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開始

叮鈴鈴！

鬧鐘被一隻大手抓住向地面砸下，頂著雞窩頭的葉善從床上慢慢爬起。

用了半小時才洗漱完的葉善從書架抽出一本書，坐在椅子上開始「每日閱讀」。

隨著書頁的翻動，時間也在悄無聲息的流逝。

厚重的鐵門被推開，一個戴著紅色圍巾的黑衣男人闖了進來。

「你讓我等了很久。」

低頭看書的葉善頭也不抬的說道。

「你知道那個地方多危險嗎？我差點回不來了！」

黑衣男人發出嘶啞的聲音。

「那怪誰，你自己選的。」

葉善合上了手上的書，眼神微眯道。

「阿庫德，我聽說你是個信守承諾的人，所以你不會讓我失望吧。」

看出葉善眼神中的冰冷，阿庫德冷哼一聲，把懷裡的一個黑色盒子甩到桌子上。

葉善打開盒子看了一眼，隨後將桌子一張黑色卡牌推了過去。

拿走卡牌的阿庫德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他起身向門外走去，打開大門后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扭頭對葉善說道。

「三次協助，現在只剩最後一次了。如果你將協助機會用完的話，我們不止是不幫你，有一些人可能會反過來妨礙你。」

葉善揮手示意對方趕緊滾，伴隨著鐵門與門框猛烈撞擊的聲音，拾起桌上的書籍，在陽光的照耀下開始繼續享受閱讀。

審判大廈內。

「你今天太冒失了，白晨。」一個虎背熊腰的中年審判沉聲說道。

「[夜語]不可能脫離罪城的約束，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雖然不知道對方動機是什麼，但讓大量審判放下手中工作來處理絕對是下乘。」

一位帶著眼鏡的清瘦男人打開了車門，帶著中年審判坐進去。

「就算這樣，能搞到大難指紋也不是什麼容易對付的傢伙，沒看見除了你之外沒人出頭嗎？」

中年審判眉頭緊皺的問道。

「趙華啊，你要知道這可是這幾年最有挑戰性的案子了，錯過了會後悔一輩子的。」

白晨開玩笑似的說道。

「你啊，都奔三十了，還是跟小孩一樣。」趙華搖頭苦笑道。

「行了，別苦著那張臉了，過來一起幫我審案吧。」

白晨拍了一把趙華的肩膀，隨後將一份資料袋遞了過去。

「所以呢，你有什麼頭緒嗎？」趙華翻著資料問道。

「城市南部地區是郊區，早已被軍隊封鎖，除非對方是四級以上能力者，不然不可能在封鎖形成之前離開。」白晨指著檔案上的資料分析說。

「所以他大概率在城市中，接下來就是確認兇手特徵，開始排查。」

「你這說了和沒說一樣。」趙華扶著額頭靠後椅上，他頓時感覺答應幫助白晨可能是個錯誤的決定。

「沒有足夠的信息能推斷出什麼?」白晨反問道。

「小孩都知道，擁有足夠的信息才能進行推斷。」

「真是說不過你。」趙華轉頭看向車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陷入沉思。

一團血霧爆裂開來，葉善放下手中的霰彈槍，拿起挎包里的一塊蛋糕大口吞咽。

「所以你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挑釁審判所?」一位身穿白色禮服的西方男子凝聲問道，他看了眼自己刻畫繁奧花紋的銀質懷錶，帶著幾分懊惱的說道。

「你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我只是想找個地方睡覺而已，

誰知道他們一個個都要送死。」葉善一邊吞咽蛋糕一邊含糊不清的回復。

「那你為什麼要將你的指紋換成[夜語]的?」西方男子將懷錶扭轉了幾個刻度，周圍的環境一陣變化。

「噁心他啊，而且越亂不是對我們越有利嗎？」葉善一腳把木門踹開，舉起霰彈槍開始射擊。

「你這樣會打亂我們的計劃的！」西方男子抽出仗刀刺穿幾個跪在地上求饒的人的心臟。

「哈哈，我們有個屁的計劃，在這麼複雜的局勢里把水攪亂才是最有效的方法。路德，你太沒有執行力了。」

葉善癲笑著打爆了屋裡最後幾個人的身體，轉過身來看向路德，隨後把霰彈槍對準自己的下巴，輕聲說。

「砰。」

砰！

「瘋子……」路德看著倒在地上的無頭屍體，感到一陣發寒。

「喂，不要亂摸我啊。」葉善不滿的看著幾支為自己檢測有沒有后疑症的機械手臂。

「明明結束供能就可以出來了，為什麼要自殺呢？」

一個全身纏滿繃帶的怪人沙啞的問道，一股福爾馬林的氣味透過繃帶傳了出來。

「那樣多浪費時間啊。」葉善拍手笑道。

「可是腦袋被打爆的話會很疼的。」繃帶怪人看著掙離線械手臂向門外走去的葉善，委屈的說道。

「二號，我們應該學會享受痛苦。」葉善扭頭對二號露出一個「爽朗」的表情。

隨著大門的關閉，屋內重新回歸寂靜。

「二號，那個瘋子走了沒?」一道清脆的女聲在二號耳邊響起。

「走了。-」二號看著眼前身體被大量機械器官替代的少女，吶吶的說。

「他要是說什麼不好的話絕對不要信。」機械少女扶住二號的腦袋開始揉捏起來。

「那傢伙壞的很，一號以前也像你這麼乖，最後就是被那傢伙帶壞了，你可不能學一號。」

「哈欠。」

正在趕路的葉善打了個噴嚏。

「誰在說我壞話。」

葉善不滿的搖搖頭，隨即把注意力放在一會吃什麼之類的問題上。忽然他目光一凝，視線集中在數個街區外停在便利店門口的審判車。

「還是不夠重視嗎？」看著在便利店裡分析情況的兩個審判，葉善自言自語的說。

他從衣兜里抽出一根針刺入太陽穴內，周圍的環境迅速褪去色彩。

葉善如同幽靈一般穿過水泥牆及行駛的車輛，手一甩，無數能量匯聚出一張名片落在審判車的椅子上。

白晨看著儀器給出的數據，緩緩分析說。

「兇手在殺完人之後，似乎在……睡覺?」

「是個無視法律與道德的瘋子嗎？」趙華看著地上凝固的血跡。

「不管怎麼說，這裡沒有多餘的信息了，走吧。」

白晨把資料發給了科研部同事，帶著趙華回到了車內。

「兇手應該在睡了大約兩個小時左右離開便利……」

正在說話的白晨突然停了下來，伸手向車椅抓去。

車門后的趙華探頭看見了白晨手裡的東西。

那是一張名片。

[請來抓我

夜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