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趁虛而入
「沒了?」
「我的靈氣,就這麼全沒了……」
晚十二點,李乘風一臉獃滯坐在床頭,眼神愣愣盯著窗檯,有些不敢相信剛才感受到的一切。
只是下午睡了個覺,他開開心心醒過來,靈覺內觀卻發現體內靈氣沒了,甚至連同胸骨氣海中的靈液一併消失。
好不容易能修鍊了,結果竟給自己來了這一出。
他不禁懷疑,那個所謂『師父』還留有後手,說不定老道怕他無意中衝破竅穴封印,還留了某些老傢伙自己都忘了的禁制。
但李乘風還是有些想不通,那老頭既然已經跟著玄清上天了,聽那老神仙的話,一老一小要去守鎮天河千年。
按理而言,老道說不定還沒守完千年,直接就兩腿一蹬翹辮子了,不大可能對他這徒兒的『替身容器』藏一手。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不至於吧?
李乘風默默思索,卻又嘆氣:「唉~」
好不容易讓自己看到了點希望,卻又瞬間將希望之火掐滅。
天道果然無情。
真實日了山下南渡村頭的大黃!
越想越氣,他忍不住起身走出卧室,站在後院中抬手指天,憤憤喊:「狗日的!」
轟隆——
老天似有回應,驀然雷雲翻滾,片刻后,雲層卻又聚然平靜。
猶如幻燈片的流雲漸白,月光灑落地上似霜。
「嗯?」李乘風對天空縮了下頭,剛想躲進屋內,餘光一瞥,隱約間看到後院牆角一抹紅色,伸手摸了下休閑褲的褲兜,腦中閃過自己前天在山下撿的紅包。
還有那一撮頭髮,以及寫著生辰八字的白紙。
有些后怕,他退了半步靠在卧室門,抬手一指後院桃樹下,疑聲問:「誰?」
「嘶~」桃樹后陰影中先是傳來抽泣聲,接著一身紅衣長發披肩的『人』從樹后飄出,站在院子正中抬手抹眼,遮臉長發下傳出輕柔哭腔:「小師傅~嗚嗚嗚……」
「我好冷鴨~能不能在你這暫借一宿?」
你想借的怕不是一宿,而是我的命吧?
李乘風思索著眉頭一皺,耳邊傳來的聲音像是夾雜某種力量,使得自己眼神有些模糊。
口中不動聲色咬了下舌尖,他意識隨之清醒。
剛想張口驅趕紅衣女。
但他驀然想到老道已經不在,沒有便宜師父坐鎮,自己很可能被這靈鬼吞噬神魂。
若是他所料不錯,這紅衣『女鬼』必定是為了那個紅包而來。
按她聲音與形態判斷,這姑娘年齡應該在二十左右,反倒不像是老『鬼』那般借命。
更像是他以前跟隨老道下山遇到的那事一般,先是一紙紅包裝錢,等人撿了后,頗有心機的『鬼』物便會沿著陰氣跟到家中,將那人靈魂一口吞掉。
當然,還有另一種情況,李乘風幾年前隨『師父』去過市內南郊,在哪什麼花園小區碰到過一次『求陰婚』。
一名白衣女溺水,坐在橋邊看上了一男子,見他每天都從那裡路過,日久生情,從而每天跟著他回家幫做家務。
也就三天時間。
那男子明顯感覺到了不對勁,每次他出門回家,家裡沒洗的碗、沒拖的地,都會莫名其妙變得乾淨整潔。
還有他丟在沙發上的衣服,也會莫名其妙出現在洗衣機里。
他開始孩怕,接著在家中裝了監控,才發現他家的水龍頭會自動打開,
碗筷像是被一個看不見的『人』拿起翻洗。
男子瞬間明白這是碰到『不幹凈』的存在,幾經託人打聽到了青城山脈口,某個山頭有間玄清觀,道觀里有個老道能通陰陽。
幾經波折,他請下了山上一老一小兩道士到家中,更是給老道塞了一個厚厚的紅包。
然而,人心難測!
