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抉擇

白承看見黑影的突然出現，只是打量著祂，卻沒有絲毫要率先攻擊的動作。

黑影的出現把被白承的作死行為，給鎮愣了的吃瓜群眾們驚醒過來，紛紛如臨大敵地掏出槍械對準白承和黑影，雖然他們也知道沒用，但這是他們最後的倔強。

白承也不在意被槍械指著，他現在更在意要怎麼處理祂，畢竟這可不是鬼物那種另類生靈，而是扭曲了的規則存在，用指代神祇的祂來表示也不為過。

規則之所以是規則，就是在道的框架下，天地萬象都是規則的表相。

雖然規則構成天地萬象，但規則本身卻不是絕對的存在，才會有現在這些詭異存在，祂們比起類生命體，更像是一種現象，如日月交替，水往低流一樣。

白承如果只是想護住自己和程輕夢不難，只是他並不想放過這個詭異，這跟正義或者善良無關，僅僅是被噁心到的報復而已。

白承在思考著處理處理買命詭的時候，人家可沒有心情等他，他身上的黑色鎖鏈像是活了過來一樣，朝程輕夢和白承纏去。

只見買命詭身上的黑色鎖鏈迅速纏上程輕夢，直接沒入了體內，把程輕夢的靈魂給捆了個結實。

而向著白承過來的黑鏈穿過了白承的身軀，像是白承根本不存在一樣，這是[飛身托跡]的效果，類似於相位轉移。

白承通過這一幕明白了，即使是扭曲的規則，也會遵循最根本的原則，那就是出了本世界就會無了。

白承看著程輕夢體內鎖鏈，並指如刀向下一切，黑鏈像是幻象一樣破碎開來，這是白承找到了祂的核心——七情·貪，心生貪念，因貪而貧，截長壽短，賣命買錢。

當白承通過[隔垣洞見]洞悉了買命詭的本質以後，要對付祂卻是不難，直接斬滅其本質中扭曲的部分就行了。

隨著買命詭的消亡，程輕夢也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卻是想不起自己發生了什麼事。

程輕夢不記得沒關係，白承這裡有備份，不怕程輕夢不知道自己幹了啥好事。

程輕夢扶著昏昏沉沉的腦瓜子，向白承問道：「師傅，我們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啊，我的頭好痛啊」

白承不想說話，並用[釘頭七箭]做個一份記憶，扔到了程輕夢的腦子裡。

白承從劉天那裡傳承的天罡三十六變，是三十六門變化神通，屬於會根據修行者的不同，產生不同效果的法門。

以[釘頭七箭]為例子，劉天是以五行陰陽修成七支，針對七種神魂存在的箭矢，被擊中就會根據屬性，破滅掉記憶，情緒，思維，思想，慾念，意志，理智。

而白承就是根據劉天的思路，開發成了萬能型的對神魂輔助神通，像是記憶修改，轉錄，編輯，情緒調控，生成，消除等近乎萬能的能力。

程輕夢在接收了白承的記憶之後，就翻著白眼昏了過去。

白承對此並不意外，他給的記憶里夾帶了私貨，比如買命詭的本質和直面規則的感受，足夠程輕夢喝一壺的了，如果不是有白承看護她，程輕夢只會在花完買命詭的錢后，被買命詭幹掉。

白承就是故意讓程輕夢吃些苦頭，免得她覺得白承能一直救她。

等齊謙回來一問，聽說買命詭被白承給幹掉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傻眼的。

齊謙沒想到明明他只是正常的出任務而已，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無意中帶回來的白承這麼厲害，強得沒有一點人樣，反而更像是仙。

白承對於熱情起來的眾人也不在意，他現在在考慮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這個星球為啥會被那個虹彩之心給盯上了。

根據劉天的教導，白承對整個修行體系有了比較清晰的認知，像是那個虹彩之心的實力，白承認為祂是源境的存在，位格對標中千世界，像這種小星球，對祂而言就跟人類面對空中的微塵一樣。

