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牟子
"親妹妹啊？"賀嚴問。
"當然了！"牟冥答。
"多大啊？有男朋友沒？"賀嚴又問。
"她才十五歲，你別想打她主意，禽獸。"牟冥將妹妹安置在另一的病床，超賀嚴翻了個白眼。
牟冥將妹妹帶回到醫院病房時，她的情緒還不是很穩定，醫院扎了一針安定后，睡在了旁邊的病床。
白朮都帶了三碗餛飩放到床頭。
"新來的病人？"白朮指了指隔壁床的牟子。
"那是牟冥的妹妹。"賀嚴搶答。
"親妹妹啊？"白朮問。
"嗯。"牟冥答。
"沒聽你提起夠，她怎麼了？"白朮問。
"沒事，就是被嚇到了，情緒不太穩定，醫院給扎了安定。"牟冥解釋道。
牟子長得乖巧，扎著兩個麻花辮，眉眼間與牟冥有幾分相似，睫毛濕漉漉的，眼角還掛著淚痕，剛睡去沒多久。
牟冥看著安安靜靜躺在病床上的牟子，心裡難受又沒人能說，無助感湧上心頭，似乎已經預料到母親的情況。
"你吃些東西吧。"賀嚴端了碗餛飩遞到牟冥面前。
"謝了。"牟冥現在根本沒有心情，簡單吃了兩口就放到了一旁。
"你別擔心啦，安定葯勁過去她就醒了。"賀嚴以為他是擔心妹妹，"你不用太擔心的，就是睡了一覺，不難受的。"
"我知道。"牟冥笑了笑，平時賀嚴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哄起人來倒是有了幾分弟弟的可愛樣子。
"在想你母親？。"白朮說。
"你怎麼知道？"牟冥怔了一下，問道。
"她在你身後。"白朮又說。
牟冥嚇得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五感被放大，後背冒了一層冷汗。
"你，你剛才說什麼？"牟冥問。
"啊，那個，白朮他有靈視，他能看見鬼……"賀嚴才反應過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白朮。"所以牟冥母親……"
牟冥終於崩潰了，他靠著牆坐在地上，雙臂抱膝將臉埋了進去。
明明他走之前，母親都已經有好轉的跡象了，怎麼會呢？
淚水湧入眼眶，牟冥咬著自己的胳膊不要讓自己哭出來。
白朮蹲下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憋在心裡不好受，哭出來吧。"
本來憋回去的眼淚這下子又收不住了。"我……我媽她還在……還在我身邊嘛？"
"嗯。"白朮點了點頭。
"你都沒見過我媽，你怎知道？"牟冥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勁。
"哎呀，他們家都是通靈體，捉鬼，靈視，共情都是基本功。"賀嚴解釋道。
"沒明白。"牟冥用袖子抹了兩把臉。
"就是他能看見鬼，也能和他們溝通，還可以共情他們生前的經歷的痛苦。"賀嚴又解釋了一遍。
牟冥半信半疑的看向白朮。
牟冥從來都是無神論者，他根本就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更別說怕了。可當白朮提及他母親時，他的原則還是打破了，他願意相信這是母親通過另一種方式陪在自己身邊。
"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麼附身的東西。"白朮每次靠近牟冥總能感覺到不舒服，像是有什麼東西壓制住了自己。
"沒有啊？我以前從來不信這種東西的。"牟冥有些莫名其妙的問。
"行吧。"白朮蹲的太久，再起身腿又些發麻。"你今晚睡哪？"
"我在這陪她。"牟冥指了指牟子的病床。"你也待在站里吧，你自己不安全。"
"對啊，白天那幫人肯定還會再找你的。"賀嚴也附和著。
白朮點了點頭覺得有道理。
"誒，白哥，我往裡挪挪，咱來能擠一張床。"賀嚴邊說邊往傍邊挪。
白朮皺了皺眉，"我坐椅子。"說著，他將椅子拉到賀嚴床邊，雙臂盤在胸前，雙腿伸直交疊搭在賀嚴床尾，閉上雙眼。
牟冥則坐在牟子床邊一夜未合眼，次日清晨，他去買了早餐，回來時牟子剛醒。
"哥。"牟子看見哥哥回來安心了不少。
"醒啦。"牟冥壓低音量怕吵醒還在熟睡的二人。
"哥，咱媽……"牟子抬頭看著哥哥，水汪汪的大眼睛蒙上一層水霧。
牟冥摸了摸牟子都腦袋，"別哭了哦，媽媽只是換了一種方式陪著我們，她一直都在我們身邊。"
牟子乖乖的點了點頭，一旁賀嚴和白朮也都醒了。
"吃早餐吧。"牟冥將早餐放在兩個病床之間的柜子上。
"這兩位是哥哥的好朋友，這個是小賀哥哥，這個是白哥哥。"牟冥給牟子介紹了兩人。
牟子有禮貌的問了好，"小賀哥哥好，白哥哥好。"
"小牟妹妹真乖，多吃點。"賀嚴笑著將包子遞給牟子。
"謝謝小賀哥哥。"牟子說。
"誒，我說你對小孩也是冰山臉啊，小妹妹那麼可愛小一下你都不會？"賀嚴皺著眉，一臉不滿意的質問著白朮。
"你，也好。"白朮僵硬的咧開嘴角不自然的朝牟子笑了笑，只是他不知道他現在的樣子比哭都難看。
"噗！哈哈哈哈哈你還是別笑了，再給妹妹嚇到。"賀嚴從沒見過這麼勉強的白朮，原來白朮遇到小孩子也會打破原則。
白朮聞言立刻收起了笑臉，"你要是好了，就趕緊給我把別墅賣了去。"
賀嚴笑容僵在臉上，頓了一下過後捂著自己的左腿開始喊疼。"醫生讓我觀察三天，這三天我可都是病號。哎呦，疼死了。"
牟冥沒忍住笑了笑，"我記得我把你撿回來的時候傷的是右腿啊。"
賀嚴頓住了，緩緩回頭看向牟冥，說了句"你媽的"但沒有發出聲音，然後又面帶微笑的轉了過去。
牟子在一旁看戲沒忍住也笑了出來，"哥哥你平時住哪裡？"
"哥哥住在白哥哥的旅舍里。"說完牟冥看了看白朮。
"一會你回去帶她選個房間吧。"白朮說。
"謝謝，快謝謝哥哥。"牟冥拍了拍牟子的後背，示意他道謝。
"謝謝白哥哥。"牟子笑著對白朮說。
飯後，牟冥為牟子辦好了出院手續。賀嚴說自己沒什麼大問題了，也一同出了院。
四人回到旅舍，賀嚴剛一進門就覺得渾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