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謠言
盛天集團，這是一個似乎只能存在於小說和傳奇中的龐大財閥，它旗下的企業與公司幾乎壟斷了全球70%以上的高新產業，而其餘的傳統產業財產更是數不勝數。
它的每一筆支出和投資都彷彿定在了時代前進的浪潮中心，在這種近乎可以預知未來的恐怖投資能力下，僅僅只是20餘年，便讓它成功成為了所謂富可敵國的龐大構成體。
而更令人嘖嘖稱奇的是，他的掌控人竟然是一位僅僅20多歲的女性……
「聖天集團是我父親傳給我的，當然他傳給我的還有一套我家族秘傳的卜卦占筮之術。」
正走在走廊上的丁火火腳步微微頓了一頓，然後轉過身，面目含笑的對著眼前面無表情的陳秋說道。
「即也是，斷吉凶，知陰陽的卜算之法。」
「所以說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入門呢？對這種所謂的歷史和吹噓，我可完全沒有興趣。」
陳秋也在這個時候停下，只不過這一次，他身後的觸鬚沒有再伸出來，因此，他全身的樣子還保持在一個正常的人形上。
她想要知道的，只有關於神明的知識，還有那一套卜卦護身的秘術，對於其他的東西，他可沒有那麼多精力來進行關注。
「呵，你可真是心急呀。不過沒關係，你先，跟我進來吧。」
丁火火卻似乎毫不在意這種無禮的態度，而對於眼前已經達到半神位格的陳秋，她似乎也有著別樣的信任。
一種似乎簽訂了契約就認定對方不再反悔的信任。
一般這種情況只會發生在極富有底氣或者極其愚蠢的人身上。
陳秋並不會冒昧的把這兩種特質中的任何一種假定在眼前的丁火火身上，所以他選擇繼續觀察來決定下一步的動向。
畢竟哪怕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陳秋也難以從觸鬚的感知中察覺到丁火火的情緒。或者直白的說，丁火火在他眼裡就彷彿一團迷霧般難以洞悉。
面對這種人，當然不可輕舉妄動。
…………
「你不是超能者。」
寒天坐在訓練室的椅子上，對著吧台另一側的文寧低聲說道。
「是，怎麼了？」
文寧低聲啜飲著手中由桑尼島特別栽種的橙子所榨出的橙汁有些惶恐的回答道。
不得不說神聖俱樂部，或者說聖天集團的財大氣粗實在超乎了他的想象。
以前他只不過認為盛天集團不過是個科技面的財閥罷了，可如今看到眼前由超能力者特別保鮮的橙汁后，才發現自己曾經是有多麼的愚蠢。
而更重要的是，他此刻才發現，眼前的寒天，作為丙級戰隊的選手，甚至也是一位超能力者！
他已經無法形容這是一種怎樣奢侈的行為了，此刻，他在這裡所看到的一切都已經超出了他的承受範圍。
「你不是超能力者，可是你卻為什麼能打出那樣的操作？」
寒天加雙肘撐在吧台上，十指交叉，將食指指尖抵在眉心，似乎怎麼也想不通。
「你知道現在外面在傳什麼嗎？」
「在傳什麼？」
文寧似乎有些許獃滯，一直從開始比賽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打開自己手機的通知，因此對外面網上的消息毫不知情。
而寒天卻是皺了皺眉頭，將手中的手機輕點了幾下，打開了一個頁面，遞給了文寧。
「實在可恥！！我的隊友竟然公開作弊！！」
這是「魂」的官方論壇中置頂的一段帖子，
底下已經有了幾十萬人在討論。而發布時間卻僅僅是在半個小時前！
而其中所說的內容，正是文寧的隊友控訴文明使用外置外掛記錄人物連招來造成手速上的碾壓。
由於剛剛那場表演賽上，文寧所造成的熱度和反響相當高，這一下打落谷底所帶來的影響，也是相當之大，一傳十，十傳百，僅僅只是半個小時，便帶來了幾乎半個論壇的關注度。
