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擺攤那些事
月亮當空照。
初九這天，陳夏來到了城北五十里開外的一處荒山。
陳夏掃視了四周環境，確實荒涼寂靜，只有一個黑衣人影站在那。
他往前走近了幾步，黑衣人影戴著滑稽的猴子面具也在打量著他。
不過陳夏早就做好了偽裝，二層千面鍛骨訣的易容是全方位的改變的，現在陳夏偽裝成了一個帶著面具、身材消瘦的男人。
「可有信物？」黑衣男人出聲詢問道。
陳夏出示了葯坊老闆給他的黑色令牌。
「你隨我來」，說著，黑衣男人一頭鑽進前方的密林中。
陳夏背著個大行囊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男人對此也不感到奇怪，鬼市裡什麼人都有。
不一會的功夫，穿過了密林，黑衣男人又曲曲折折地繞了一些小路。
遠方傳來人聲，一處空地上許多人擺著地攤，旁邊點亮著篝火。
黑衣男人將陳夏帶到鬼市后就離開。
鬼市中的人倒不是很多，但每個人身上都散發著凶氣，敢來鬼市做買賣的身上都有些本事。
陳夏也隨著人流逛了幾個攤子。
「上好的利器，吹毛斷髮，削鐵如泥。」攤主看到有人湊近，低聲敘說道，「不缺兵器的話這裡還有鐵甲，護心境都是軍隊里的好東西。」
陳夏對軍隊里的東西能流入到外邊，也絲毫不感到意外，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更何況現如今朝廷對地方力量的滲透力度不夠，把控不足，這些違禁的東西早就被某些人以權謀私，高價賣出。
真正強大的是那些傳承千年的世家，或者高高在上的宗門，大雲王朝的天子是神都趙氏出身，說到底也是世家。
陳夏現在銅皮鐵骨練到四層，根本不需要鐵甲、護心鏡這些外物。
兵器的他有百鍛刀也夠用，青元玉墜內更有輕易不能動用的「斷魄」。
珠玉在前，他自然瞧不上這些垃圾。
陳夏逛了一圈，倒是一些奇特的丹藥與暗器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個攤子上擺上了三顆「火雷丸」，正是土河寨大當家張風先前與陳夏的大戰中扔出的。
陳夏詢問了價格，得知五十兩一顆后不由得暗暗咂舌，這玩意也太貴了！
而且體積越大價格越貴，像掌心大小的火雷丸能賣到五百兩一顆，據攤主所說這樣的火雷丸足以炸穿先天高手的護體罡氣。
陳夏深感江湖險惡，五花八門的手段真是防不勝防。
還有一些賣「毒丹」的，就如眼前這個手指細長，帶著馬臉面具的攤主。
似是不想與人交談，又或者別的原因。攤主在木牌上寫好了丹藥的註明。
「褐蛇丹」，取百年的竹葉青毒液再加上數十株毒草所制，可溶於水，無色無味，劇毒！
「無敵大力丸」，服下此丹后，可短時間內增加三成功力，後遺症不詳。
陳夏看到這個丹藥不禁默默吐槽，「這就是丹藥中的三無產品嗎？這誰敢買阿。」
數十個表面坑坑窪窪，色澤晦暗的無名丹藥也擺在攤位上，旁邊的木牌上寫著，「未知丹藥，可歸為毒藥。」
陳夏看到這，嘴角抽了抽，又走向了別處。
攤主看到陳夏遠離，似是已經習慣，依然擺弄著手指。
轉了一圈后，陳夏並沒有發現什麼心儀的東西，不過他本來的目的就不在於此。
陳夏把提前移到木盆泥土中的草藥拿出來，
就在賣葯的旁邊開了一處攤子。
陳夏席地而坐，翹著二郎腿，打量著人群。
沒一會，一個身材高大、戴著銅皮面具的男人走到攤前。
「二十多年的天星草？」，男子輕咦出生，「還有這三十年的木原花。」
男人細細地觀察著這幾株草藥，恨不得把眼睛貼上去。
他用手輕輕地捏了下花莖，「開個價吧，我全要了。」
陳夏一看來了個大肥羊也是坐起身來，思考了片刻，他用沙啞地聲音說道，「一口價，兩百兩！」
男人聽到這個價格，也是輕蹙眉頭，「你還有存貨嗎？」
「還有一些，如果你需要的多的話，我得抽出時間聯繫別處的人送來。」陳夏淡淡道。
「好。」男人點點頭，把一個錢袋扔給了陳夏，「下個月還是這個鬼市見，行嗎？」
陳夏掂量了下錢袋，銀兩足夠，答道，「沒問題，下個月見。」
戴著銅皮面具的男人也不廢話，叫來一個隨從把草藥分門別類地都放進木匣中小心保存好。
旁邊賣葯的攤主看到陳夏一來就把貨物全賣光了，對比自己攤位的空無一人也是嘆了口氣。
賣葯攤主朝陳夏的攤子瞥了幾眼，她對這種有年份的草藥花木也是急缺，出聲道，「我也需要一些上了年份的草藥。」
陳夏聽到這話也是來了興趣，哪有嫌棄錢多的道理，於是道，「你具體說說要求，我回去再看看。」
賣葯攤主將自己需要的草藥和年份限制詳細地列在了一張紙上，交給了陳夏。
陳夏看著琳琅滿目的草藥，年份還不小，心裡早已樂開了花，不過臉上還不能表現出來。
他皺了皺眉頭，似是有些為難，「這些草藥收集起來倒不難，主要這裡面有幾株四十年五十年的不太好找啊。」
賣葯的攤主聽到似乎有些希望，聲調也有些起伏，「沒事，你儘力就可，能找到多少算多少，我以高出市場價三成的價格收購你的。」
接著她把一個錢袋拋給了陳夏，「這是一百兩，就算訂金吧。」
陳夏一把接住錢袋，壓制住聲音，沙啞道，「行，下個月鬼市我還在這個地方。」
賣葯攤主也是點點頭，朝陳夏說道「等鬼市散后你得小點心，鬼市可不僅僅只能買賣東西。」
陳夏也是聽出了弦外之音，笑了笑，「沒事，我正愁今天賺的不夠多呢。」
賣葯攤主聽后皺了皺眉頭，也沒再提醒，回到了自己的攤位。
畢竟來鬼市的誰沒有幾把刷子，就像這個攤主能收集到這些上了年份的珍貴草藥，背後的人脈資力都不容小覷。
她回到自己的攤位上，拿起一本書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大字，《煉丹入門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