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襲擊

焦糖咖啡的濃香將白晨喚入現實，看著檔案上密密麻麻的批註，白晨抿了一口咖啡，將心裡的鬱氣連同咖啡一起衝進胃裡。

「兇手要麼會空間傳送，要麼就是5級以上異能者。」趙華把筆甩在桌面上，「有沒有可能真是夜語掙脫束縛了?」

「你這說的一個比一個離譜。」白晨輕微的搖了搖頭，平時喜歡耍寶的他現在比趙華還安靜。

察覺到好友的失落，趙華鹼聲不再言語。

空氣頓時變得寧靜。

「我去向霍格大人道歉吧。」白晨突兀的說。

「白晨……」趙華盯著好友的臉龐失了神。

「這已經不是我們可以解決的了，半個月沒有一絲進展，我們已經把能做都做了，讓更有能力的人來處理吧。」白晨淡然的整理桌上的檔案，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那你甘心嗎？」看著抱起檔案向門外走去的白晨，趙華輕聲詢問道。

趙華看到白晨停頓了一下，隨後繼續向門口走去，因為白晨背對著自己所以無法看到他的表情，但他的聲音絕對是咬著牙齒髮出來的。

「這不是甘不甘心的問題，我已經用行動證明了我是個廢物。如果我為了面子把大難不當回事的話，那說明我除了廢物外還是個人渣！」

趙華深吸一口氣，閉住眼睛靜靜的躺在靠椅上，攥在手心的簽字筆被掰成兩段，濺出的墨水在潔白的長褂畫出一條條黑線。

霓虹的燈光映射出大眾扭曲的姿態，衣著暴露的青年伴隨著搖滾樂進行「抽搐」。

如果是在其它時候他們恐怕會詫異自己神經質的行為，但在集體中他們每個人都獲得了無盡的勇氣。

對於這種重複簡單動作而獲得微量多巴胺的行為，路德一向是避而遠之。

「他們是在吸毒嗎？」二號明顯被這些抽搐的怪人嚇到了。

「沒，他們就是在單純的抽風。」路德一把捂住二號的腦袋，將其拖拽著拉到迪廳里的包間。

「大忙人來了。」格雷向路德吹了聲口哨，隨後被零號和葉善同時來了個暴扣。

「這幾處地點已經標記好了。」路德打了個清脆的響指，巨大的圓形木桌瞬間被藍色的熒光籠罩、匯聚成虛擬的模型。

「接下來該怎麼做？」阿庫德把鎖鏈纏在胳膊上，泛起紅光的鐮刀帶著一部分鏈條耷拉在地上。

「引起他們的注意。」葉善舉起聚能對天花板來了一槍，可以擊穿山峰的能量如同雪花般消散在空中。

「聯邦的狗來的挺快。」格雷大手一揮，無數機械生物從他腳底蔓延開來。

「所以他們可以叫做聯邦。」一號將一管淡黃色液體注入體內，隱藏在深處的青筋像是要跳出皮膚一樣鼓起來。

「起碼有15個磁能約束裝置，挺看的起我們。」路德甩出一張銀色卡牌，繁奧的光紋迅速籠罩周圍。

禁律——科技斷層。

葉善用銀針刺入眉心，黑色的瞳孔從眼底開始泛白，殷紅的鮮血從眼眶處流下。

「如果[神隱]沒出錯的話，他們現在一下子弄不死我們。」葉善一把擦掉臉上的血，隨後將銀針刺入心輪穴。

「那要是出錯了呢？」零號看著抽出勢能就要往外面沖的葉善，不由感到一陣焦急。

「那就好玩了。」葉善一腳踹裂牆壁，對著天空興奮的大喊，「聯邦的雜碎們，我們埋了幾顆核彈，如果不想讓它引爆的話就讓霍格出來跟我談。

」

「已經結束了？」白晨望著面前不怒自威的老人，感到一陣詫異。

「兇手出現在附近城市的一座迪廳里，聯邦的軍隊已經將他們包圍。」霍格站起身走到白晨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自責，罪城對他的標記是大難級。」

白晨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正想要開口說些什麼時，一陣鈴聲打斷了他的想法。

看著接起電話的霍格，白晨很識趣的走出辦公室，順帶關上了門。

「罪城系統已經分析過，他沒有說謊。」

霍格眉頭皺成一片，思索了片刻，最後緩聲開口道，「把電話給他。」

過了一段時間后，屬下的聲音從電話盡頭傳來。

「對方要求視頻投影……」

屍體如同稻草一樣堆在迪廳中央，搖曳的燈光打在血泊中，將其染成不同的顏色。

葉善蹲坐在屍堆上，一手拿槍爆掉那些趴在地上裝死的倖存者，一手把混入血液與腦漿的紅酒灌進胃裡。

靈能粒子從四面八方傳來，在葉善面前匯聚出一副畫面。

望著瞎了一隻眼睛的霍格，葉善把小拇指朝下指向屍堆。」

「我們的審判長大人真是愛子如民。」

「葉善，葉子農的弟弟，三級神秘側靈能者。」霍格空洞的金屬義眼將角度調節到葉善的方向，「你的哥哥會以你為恥。」

「老傢伙，你要是再這樣噁心人的話，我發誓會把審判大廈拆了。」葉善像看廁所里的排泄物一樣盯著霍格。

「你為什麼不能像你哥哥一樣呢？」霍格鋒銳的目光死死的注視著葉善，彷彿要看穿他的靈魂。

「你真是不知悔改。」葉善無奈的搖搖頭，「路德，一起過去打爆他的腦袋。」

周圍的空間一陣變化，霍格的頭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抓住砸向桌面。

結實的木桌被砸的粉碎，高級石料鋪的地板被砸出蛛網狀的裂紋。

「原來我們的審判長大人是個膽小鬼啊。」葉善將霍格的手臂撕下，露出身體中空洞的金屬器械。「還是馬克Ⅲ型傀儡，申請這種型號意識傀儡的烈士能從龍門排到長夏。」

「所以需要[看到]才能進行空間傳送嗎，但你們是怎麼解除罪城對空間能力的束縛?」

霍格抬起頭看向眼前這個二十歲出頭的黑髮青年，如果沒有意外他將會成為史上最年輕的大難。

「你猜——」葉善伸手將霍格的「腦袋」撕下，兩隻手捧住向內擠壓，一團冒著火星的廢鐵滾落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