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好市民
【涇縣宣紙鋪】
五個楷體大字兒在4人心頭一閃，就是這裡！
幾人靠在一棵樹後面，因為本就穿著黑色外套，又在陰影處，並不顯眼。
「偵查一下周圍環境。」戴四序朝著鋪子探頭一看，低聲朝著後面說道，隨即，身後3人頓時朝著不同的方向散開。
基本功倒是的不錯！
戴四序對12號的見習評價道。
等4人再次聚首，一番彙報之後，此次抓捕任務就這樣明朗了起來：「辛常勇你夠勇武，負責破門，隨後與我一起衝進去。
戚時雨，呂偉光，你們一個負責可能從二樓跳下的嫌疑人，一個負責可能從後門逃竄的嫌疑人，了解？」
「明白！」3人再次聲答應。
這是戴四序綜合現場環境之後，制定的，最為快捷的辦法了。
「嘭！」
隨著大門被辛常勇一腳踹開，戴四序快速的沖了進去……
整個宣紙鋪，獨佔一間二層的木質小樓房，為什麼說一間呢，就是因為這樓房是個聯排，沿街都是店鋪，樓房沒後院，僅有一個後門。
這條街的定位應該就類似於後世的商業街。
宣紙鋪的大堂也不大，中間一條長長的櫃檯佔了整個面積的一半。依據戴四序的經驗，白天，整張櫃檯上會疊放滿各式的宣紙，但在晚上，這些東西應該是都被拾掇入庫。
黃橙橙的圓形光團在房間內來回晃動，不一會兒，房間內四處遊走的圓形光團變成了兩個，是辛常勇也進來了。
戴四序在第一個衝進來的隱約之中，依稀看到一個黑影子從櫃檯中彈起，隨後消失在櫃檯內側。
謹慎。
戴四序進入陌生環境很是謹慎，的手指放在勃朗寧手槍扳機環外，手電筒燈光在櫃檯上來回晃動，只要有異樣，這個距離，他的槍法指哪打哪兒！
就在這推進的時候，戴四序覺得自己的大臂被捅了捅。
辛常勇示意看他的燈光。
兩人雖然第一次配合，但是很默契。
戴四序的手電筒燈光在上吸引注意，辛常勇的手電筒燈光在下四處尋覓。
這是？
屁股？
戴四序看見了撅出的一個屁股在不停的顫抖，像極了顧頭不顧腚的鴕鳥。
你，去負責這個人！
我，上去！
戴四序朝著辛常勇打著手勢，整個人就沿著狹窄、密封的樓梯朝著二樓輕手輕腳的上去。
從剛剛的情況看，這個趴在櫃檯內的人並不危險。
「啊？」
戴四序壓著手電筒的光，正在緩慢的上樓，沒走幾步，就聽見了樓下大堂發出一聲尖叫，心裡正暗罵著辛常勇怎麼辦的事兒。
耳朵就聽見他上方樓道口一個略顯成熟的慵懶聲音越來越近……
「滿才啊，大晚上的，儂瞎叫喚什麼啊，剛剛，儂把什麼東西弄掉了，讓不讓人睡覺了？」
上海人！
這次的目標，師士憲就是上海人！
手中手電筒被關掉，黑暗中輕輕向上摸索的戴四序只覺一團微弱的光芒也離樓梯口也越來越近。
而剛剛這一番好似主人的言論，讓戴四序更加確定，這人應該就是這次的抓捕目標。
兩邊都在動，師士憲步伐略重，而戴四序無聲摸索。
就在那團火光就要全部抵達樓梯的時候，戴四序猛地竄了出去，躬身，站直，舉槍瞄準一氣呵成。
「別動！」
「別動！」
但沒想到，
卻是兩人的對峙。
樓上師士憲剛剛還慵懶的聲音，此時變嚴肅。
「哪裡的小蟊賊，敢來我的店鋪鬧事，也不打聽下，你師爺爺在這條街上的名號！」
師爺爺？
等等打的你叫爺爺！
戴四序將手電筒突然打開，這12號的手電筒流明數還挺高，猛地打開讓師士憲被晃瞎了眼。
正舉手遮擋的功夫，戴四序動了，一個飛撲，軍靴腳尖直直踢掉師士憲握著槍的手。隨後整個人跟上，全身的力量瞬間壓了上去，撲倒了師士憲，右腿膝蓋抵住了師士憲的喉嚨。
就在師士憲打算反抗的時候，額頭一陣冰涼，那是黑洞洞的槍管釘在額頭的感覺。
「別動！」
「不，不動！」被撲倒的師士憲喉嚨火辣辣的痛，在槍被抵在腦門上之後，整個人就僵硬了起來。
好在，師士憲手中剛剛提著的，是那種中間依靠石棉發亮的煤油燈，並沒有出現意料之外的著火情況。
而隨著地上還發亮的煤油燈滾動……映照出戴四序的半張臉，轉瞬間，刺眼手電筒亮光再次被對著臉，讓師士憲一下又看不太清襲擊他的人相貌。
「師士憲？」
戴四序雖然已經確定這人和照片上幾近相同，但還是問了一句。
「是是是，好漢，啊……」
戴四序右手手電筒鬆開，正中身下之人額頭，這吃痛讓師士憲驚呼出聲。
「好漢，您缺什麼了，您說，只要我能做到，立馬給你辦了，別殺我，我上有80歲老母，下還有嗷嗷待哺的……」
戴四序沒想到，自己就是拿了個手銬，給戴上的功夫，這老小子就說了這麼多。
等把此人從地上再拉起來，手槍抵著後背之後，這人的聲音也就戛然而止了。
很識時務。
「閉嘴！金陵警署辦案，跟我們走一趟吧！」
手銬是美式手銬，已經完全將師士憲的兩隻手控制了起來，在背後背著，手槍抵著後背，也就給了戴四序撿起手電筒的機會。
「警，警署？」師士憲結巴著，好像是鬆了口氣，官方的人，至少性命有了保障，不過這陣仗，真是把他嚇了一大跳。
「跟我下樓！」戴四序用手電筒照著路，推了師士憲一把。
倒還真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師士憲有點配合，嘴裡卻沒閑著，「那，那個，警官大人，我可是金陵城遵紀守法的好市民，我，我……」
隨著戴四序朝著肚子狠狠一拳，師士憲真閉嘴了，眼神中卻是閃過狠辣。
「好市民的家裡有槍？別跟我這兒嘰嘰歪歪，不配合？等著吃苦頭吧！」戴四序可還記著呢，你是誰爺爺來著？
「辛常勇，辛常勇，你在幹嘛？」
涇縣宣紙鋪上二樓的樓道有些逼仄，僅能容身一人，這時候，就需要有人在樓下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