「你也知道剛剛那場表演賽是我們神聖俱樂部所舉辦的聚首賽的前場，所以熱度相當高。這則帖子就是你的隊友發出來的。」
寒天揉了揉眉心，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文寧的身邊，語氣沉重的說道。
講句真心話，他是根本不相信眼前的少年會有作弊這樣的行為。那則帖子他也看了，所謂的外置外掛，在他們俱樂部所特別調配的終端設備下，是根本不可能成立的。
「我，我沒有作弊呀！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文寧看到一半，便忍不住抬頭大聲的喊道，對於這個少年來說，他所經歷過最大的惡意，也不過是一開始發短視頻到網上時，被人們嘲笑說操作僵硬，意識拉垮而已。
而自從他發掘出自己手速的潛力之後，便再也沒有人如此嘲笑過他。
他這次參加表演賽，也正是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讓自己真正成為自己心目中的明星選手。
可現在卻被人污衊說是使用了外置外掛，這種打擊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大。
「首先，我們知道你絕對沒有作弊，因為你作弊了，也就代表著我們俱樂部的機器有問題。」
寒天看著眼前似乎馬上就要衝出去澄清事實的少年嘆了口氣，一把拉住，而後對著他說道。
但其次，我們也絕對不會去出面澄清這件事。因為我們現在想要拉攏你，這件事情剛好可以給你施壓，而這樣的事件也並不會影響你接下來參加我們的聯賽，可以算的上是天賜良機。
當然，這是寒天沒有說出來的話。
可文寧卻提前想到了這一切。
他突然掙開寒天的手，從椅子上站起來，直視著寒天那高大的身軀和長滿絡腮鬍的臉。
「既然你說了，你們清楚這件事情，那為什麼你們就沒有一點點反應？你們是故意縱容是吧？就盼著把我名聲搞臭，是不是！」
寒天沒有說話。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文寧一眼，然後走到了旁邊的訓練機上，打開了兩台機械的開關，坐到其中一台上，一言不發。
徹骨的寒冷，以寒天為中心，開始向四周發散開來，白色的冰晶在空中凝結，又和周邊的空氣碰撞，形成了層層疊疊的白霧，遮蓋住了視線。
文寧也不是傻子，他當然明白寒天的意思。
他只是個普通人，可眼前的寒天，卻是不折不扣的特權階級。如果說寒天在這裡將他殺死，那最後也不會出現一點問題。
他張了張嘴巴，可最後卻沒有說出一句話，只能麻木的走上前去，做到了寒天旁邊的機械上。
這是丙級聯賽專用的訓練機，不像是甲乙聯賽那樣是由體感虛擬設備所連接的，但是所用的鍵盤和滑鼠也依舊是頂尖中的頂尖。
可在現在，這些平時文寧根本無法接觸到的高級設備，就擺在他眼前，隨意他使用。
只是，都帶著一種危險的冰冷……
「那就開始，記得，全力以赴。」
寒天的聲音在一旁響起，鑽入文寧的耳朵，讓文寧全身乃至於靈魂都開始發抖。
他好像從一開始就是個小丑。哪怕再怎麼努力，打遊戲打得再好，也根本無法實現所謂的夢想。
畢竟凡人，哪怕活一輩子，哪怕手速再快，也終究無法跨越丙級聯賽的界限，成為甲級聯賽的明星選手。更何況，哪怕在現在，他也根本無法逃脫寒天的手掌……
遊戲開始了。
文寧選擇依舊是翼槍將。一襲白衣，雙翅飛舞，銀色長槍如同長龍般在畫面中舞動，似乎又讓文寧想起了先前在賽場上一騎當千的熱血……
手指不再麻木冰冷，身體也不再發抖。雙手，眼睛都和以前一樣穩定。似乎寒冷根本就不能影響他的鬥志。
遊戲，開始了……
…………
這是一間普通的實驗室，但似乎並未有人前來使用過，導致這裡的所有器材和報告都屬於空白的狀態。
