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巷口
陳夏連續趕了幾天的路終於回到了河西府城。
此時河西府的武道大比已經落幕,獲得大比第一的是河西府東升武館的館主,他同時也是人榜排名七十九的「陽拳」武啟。
回到客棧后,秦希一把把他拉住,疑惑道,「你身上怎麼有股清香?」
「啊?」陳夏微愣。
「我可是煉丹師,對藥草的氣味很敏感的。」
陳夏恍然。
不過你還是把前半句話去掉更令人信服一點,他心中默默吐槽道。
隨即他讓金無涯把青元玉墜葯田內一些經過灰霧催生好的藥草取出來。
秦希是知道金無涯和玄器的存在的並沒有多驚訝,畢竟這東西她也有不是。
她看到一籮筐的藥草,美眸一亮,其中還有一些是河西府的特產。
張嘴就是甩出一句極具富婆氣息的話語,「開個價吧。」
陳夏考慮到長期合作的打算,並沒有選擇痛宰一筆,就報了個市場價。
秦希拿出一大疊銀票痛痛快快地給了陳夏兩千兩。
陳夏笑了笑,打趣道,「秦老闆以後煉丹還有什麼需要都可以跟我說,保證價格公道。」
秦希眉開眼笑,在她眼裡拿一堆無用的廢紙換取她丹道精進的機會不是很賺嘛。
「那太好了,以後還得多麻煩陳鏢頭了。」
不麻煩不麻煩,陳夏笑容滿面,誰會嫌賺錢麻煩啊。
秦希得到藥草后一刻也不想耽誤飛奔回了自己房間。
回到青元玉墜內,陳夏繼續使用灰霧催化剩下的藥草,到達藥草可承受的極限年份。
陳夏骨頭一陣噼里啪啦,變換身形化為一個高瘦男人,臉頰顴骨突出,目光冷淡。
這些價值暴漲的藥草自然是掛到拍賣會最划算。
在河西府城的這場拍賣會依然由恆源拍賣行操辦,商人的嗅覺是最敏銳的。
現在河西府城彙集了附近四面八方的武者,他們經過武道大比的刺激后,對實力的渴望更加強烈,眼下有個拍賣會召開都是洶湧而去。
一個高瘦男人經過檢查后交了十兩入場費,隨意找了個座位坐下。
大廳內的座位陸陸續續的坐滿,開頭與青柯縣的並沒有什麼兩樣,就是控場的人由上次那個貌美的長腿女子換成了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
一件件藏品被擺了上來,陳夏掃了一眼,興緻缺缺。
在坐的眾人幾乎全是先天武者,對功法的需求不是那麼強烈,往往是神通秘術引得眾人哄抬,價格節節攀高。
對於這些陳夏即使不買,也會認真聽聽,畢竟一般拍賣會上可不會出現神通和秘術,權當開闊眼界。
其中一門小神通「喚陽拳」他倒是挺感興趣,此神通需得初具拳意的武者才能領悟,號稱一拳打出如大日升起,無堅不摧,盪盡邪祟。
而且長久習練更能反哺肉身,年邁武者更可把它當成一種特殊的拳法,來喚醒自己身體的機能,短暫的回到巔峰時期,在廝殺中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這門小神通出現,大廳內響起一連片沉重的呼吸聲。
能短暫回到巔峰狀態這個特性註定令這門神通價格大漲,最終被一名神秘武者以八千兩的巨款拍下。
拍完后,他就快步離開會場,顯然也怕被人盯上。
「接下來這個競品是本次拍賣會唯一一個功法,其名為《熾雷雙元術》。」
老者話語一頓,「這是幾名武者從一處洞府中帶出的,
具體年代不明,其中有些篇章是殘缺的,需得各位自行斟酌。」
台下的先天武者很快失去興趣,一部殘缺的功法即使從古遺迹裡帶出也不值得他們花上高價。
陳夏卻是心中一顫,管他什麼殘缺不殘缺,在灰霧融合下都得給我圓滿嘍。
「起拍價,一千五百兩,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一百兩。」
他觀察了下周圍人的反應,見無人出聲,等了片刻后緩聲道,
「一千六百兩。」
老者等待片刻見無人加價,正想一錘定音卻被包廂處一個聲音打斷。
「熾雷雙元術,聽名頭就不簡單,我喜歡。」
一身青袍的男人打開摺扇,輕笑道,
「兩千兩。」
陳夏皺了皺眉頭,「兩千一百兩。」
「兩千二百兩。」青袍男人眼神戲謔地打量著會堂內的高瘦男人。
這道目光自然逃不過陳夏的感應,他淡淡一笑。
拿我找樂子是吧。
「三千兩。」
青袍男人猶豫了一下,似乎怕自己加價高瘦男人會直接放棄,到時候可能砸自己手裡他會吃個悶虧。
平淡的聲音從樓上傳來,「這位兄台出手可真是闊綽,這本殘缺的功法就讓給你嘍。」他還在殘缺上加重了聲音。
陳夏沒有回應,老者趕忙定下歸屬。
他牢牢記下樓上那人的氣息,靠在椅子上勾了勾嘴角。
又是幾本稀有的刀法、劍法被拍下,老者調動起來場上的氣氛,「下一件是一個神秘的龜殼,其上還刻有一些特殊文字,疑似記載了什麼。」
青袍男人打量了幾眼龜殼,呼吸猛然急促了起來。
「什麼特殊的文字,明明是近古時代的符文!」
他知道這次可能撿到寶了,老者一番陳述后,他直接出價三千兩。
陳夏聽到此人出價,也是不緊不慢的跟了一句,「三千五百兩。」
很快場上只剩下陳夏和青衣男人競價。
他面對陳夏狗皮膏藥似的追加也是氣悶,他心底的預算是五千兩拿下但現在已經被抬到了七千兩。
他深吸一口氣,直接報出了八千兩。
陳夏笑眯眯地說道,「還是閣下大氣,這『丑不拉幾』的龜殼都勢在必得,背回去也正好省事。」
青袍男人哪聽不出陳夏的暗諷之意,只是冷笑一聲。
又過了一柱香的時間,拍賣會結束,陳夏去后場取到《熾雷雙元術》和寄賣藥草的銀兩。
隨後他似乎有些匆忙,離開會場后,天色已黑,他在城裡兜了幾個圈子,最終來到一處小巷口。
身後傳來淡淡的腳步聲,似乎在有意提醒他。
「怎麼,不跑了?」
青袍男人用貓戲耗子的眼神玩味地打量著陳夏,淡淡道,
「你知道我先前為何故意針對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