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 玩個遊戲
作家提醒:本章內容含有輕微血腥內容,未成年人可以選擇跳過,並不影響接下來的章節閱讀。
正文:
「1966年7月,我國地質科學院的研究人員在雲省元縣蚌村的一個小山坡上,挖掘到兩顆古人類門齒化石,這種化石,在人類學中……」
「老師,考古學家怎麼知道這是古人類還是什麼野獸的牙齒啊,人類的門牙不都是扁平的嗎?」
教室的最後一排,一位戴著銀邊圓框眼鏡的少年打斷了台上教師的授課。
講台上的教師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禿頭中年人,脾氣倒是不錯,被打斷講課後也沒有一絲慍惱的神情。
「這位同學問得好,我們可以看到這兩顆門齒呈尖端狀,這在人類學中稱為鏟形門齒,因為早期人類並未發展農業及畜牧業,多以狩獵與採集營生。事實上古人類與野獸基本無異,整日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如果沒有鋒利的門齒,那麼進食將成為一大問題,這是自然環境對古人類進行選擇的結果,而現代人類……」
座上的少年不再言語,而是出神地望著熒幕上那兩顆鋒利門齒的照片。
他的腦中不斷幻想著古人類在昏暗的叢林內與不知名的野獸斡旋,雙方同時起身竄出,以最原始的方式廝殺的畫面。
幻想畫面一轉,切到了中世紀戰場上冷兵器與熱血的搏殺,戰場上每時每刻都有生命的逝去,殺人不過頭點地……
「殺人……鮮血……你渴望嗎?」不知何時,墨綠色的黑板上浮現出一些血紅色的大字。
「這是……哪個同學的惡作劇嗎?」禿頭老師顯露出疑惑的神情,認為這只是一個滑稽的鬧劇。
黑板上的大字如同鮮血所繪,勾畫之間滲出絲絲血水,與此同時,幾十平米的教室里開始彌散出淡淡的血腥味。
「黑板上那個是什麼?」一道女聲打破了教室內的寂靜。所有人的注意都集中在了黑板上的猩紅字跡上。
「我們有你所想要的一切——權力、地位、金錢、美色,所有你想要的……」
黑板上的字眼開始緩慢變化。
「我們是正義,也是邪惡;我們殺該殺之人,只為我們心中的正義。」
血紅而潦草的字跡恍若惡魔的低語,慢慢刺激著這些少男少女的神經,空氣中的腥甜味讓一些人的眼前蒙上一層淡淡的血氣。
「我們是獵人,我們也是獵物,我們無處不在,我們了無蹤跡……」
猩紅的字眼不停變換,禿頭老師似乎決定了什麼,拿起一旁的抹布試圖擦去這些字跡。
白色的抹布迅速染紅,禿頭老師只覺得手上的抹布變得黏滑沉重,慢慢地改變了顏色,如鮮血般刺眼,並伴隨著血紅的粘稠液體滴落。
眼前的一切是如此詭異。
「我們想和你玩一個遊戲,這個遊戲沒有名字,遊戲規則就是沒有規則。」
「活著的人,背負罪業;死去的人,就此消失。」
「獵人與獵物,往往只在一瞬!」
「啊!老師你拿著的是什麼?!」尖利的女聲撞入學生們的耳朵,學生們都將視線集中在了禿頭老師手裡的東西上。
白色、黃色、紅色、黑色,原先的一塊白色抹布變得極為血腥,看起來就像……
「這個……是……人皮嗎?」一個嘴角長著一顆黑痣的少年顫著聲音,面色蒼白。
禿頭老師連忙將手中的這塊「人皮」丟開,卻已染了一手鮮血,
「同學們,我們這節課暫時先上到這裡,我去給校長打個電話,你們在座位上自習。」禿頭老師用帶血的手拉開教室門,狼狽地向洗手間走去。
班內的學生沒有起身,只是與周邊的人猜測著到底發生了什麼。
方才幻想之中的少年猛然驚醒,鼻尖縈繞著淡淡的鐵鏽甜腥味,彷彿幻想之中的一切都回饋在現實之中。
有嗅覺靈敏的學生開始起身尋找起這股甜腥味的來源。
