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暴風雨
結果整節課，我都感受到馬文昌凝視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久久不移去。那目光中夾雜著幽怨，像是找人索命的冤魂一般。
只不過，這個情況好似有些不對勁，為什麼他只看我不看張立成啊！對我偏愛是吧，討厭！
一下課，剛送走老師坐下。還沒待到我回頭看向馬文昌，便直感耳旁微風拂過。
心中頓生不妙，我有些僵硬的轉身望去，只見馬文昌就這樣蹲在我課桌旁邊，一雙眼睛瞪得凹凸，就這樣凝視著我。
「哈哈哈……是馬文昌啊，怎麼了，有事嗎？」我有些尷尬的說道，想要緩解著奇怪的氣氛。
班裡其他人也注意到這邊，視線有不少都對焦了過來，有的幸災樂禍，有的則暗地嗤笑。張立成此時也對我投來了慶幸的目光。
只不過有個人出乎預料，那便是昨晚閑著沒事找我聊天的萬小琳，她此時也看著這邊，激動的大喊「李文良，吾等虔誠的信徒啊，還在愣著什麼，快點利用吾之所賜神能，消滅邪魔啊！」一邊說著，她還翹著舌頭，很顯然是要火上澆油啊！
很顯然，我最後給了她個白眼。懶得理會她。
馬文昌全然不顧我的目光，身子怪異的歪曲，說道「當然是繼……續之前的事情啊。」
「別開玩笑了，看你那樣子……」我一邊說著，一邊「此地不宜久留」地從椅子上站起。緩緩挪移到另一側，肌肉緊繃，隨時準備逃跑。「所以，大家放輕鬆好嗎？」我訕訕說道，目光投向教室的門，分析著逃出的路線。
「不可能！」他一口否決，兩眼冒著紅光，向我衝來。
我見到他這副模樣，索性也不裝了，撒丫子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喊道「啊啊啊啊啊！馬文昌死性不改，色蟲上身了！卡死給滴！」
而身後漸漸遠離的教室中，傳來同學的歡笑聲。其中，屬實張立成的聲音最大。
「張立成這小子，回來找他算賬！」心裡這樣想著，腿上功夫不減，跑出了百米衝刺的感覺。
……
腳步慢慢停下，回頭望去，哪還有馬文昌的身影，早就不知道落後到哪裡去了。
「終於甩掉了呢……」我有些慶幸的鬆了口氣，這一跑差點沒給自己弄岔氣。休息了一小會兒，抬頭一看，自己正好就在高一的教學樓前。
有道是上天都在幫你，你憑什麼不領情。我搖了搖頭，想到了張清瑤。「既然來一趟了，順便看看吧。」說罷，便身子一甩，走進高一教學樓，來到了九班外面。
走廊上人倒不少，只不過我向來就不怎麼喜歡人多的地方，也沒注意。我將目光向班內投去，發現張清瑤正默默地坐在中排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的風景。
看著她默默望向窗外的樣子，長發受清風拂起，秀麗的臉龐掛著一縷笑容。
我微微一笑，將這美麗的畫面記於心中。見也沒什麼人無理取鬧，便暗自退走了。
當然，一回到教室就迎來了馬文昌的第二次攻擊，幸好張立成這次也來替我分擔傷害。小打小鬧后我們還是恢復到了以往。不過與其說是以往，倒不如說這已經成了日常。
只不過，對於我背信棄義，找到女朋友一事。馬文昌還是時不時以此來調侃我。
後面的幾節課我也因為張清瑤的話，只是去看了兩眼便急忙趕了回來，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所以在班級愉快而又似度假的氣氛中，很快便來到了中午的名為「休息大廳」的餐廳，
迎來了夢寐以求，一直惦記的午餐時間。
午飯後，我滿足走出食堂。雖說食堂的飯只是又摳又貴又難吃，但確實是另外的一種補充，心靈上的休庭。用人話來說就是學校餐廳的飯純屬是為了填飽肚子才吃的。
「下次的話，要不還是自己帶點便當吃吧。雖說麻煩，但也至少比學校的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啊，反正學校也不管。也不廢話，就從明天開始做起吧。」很快，我便下定了計劃。
活動了一會兒，肚子不再那麼撐。便打算去找張清瑤，聊會天兒。結果還沒走幾步，就半路遇見了張立成和馬文昌二人。這倆人一左一右的包抄上來，迎著我「你想幹嘛的目光。
馬文昌一手抱著籃球，湊上來興緻洋洋的問道「有空嗎？要不一起去打會兒球。」
他這麼一說，我也有點手癢。這幾天一直都在玩手機，導致手上運動少了些許。我看了眼時間，還早，就點了點頭，事先說道「行，就打一會兒，我還有事呢。」
