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鼴鼠
「我記得，我是能指揮見習的，對吧？」戴四序看向領頭的那個見習行動隊員。
剛剛還很硬氣的那個見習，感受到戴四序的目光，臉上閃過歉意，隨後，目光變得尊敬。
手下依舊瘋狂的打著手勢，打著的手勢意思很簡單，大概就是：上保險，上保險！
隨著一聲聲「咔噠」聲上好保險，這才回戴四序的問話：「戴副隊長，是的，您完全能指揮我們。」
「那就行！」戴四序這才收了手槍，指著面前林躍凌說道：「這人啊，要檢查我的行禮，我問過了，不是萬科長的規矩，也不是王副科長的規矩，是他娘後勤隊自己的規矩。
什麼時候一個後勤隊的隊長，能搜行動隊副隊長的行禮？」
「你！」戴四序又看向領頭的見習，「叫什麼名字？」
「戴副隊長，我叫辛常勇！」
「我記住你了，記得把我的行禮送到我辦公室，知道我辦公室在哪兒吧？」
「知道，戴副隊長！」
「那就好，行禮一件都不會被他們帶走吧？」戴四序看向辛常勇。
「不會！」辛常勇拍著胸脯保證道。
「好！」戴四序面上露出滿意的笑。
賭對了啊，12號在萬良英的養蠱、洗腦模式下，這些見習行動隊員以成為正式行動隊員為榮。而自己這個副隊長的身份，在這裡還挺管用。
「找3個人，把我的東西搬到我辦公室。另外，我辦公室有塊黑板，將你們3個人的名字留在黑板上，你懂我是什麼意思吧？」
論畫餅，戴四序可是個藝術家。
「懂的，戴副隊長。」辛常勇的眼神中好像都泛著光。
「那我先去吃飯？」
「您去！」辛常勇做了個請的手勢。
戴四序是從一群穿著白襯衣的見習行動隊員中穿過的，所過之處，見習們紛紛讓開道路。而從一眾見習趕來，從始至終，他都沒再看過林躍凌一眼。
不過臨離開人群，戴四序卻是依舊聽見了辛常勇粗獷的聲線：「見習中排名靠前的兩個人跟我來，給戴副隊長搬東西！」
看來，見習之中，也是有著自己的等級的啊。戴四序心裡想著，哼著小曲兒走進了食室。
二杆子精神！
是的，前世的戴四序就是因為這敢打敢沖的二杆子精神才從容的拋棄編製，下海的。現在，即便是換了身體，但這精神猶在。
至於王文？
如果誰都不得罪，見誰都是笑嘻嘻，在哪兒都是老好人。那就是真沒法干這個特務工作了。
戴四序可是深知一點，12號中，萬良英是絕對的主宰，那麼緊緊跟著萬良英走就對了，至於王文，副科長？使絆子使唄，只要有著萬良英撐腰，他戴四序可不怕。
等戴四序再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除了辦公室沙發上滿滿當當放著的自己行禮。還有，就是他的黑板上，多了，辛常勇，戚時雨，呂偉光三個名字。
等著萬良英喊他吧，畢竟在12號開槍可能著實是一件不太好的事兒，可能會罵一頓吧，戴四序一邊在辦公室歸置東西，一邊準備著等等的說辭。
可能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晚，迷迷糊糊之中，戴四序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叮鈴鈴……」
清脆的電話鈴聲讓戴四序一下清醒起來，抓起桌上的硬質的黑色電話。
「戴四序，來我辦公室。」
是萬良英的聲音。
「是！」
外面天色已然漆黑，
屋內電燈昏黃，能看見的，只有整個辦公室的倒影。
整間辦公室在倒影中很是奢華，甚至於這裡還有著一個壁爐，真不知道這裡以前是什麼地方。戴四序看了眼倒映著的自己，心裡不由有著這個念頭。
起身走向洗臉盆的架子，將干毛巾放進去再倒上開水，很燙，得兩個手指夾著待溫度降低再擰乾。
熱毛巾敷臉，整個人一下子就精神了，這才朝著萬良英的辦公室走去。
路上，戴四序還看了看手上的時間，凌晨1點35。
萬良英不睡覺的嗎？
這麼晚找他談話？
「科長！」
「四序啊，來！」戴四序進去的時候，萬良英正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整個人臉上都有些亢奮。「這個人，今天晚上帶到12號！能做到嗎？」
沒有預想中因為之前停車場衝突引起的職責，只是在戴四序進來之後，被遞給了一張黑白照片和一個地址。
「科長，這是？」
「也對，今天我給副隊長們開會的時候，你正在外面，簡單和你說一下，我們三處的機會，到了！也是時候消滅一波金陵城內的「鼴鼠」了！」
鼴鼠，一種體型矮胖，夜間活動的哺乳動物，但在萬良英口中，這意味著不屬於南京政府陣營的其他勢力諜報人員。
在萬良英口中，三處行動科這次的大動作是三處處長丁墨親自指揮的，丁墨的原話是這樣：三處的機會，到了！
至於為什麼到了？
全靠同行襯托！
一處的任務是負責遮掩立夫部長訪俄的消息，甚至營造一眾立夫部長就在中山路三號的假象。
如今，立夫訪俄的消息倒是被日本人率先得知，更是發在了報紙上，一處出了這麼大的婁子，目前正在滿金陵城的嚴查每一個走失消息的環節。
再說說二處，戴春風，現在可是如坐針氈，為什麼？
說到底，一處的保密工作其實做的不錯，至少瞞住了自己人，戴春風以為立夫部長被勒令歸家思過是個好機會，可是在領袖面前好一陣詆毀CC系的這位立夫部長。
現在被日本人爆出，陳立夫去了俄國，這是什麼，就是說領袖依舊完全信任著陳家兄弟，甚至連斡旋大公子歸國這樣的事兒都交給了其去辦。
此時的戴春風，肝兒顫著呢，可得想著怎麼應對這位出門斡旋領袖大公子歸國功臣的怒火。
再說三處，蟄伏很久的丁墨發電，三處來機會了，在一處、二處到處捅婁子的時候，三處，正好有了表現的機會！
而特務機關行動科，做出成績的方式最為直觀，抓特務，尤其是敵對勢力的特務。
那這人？
戴四序看著萬良英給的照片，這人到底是屬於那方勢力的「鼴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