一個人起頭,其他人也便開始了四下徘徊。
「老張,這有你的名字誒!」
「呃,這是什麼啊!」
「卧槽,我抽屜里有一堆長頭髮!」
學生們的驚呼聲在教室里此起彼伏,一種名為恐懼的情緒慢慢攀附上每個人的心頭。
「艹!人手!!!」
如同開另類的盲盒,學生們陸續在自己的抽屜里開出極為血腥的「商品」。
一股酸臭味瀰漫開來,已經有心裡承受能力差的學生當場嘔吐,慌不擇處之下,嘔吐物與翻蓋抽屜內的組織碎片混合在一起,散齣劇烈的惡臭味。
「張博洋,男,17歲,5歲零六個月時偷看其親生姐姐洗澡,12歲零七個月時以魚肉殘忍誘殺懷胎母貓……?」剛才看見老張姓名的學生大聲念出了一小段刻在牆壁上的文字。
「什……什麼東西?!」
「張博洋!你也太畜生了吧!」
學生們似乎信以為真,紛紛指責唾罵,終究忍不住好奇,往那面如同數落罪孽的牆壁聚去,這面原本刷著白色粉漆的牆逐漸剝落,一個又一個名字和其相對的罪名躍然於上。
「這……這上面的東西應該沒人會信吧?」名為張博洋的少年眼角有些抽搐。
「你說呢老張,都相處了兩年了,我們……應該都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吧?」
「同學們,請大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外出洗手加給校長打電話的禿頭老師不知何時已推開了教室的大門:「我已經通知校長並彙報了教室里的異常,請大家在教室里安靜自習。」
禿頭老師提來一把黑色的座椅,坐在了講台上,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對教室內的血腥場景視若無睹。
「老師!為什麼我們抽屜里都是一些噁心的東西啊?這些是假的道具嗎?」
「還有黑板上那些血字,牆上也都是這些東西。」
對於普通的學生來說,這些少年少女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算是出色,在見到大量的血腥場景后也僅僅只有幾人嘔吐,沒人出現暈厥的現象。
禿頭老師沒有回答,而是僵直地坐著,連胸口的起伏都已不在。
「喂……」嘴角長痣的少年渾身篩糠般抖著,-「老師他,老師他已經死了啊……!」
話音剛落,禿頭老師的眼球開始有些凸起,兩腮也慢慢鼓起,一道道血絲攀上眼角,臉色明顯變得青灰落敗。
「都往後退!」最開始向禿頭老師提問的那個男生大叫一聲,迅速趴到桌子下,他別再胸口上的校牌印著「左長青」三個楷體字。
「要屍爆了!」
有些明白過來的學生瞬間捂著耳朵蹲下。
禿頭老師的頭顱在短短几秒內膨脹到了一個誇張的地步,原先顱骨與下頜骨的形狀都已消失不再。
伴隨著一聲劇烈的爆響,禿頭,炸了。
範圍波及了幾乎整間教室,伴隨著大量粘稠的白紅色液體四下飛濺,其中似乎還有隱隱扭動的白色小蛆。
就像是酒後嘔吐物發酵混合著腐敗海鮮內臟一樣的氣味使得本就不堪的教室雪上加霜。
躲閃不及的學生臉上,身上,衣服上或多或少掛著碎肉的殘渣與腦漿的殘留,還有一些被高速飛出的骨片與牙齒所劃出的傷口。
一陣陣液體落地的聲音傳來,這些十八歲的高三學生再也堅持不住,胃中的食物殘渣和酸液如翻江倒海般從嗓子眼噴涌而出。
再也沒有人能夠忍受這驚悚而充滿惡意的環境,他們開始奪門而出,逃離這如同地獄似的教室。
伴隨學生的逃離,四下無人的教室里,黑板上的字眼在逐漸改變。
「殺生吧!我們只需要優秀的獵人,細數獵物的罪孽,將它們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