這一點是讓白承非常不解的，這個存在行為和形態就透露著怪異，有種奇特的詭異感覺。

現在白承正在面臨著兩個選擇，一個是趁現在那個詭異存在還沒注意到自己，趕緊跟程輕夢一起提「統」跑路，另一個則是幫助這個星球的人，在絕境里找出一條活路。

第一個很簡單，只是白承不是很想就這麼灰溜溜地跑路，當然也有可能跑不掉，可是第二個的難度，明顯超越了他的極限，他甚至連一點頭緒都沒有。

白承現在想要弄清楚這個星球被盯上的原因，這對他的選擇很重要，人總要有理由說服自己。

白承跟著齊謙來到了一家裝修典雅精緻的房子，將程輕夢安置好之後，白承回到客廳里。

白承看著忐忑不安地齊謙，直接問道：「齊哥，是還有什麼事嗎」

齊謙沒想到白承都這樣了，還能這麼客氣，有些受寵若驚道：「是這樣的，白先生，這間房子是我們為了感謝您解決了買命詭的報酬，希望您能夠滿意」

白承當然知道齊謙不止要說這個，但別人費心費力地幫你辦事，態度總得好些，因此他點頭應道：「可以了，我對這些要求不高，如果還有什麼能幫忙的可以找我，力所能及，義不容辭」

齊謙等的就是白承這句話，自從白承當著眾人的面誅滅買命詭，他的消息就已經傳遍了整個國家上層，像白承這種明顯非比尋常的存在，不由得他們不盡全力拉攏白承。

白承對此也是門清，他算是被拉攏專業戶了，這種事情沒少經歷過，因此也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想法。

至於要控制白承什麼的，不到窮途末路，自尋死路的事情，還是很少會有人去做的。

白承看到齊謙得了自己的承諾后，明顯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趁機問道：「齊哥，給我說說關於神話傳說方面的東西吧」

齊謙聞言一愣，不知道白承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不過他被委派專門負責白承的事務，現在白承有情報方面的需求，他自然就不會拒絕。

齊謙連忙道：「白先生，我對這方面不是很熟悉，可否讓我準備一下」

白承當然知道齊謙是要去準備什麼，但他又不是真的對這裡的神話傳說感興趣，只是想從中找點線索，於是說道：「那太麻煩了，不如你說說最近半年，有沒有什麼關於這方面的事情發生」

齊謙正在踏出去的腳步被白承叫停，他回到白承對方，直接道：「白先生，說起這半年裡還真有一件跟神話傳說有關的事」

白承聞言就知道重要的線索出現了，這是他修習了[逆知未來]后獲得的一種第六感——玄感。

齊謙得到白承的示意下，條理清晰道：「半年前，我國在發掘一座古墓的時候，找到了一卷《道德經》，經過鑒定得知那極有可能是《道德經》原本，現在就收藏在咱們這裡」

白承聽到這裡后立即恍然大悟，總算是明白了為啥這裡這麼倒霉，以及自己會來到這裡的原因了。

正常來說，像是這種普通世界，像是《道德經》原本這種當時並不非常珍貴的東西，應該是保存不下來才對。

雖然按理來說是如此，但有一種情況除外，那就有潛力度過滅族大劫，入籍諸天人族的祖地投影，才會有由太上投影的老子，親自手書的《道德經》原本留存。

白承算是明白自己被太上給安排了，這就只有一個意思，幫這個人族度過這次的劫難，彼此的因果一筆勾銷，太上對白承算是很夠意思了，畢竟超脫二境的大因果，能這麼輕易就還了。

白承知道這個輕易也是相對的，現在不趁自己還弱的時候還了，以後想還可就難了，因此他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齊謙看著白承變幻的臉色，正要追問白承是不是有什麼想法，卻聽白承道：「這件事，我大概有眉目了，我先整理一下，過兩天再說」

齊謙見白承是這個說法，也不能強求，只好先告辭，約好過兩天再來。

送走齊謙后，白承有些頭疼地點了點額頭，感覺到這個任務的棘手。

白承開始以為這個星球被盯上只是太倒霉，現在知道是要渡劫，才明白那個存在根本就是為了這個祖地投影的氣運而來，凡是有潛力渡滅族大劫的祖地投影，都有一份與諸天人族相連的氣運，這可是對道境都大有裨益的寶物。

這回可把白承給難住了，按理來說，斷尾求生是最好的做法，可是少了這份氣運加持，這個祖地投影能不能熬過劫后的流亡時期都是兩說。

還有根據白承那一眼的觀察，那個存在也有些不對勁，法境之上，相由心生，祂的相都是這麼詭異的模樣，心的狀態可想而知，現在白承最擔心的是那個存在不是為氣運而來。

白承思考了一會兒后，覺得這事還真不急躁后，就不再糾結了，他現在要去幫助程輕夢，趕緊地恢復過來，才好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