李乘風還記得回來時,便宜師父曾向自己有言,那男子給的紅包沾著陰氣,明顯是白衣女送給他的陰婚之邀。
那男的明顯是想要禍水東引,不安好心,想要將白衣女推給老道士。
說不定他從未覺得老道能解決白衣女,所以才出了那損人利己的辦法。
老道沒點破那男子奸計,只是朝他莫名一笑,伸手取出紅包里的錢交給李乘風,對著那間裝修得金碧輝煌的客廳說了句。
「三年。」
話音剛落,那整間屋子的燈光瞬間平靜。
完事後,當時站在一旁的李乘風聽得疑惑,跟隨老道一併出門,忍不住問「三年啥意思?」
老道在電梯里笑了笑沒說話,直到出了小區打車回到道觀內,才回了句「收了三千。」
那時的李乘風才知道,三千保三年。
但按他每次跟著老道出門辦事,大多碰到比那白衣女還恐怖的東西,基本都是老道一次性解決,從未留過一絲後續。
也可能是那一回老道真生氣了,等著三年後那男子自生自滅。
那男的滅沒滅李乘風不知道,但現在自己看情況像是要滅了。
「你這是作何?」
李乘風眉頭一皺,望著院中紅衣女飄了過來,退入屋內冷聲問:「你可別說是來索陰婚?」
「你不怕我那師……」
「嘻嘻~」紅衣女站在門邊笑出聲,抬手扶著門框,手指撩撥自己頭髮,望著屋內一臉緊張的男孩砸。
她蒼白的臉一紅,調侃:「那老頭白天都被天上仙人抓走了,我蹲在後山看的明明白白。」
「休想唬我~」
紅衣女攏起袖口紅紗,笑著朝屋內伸出一隻手,向呆立的男孩砸臉上探去,悄悄咽了下口水,聲音含有魅惑之力傳去:
「來吧~跟姐姐一塊回家,焰火姐姐會好好疼……」
「大可不必。」李乘風退到床邊一擺手,平靜搖頭:「小道潛心修鍊,沒有那種世俗的慾望。」
「這位焰火姐姐的福,就留待後來者吧,小道無福消受。」
「哼~」紅衣女悶哼一聲止住手臂,神情隨他的話變得激動,面無血色的臉瞬間漲紅,聲音略冷:「真不隨我回去?」
「我不。」李乘風一臉平靜搖頭,腳下再次退了半步,後腳跟碰到了床角,已經退無可退。
「軟的不吃非要吃……」紅衣女身上紅紗泛起陣陣火光,剛想發凶卻突然平靜下來。
望著那張令自己冷心悸動的臉龐,她驀然抬手褪下肩上紅紗,半露映著月色的香滑肩頭,舌頭一勾紅唇:「來嘛~」
「跟著姐姐回去一度春宵不好嗎?」
「姐姐看你呀~生的這麼俊俏卻無靈氣傍身,看得可心疼了呢~」
「跟著焰火姐姐回去又又修,姐姐保你日後必入聚氣巔峰,又能享受一夜春宵,還能修鍊……」
「可不快哉?」她邊說著,妙曼的身姿紅紗落下,光著身子步入屋內,手下輕輕一抬,卧室門「嘭!」的一聲關上。
李乘風不為所動,面色平靜望著焰火香滑如玉的身軀,看著她在身前一米停下,抬手抱臂搖了搖頭:「你可能對小道有什麼誤解。」
靈覺一動,感受著屋內空氣中雀躍的靈氣,他抬手對著紅衣……光溜溜的女『鬼』一指,平靜出聲:「定!」
呼~~
屋內的空氣聚然一顫,變得越來越粘稠,一絲絲五顏六色的氣體憑空出現,化作千絲萬縷的彩色線條縛住焰火。
泛著微光的靈線將她光滑的身軀繃緊,像個無磷的漏網之魚在傑難逃。
「你……」
焰火掙了下身子,低頭一看兩座峰巒被絲線勒得呼之欲出,驀然抬頭看著床邊的男孩砸,一臉恍然笑著:「好你個李乘風,原來你喜歡玩這套啊?」
「來吧~」
噔~~~
她渾身被絲線綳得動彈不得,身體仿若沒有重量一般,腳尖連點三下地板,蹦著殭屍跳到了李乘風身前,踮著腳朝他倒去。
噗——
床上的被子被她壓出些許空氣。
焰火鵝蛋臉埋在被子里,蹬了下腳尖,趴在床上仰頭面向牆壁,雙手往前一推身下被子,卻沒法從床上爬起,側頭疑惑:「你這是……」
說著,她剛要翻身正面朝天,眼角餘光卻見李乘風走到身後,驀然又是一個側翻,趴在床上踮著腳尖。
焰火兩側渾圓一翹,笑著:「原來你喜歡這樣啊~早說嘛~」
「來吧!盡情……」
啪——
一聲脆響在屋內傳開,隨後是連綿不斷的「啪嘰」聲,伴著焰火痛苦的慘叫,彷彿正被折磨一般,她聲音簡直生不如死。
「啊!」
「啊……」
「啊~~」
漸漸的,她聲音從剛開始的凄慘,變得越來越不對勁,似乎有些嫵媚,又似意猶未盡的呻吟。
啪——
一道重重的脆聲落下,床上的焰火憑空飛起,伴隨沉悶的一聲「噗通」摔到門邊。
她一屁股坐地,臉上憔悴的神情我見猶憐,眼角淚痕劃過小巧的鼻翼,小聲碎碎念:「嗚嗚嗚~真是無情……」
屋內電燈隨開關「吧嗒」一聲滅掉。
焰火看著床上入睡的那張俊臉,於黑暗中一陣神情交匯,紅潤的臉龐不時閃過屈辱、不甘的神色,以及一絲恨鐵不成鋼之意。
她腦袋向後一仰,潔白如玉的臉映著月光,神情有一絲回味無窮。
身下突然一涼。
焰火低頭一看,地上的一灘水漬映入眼帘,急忙將身旁紅紗喚回墊著屁屁,左右搖晃身子將身下水漬擦乾。
小心翼翼瞄了眼床上的背影。
她感受著身下劇痛,驀然癟嘴,一臉可憐弱小無助的表情,坐在門邊生著悶氣,時不時小聲嘀咕幾句,卻又怕吵醒床上的人,不敢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