而此刻，卻有兩名並不屬於實驗人員的外來客人來到了此處。
「那麼你要先從什麼地方開始聽起呢？我的意思是，是神，而是羅盤？」
丁火火嫵媚的笑了笑，隨手拿起試管架，上面的一支試管，在手中把玩掂量著，絲毫不在乎實驗室中不要隨便玩弄實驗器材的規定。
「神。」
陳秋真的不想再浪費時間了，眼前這個丁火火的態度真的一直在消磨著他的耐心，這種一絲情感都品嘗不到的感覺，實在讓他十分煎熬。
「那麼就請你把你的一點身體組織交給我，可以嗎？」
而丁火火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或許她會照顧身邊人的情緒，但是這個身邊人絕對不包括陳秋。
畢竟，似乎從一開始，陳秋對她而言就不過是一個可以被利用的道具而已。
所幸，陳秋也是這麼看待她的。
所以，全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一根觸鬚伸了出來，放進了試管中，隨即，他便自己從中斷開，留下那一根猩紅色的如同蠕蟲般的血肉在其中扭動。
而丁火火則是微笑著將那根試管舉到自己面前，然後用羅盤靠近裡面的血肉。
先前那跟銘刻著無數黑色蝌蚪紋路的軸承，再次從這個旋轉的羅盤中隱隱的露出，只是這一次，陳秋徹底看清了這個羅盤整整上下三層上所銘刻的幾千枚符文。
真的很難想象，這幾千枚符文所一起轉動時所產生的令人眼花繚亂的複雜景象。而更為重要的是，在那根軸承露出來的時候，陳秋甚至能在那快速的轉動中，將這些符文一一仔細辨認清楚。
如果是常人來進行觀看，只怕再看清的那一剎那，就會因為觀測到的信息過多而頭暈目眩，甚至直接昏倒。
緊接著，幾根已經斷裂的虛幻的絲線，從那根血肉中緩緩的被抽出，然後繞到了那根羅盤已經露出的軸承上。
「這是什麼？」
陳橋明顯察覺到不對勁，就好像有一部分的自己被直接抽出，然後被束縛進了那個羅盤中央一般。
雖然這種感覺僅僅只有一瞬，但卻依舊令陳秋感到無比的不安。
「是降頭，嗯，不過是一種祝福。總而言之，你也看到了，剛剛被抽走的東西。」
丁火火看上去卻似乎笑得更燦爛了。
「那種東西就是你的命運，挽而言之，也就是信息和能量的結合體的一種。」
「就好像神不過是物質和信息的一種結合體，命運則是脫離在物質之外的一種存在。一般來說，並非是由於有那種命運，才會有這種物質，而恰恰是因為這個物質獨有的性質，才會產生特有的命運來依附。」
「而神明，卻可以稱得上是特殊的物質。在命運的作用下，總有一些特別的物質會和信息進行結合，也就是說，所有的神明天生就應該是神明。」
「而相較起來，我們也可以通過對命運的觀測來探明那些特殊的物質會和哪些信息結合，從而推斷，某些神明特殊的性質。」
「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丁火火歪了歪頭，臉上的笑容在這一刻也消失不見。
可陳秋卻勾起了嘴角。
通過命運來判斷構成神明的物質和信息嗎？
也就是說，通過這種手段，完全可以察覺出所有神明的特質，性格和弱點。那是這樣說的話，計算出凡人的弱點，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那這樣的話就可以依照對方的特點來進行計劃或算計，來顯著的提高任務的成功率，在今後的賭局中，想必也能事半功倍。
而更重要的是，這種手段還可以用來測量自己的特質！
也就是說，他完全可以靠這種方法來開發腦海中的混沌，從而解決一直困擾他的記憶問題！
「我當然明白，清楚的不得了……」
陳秋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