「不會又去找小女友去吧，見色忘友的傢伙。」張立成這時插嘴道，還撇了撇嘴。顯然對於這件事情，他還是念念不忘。
「一邊去。」我白了他一眼，跟上馬文昌的步伐。張立成後知後覺的哼了一聲，也跟了上來。
籃球場上人不多，正好有空餘的位置。我們仨隨便找了幾個玩過的同學，就開始分成兩組打了起來。
「李文良，傳球。」正運著著看著面前嬉笑的對手，思考怎樣假動作過人的我就聽到馬文昌的呼喚，視線投去，他正招呼著我。
我默不作聲，點頭應了下來，又看了眼面前阻球的人。對方也時刻警惕著我的傳球，眼神示意著隊友，打算包抄我。
「小樣，就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王。」我不由一笑，搖晃著身子。手上幅度加大，盡量讓對方摸不清行動軌跡。
在一個轉身過後，反手胯下過球，講球傳了出去。同時手反扣住球，在對方阻攔的那一刻，真正的將球扔了出去。
馬文昌心有神會的給了我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後躍起接住球後轉身一個落地，又在敵隊阻攔的前夕再一次將球傳了出去。
接著，收到球的隊友連球過人，最後一個躍起，扣籃！
「哎呦！」「奈斯！」嘆息聲與歡呼聲隨著一場對決的落幕而升起，顯的格外熱鬧。
一場對決結束，我鬆了口氣，原地休息著。看了眼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我頓時一驚，皺了皺眉。「雖然說不一定每天都會有人去挑事，但最好看看去，不然萬一……」
「我有事，先走了。」跟馬文昌打了聲招呼后，回應的是張立成和馬文昌「我懂」的目光，也沒多說什麼，便又招呼著幾人開始了新一輪的對決。
看著他們的身影漸漸在視線中縮小，我不由無奈道「還得是你們啊。」說罷，也不過多停留，急忙向高一的教學樓奔去。
一路來到高一九班的外面，向里一望，果真沒有張清瑤的身影。我頓時心生不妙，很有可能張清瑤已經被堵在某個地方了。想著，我立馬回憶起了對方早上所說的話。
在談論中，張清瑤說自己經常會在衛生間或接水室碰見他們。或者被逼迫帶到雜物間。眼見班裡沒有對方的身影，我急忙行動起來一個個排查起了飲水間這些地方。
另一邊。
「哎呦，看著小臉嫩的，讓我一個女的都感到愛戀了呢。」
「哈哈，就是，誰又能知道，長得這麼清秀的女生，其實是一個被撫養長大的孤兒呢。」
「哈哈哈哈……」
雜物間里，四女一男將張清瑤圍簇在牆角，惡語相向。
張清瑤眼神空洞的依著牆，默默聽著這些人的冷嘲熱諷。心中一遍遍的詢問著自己。「自己為什麼要遭受著這些?」「自己錯了嗎?」「自己做錯了什麼?」
「喂喂，害怕到哭了嗎？」為首的女生欺身而上，不屑的看著張清瑤。在背後的惡語中，她彷彿更加肆意妄為，舉起的手就要扇下。
反正這樣的事也不只一回了，對方也奈何不了自己。
可就在這時，雜物間的門「彭」的一聲被踹開。我慢步走進雜物間，目光掃視屋裡的幾人，最後定在女生正要落下的手上，聲音冰冷的說道「把手給我放下。」
看著突然進來的我，女生先是一愣，手上的都做收了回來。隨機轉過身來，與帶來的人紛紛對視。見到我只有一個人，隨後不屑的說道「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個要英雄救美的人啊，真可笑……方哥，揍他！」
接著，名叫方哥的人從幾人中走出，他是幾人里唯一的男生，體格也不差。方才罵的最凶的也是他。
方哥看了我幾眼，走到我面前，有些鄙夷的語氣開口「喂，雖然不知道你是幾班的，但我不希望再來個找打的，要滾趕緊滾。」
我並沒有理會他，彷彿芷若無人。而是看向了張清瑤，她一臉激動的看著我，同時有些愧疚。大喊道「快走！」
深感她的擔憂，但我只回應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既然自己來了，那就不可能退縮。
想著，我便轉身把門反鎖住，朝向屋裡的幾位，同時將外套脫下，仍在一旁。免得一會弄髒，不然老媽又得修理自己。做完這些，我朝向眾人，對屋裡的幾位欺凌者說道「有些時候，以暴制暴比老師處決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