不順心，只是覺得來了這麼久了，應該學點技術活。我也知道最近很忙，你沒空，怪我自己瞎想。不過你放心，我會好好乾的。」說完話聞昌舉起瓶子敬了一下毛輝。

毛輝和他碰了一下瓶子，喝了一口酒，緩緩的拿起筷子。「年輕人就要吃得苦，耐得住性子，以後才能闖出一片天地。我當了兩年學徒，才學會所有工序。」

「放心吧，輝哥。這兩天，我也想通了，我還年輕，不能急於一時。」聞昌看著毛輝強行笑了一下。

「你小子以後會有出息的。」毛輝接著吃菜，嘴角也微微笑了一下。

李勝今天上班有些恍惚，腦子裡不斷想著陳青藍，時而神經兮兮的發出笑聲。

「這個菜多少錢一斤？」一個顧客喊了一聲。

「嚴姐，您說那個菜？」李勝趕緊回過神，笑嘻嘻的看著買菜的大姐。

「你小子發什麼呆呢？我都在這站半天了，我不叫你，把菜拿走了你也不知道。這個韭菜花。」嚴姐笑著說到。

「看你說的，都是老主顧了，拿去吃了也沒關係。那個5塊一斤。」李勝笑嘻嘻的遞過去一隻塑料口袋。

嚴姐抓起一把韭菜花裝進口袋遞給李勝。

「4塊5。」李勝遞了過去，嚴姐數好錢遞給李勝。

李勝看了看菜攤，今天不知道是買菜的人少，還是自己心不在焉造成的，今天的菜賣的一般。李勝沒有不開心，開始收拾攤子，整理貨品。

李勝媽走了過來，肉攤的生意很好，進的豬肉都賣光了，攤位也收拾完畢了。「今天菜剩的挺多啊。」李勝媽皺著眉頭說到。

「唉！生意嘛，不可能天天都好。」李勝笑嘻嘻的說到，手上沒停下。

「快收拾把，收拾完好回家。」李勝媽也沒在多說，幫著李勝收拾。

一回家，李勝就跑到外面撥通了陳青藍的電話，他有些激動，呼吸很急促。

「喂！」電話那頭傳來了陳青藍溫柔的聲音。

「我李勝啊，你吃飯沒？」李勝喘著氣，笑嘻嘻小聲的問到。

「還沒呢，今天很忙。一會忙完了再去吃。」

「別累著了，找機會就多休息。」李勝關心的說到。

「上班那有時間休息，工資那有那麼好拿。」電話里聽得出陳青藍還在忙活。

「要是太累就回來吧，幫我賣菜，你就坐著收錢就行。」李勝十分正經的說到。

「呵呵呵！」電話那頭傳來了笑聲。

「我說真的，你一個電話，我就來接你。」李勝有些激動。

「我們才剛認識，八字還沒一撇呢，說這些還太早。」

「一回生，兩會熟嘛。你在興城那個酒店上班啊？等那天我抽空來看你。」李勝接著說到。

「我這會有點忙，一會給你發簡訊。好了，我先掛了。」電話那頭有客人催著結賬。

「喂！喂！喂！」電話已經掛斷了，李勝開心的轉過身回屋。

李勝媽已經炒好了一個菜擺在桌上，李勝爸就著花生喝起了酒。李勝從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坐在另一邊抓了幾顆花生，臉上洋溢著笑容。

「丟了魂了？」李勝爸一臉嚴肅的看著李勝說到。

「爸，李青藍答應我去看她了。」李勝笑嘻嘻的說到。

「瞅你那點出息，讓你去看她就樂成這樣了。」李勝爸端起酒喝了一口。

李勝沒有說話，拿起酒也喝了一口。李勝媽端來了另一盤炒好的菜，然後坐下吃了起來。

「我們知道你看上這姑娘了，我和你媽商量好了，他們家提的條件，我們都答應，我和你王姨也說了，後面的事就看你自己的了。」李勝爸緩緩說到。

「條件？啥條件？」李勝有些疑惑的問到。

「啥條件你就別問了，我們曉得處理，你好好和陳青藍搞對象，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李勝爸深喝了一口酒。

「有您二老的支持，肯定水到渠成。」李勝笑嘻嘻的舉著酒瓶敬了一下李父。

「以後好好處，好好過日子，我和你媽把你個人的事辦了也就放心了，以後讓我少操點心。」

「放心吧，爸。您就等著抱孫子吧。」李勝笑的更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