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2個女人
回到屋裡,天已經黑了,大家坐在飯桌前等著沈逸飛吃飯。沈逸飛默不作聲過去坐下。兩個女人,一個天真如同孩童,一個痴痴毫無心機,相處半天,就已經親如姐妹般,坐在那裡說說笑笑。
「吃飯吧,張真人已經走了。」沈逸飛說。
「走了,去哪裡了?」張小美問。
「他發現了一點線索,出去調查去了,怕你跟著有危險,讓你留在這裡等他,以後你就當這裡是自己家裡一樣。」沈逸飛給張小美夾了一筷子菜,故作平淡地說。
現在除了對張小美悉心照顧,沈逸飛找不到其他的方法來減輕內心的愧疚。
「哦。」張小美相信了沈逸飛的話,她對沈逸飛兄妹很有好感,他們尊重她,理解她,沒把她看作一個痴痴的傻人;初見沈逸飛,她就被沈逸飛所吸引。這是她第一次出遠門,第一次被一雙清澈而悲傷的眼睛點亮了內心。甚至沈小蝶以「嫂子」戲稱她時,她滿臉羞澀之餘,心裡暗暗歡喜。
「哥哥,你偏心,只給嫂子夾菜,忘了我了。」沈小蝶真是認定張小美這個嫂子了。
「小妹……」張小美拉了沈小蝶一下,滿臉通紅,「你再叫我嫂子,我真生氣了。」
「哥哥,嫂子要生氣了,你也不哄哄嫂子,你不對啊。」沈小蝶繼續嘻嘻哈哈,她知道張小美的心思,再看哥哥給張小美夾菜,更加不願放過調笑他們的機會。
「說不過你,再說我真生氣了啊。」張小美低著頭,小聲的說,說完還忍不住偷看沈逸飛,沒想到沈逸飛正好看著她,嚇得她連忙轉過頭去,不知道怎麼辦好。她哪裡知道,現在沈逸飛一心要對她好,正琢磨著怎麼開口跟她說明心意。沈逸飛覺得倆人相處時間尚短,匆忙開口,恐怕張小美以為他不是真心誠意,也會給她留下登徒浪子的印象。
父親不辭而別後,沈逸飛獨自撐起一個家,照顧母親和妹妹,是責任心極強,感情極為細膩的一個人,尤其對於女性,更是體貼入微。而沈小蝶從小到大對沈逸飛就極其依賴,處處都是哥哥照顧,高中畢業,考入大學,入學之前,置辦衣服、衛生用品,甚至衛生巾都是哥哥代勞。所以當初張小麗找她說馬剛的事情,她才會莫名同情張小麗,後來馬剛也沒有太過跟她解釋,只是一副清者自清的孤傲模樣,她慢慢就有點怪罪馬剛,在她的意識中,男人都應該像她哥哥一樣體貼入微,才是可以託付終身的人。
這段時間,不知道是因為失憶后,沈小蝶忘記了過去的不愉快,還是因為馬剛體貼她失憶,更加細緻關懷,倆人比以前更加的親密融洽。沈小蝶是個要用心去感受,用心去貼近的女孩,需要愛,更加需要細緻的親撫。張小美則完全不同,她痴痴的背後有著寬懷的母性。沉默寡言隱藏著她對愛情的強烈需求。如果沈逸飛懂得張小美,他需要的不是像對待沈小蝶一樣去讀懂張小美,去體貼入微的關心愛護張小美,而是讓張小美試著去讀懂他,去關愛並走入他的內心;讓張小美接受他的愛,遠不如他真心的去接受張小美的愛而能讓張小美心裡更踏實。
上午本來只是因為喜歡張小美的摸樣,順口調侃哥哥的沈小蝶,通過跟張小美半天的姐妹聊天,堅定撮合張小美和哥哥的決心。哥哥為了照顧家裡,耽誤了成家,沈小蝶也一直覺得有愧於哥哥,如今有一個這麼寬厚漂亮的嫂子擺在眼前,如果錯過了,他怕哥哥有一天也會學周星星一樣,哭著祈求上天給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沈小蝶是何等的聰明伶俐,何等的明白哥哥心意。哥哥和張小美在玩笑之下的相互偷看對方,這樣的內心變化,怎麼能逃出沈小蝶這個過來人的眼睛:這是多麼合拍的兩個人,小心謹慎,處處照顧對方的感受。
「哥哥,你好羞啊,偷偷看嫂子。」沈小蝶打定主意,今天無論如何要替這兩個謹小慎微的人捅破這層窗戶紙,讓他們都看到對方的內心。
「小蝶,你再胡說……」張小美的聲音小的像蚊子叫。
「哎呀,嫂子,你也偏心,你向著哥哥說話,我是在幫你呢。」沈小蝶越說越起勁,馬剛從未見過她如此,心說沈小蝶不應該是這樣喜歡嬉笑玩鬧的人,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小蝶!別胡鬧!」沈逸飛心想再不制止,這個從小被自己寵壞的孩子,指不定怎麼讓張小美難堪,他一心以為張小美寬厚而在遷就妹妹,就像他一樣。
「其實啊,我剛才都看到了,嘻嘻,哥哥,你別不承認了,我知道你喜歡嫂子,嫂子也偏向你,多好啊,看來我這個妹妹要退避三舍了,好了,我吃完了,馬剛,陪我到院子里走走。」
說完,沈小蝶拉著馬剛就往外走。沈逸飛看著依然滿臉通紅的張小美,尷尬地撓撓頭說:「我這個妹妹就這樣,從小被我慣壞了。你不要介意啊。」
「沒有,我沒有介意。」張小美連連擺手,「我挺羨慕你們兄妹的。」
沈逸飛注意到張小美眼中流露出一絲憂傷,他知道張小美想起她妹妹。再想到張真人為了沈家,現在正靜靜地躺在墓室里,他心裡更是自責。
「小美,吃菜。」沈逸飛又給張小美夾了一塊肉。
「謝謝沈大哥。」張小美低著頭,心裡想,沈大哥是不是真的喜歡我,真的像小蝶說的那樣?想得入了神,連沈逸飛再次叫她都沒有聽見。沈逸飛見她不說話,以為她真生氣了,連忙說:「小美,我妹妹是無心的,你別怪她。」
「哦,沈大哥,剛才你說什麼?」張小美反應過來。
「我說,我說我妹妹不是欺負你,她是好心的。」
「我知道。」張小美再次臉紅,「沈大哥,你真的喜歡我嗎?」
痴痴的張小美真的被沈小蝶看透了。
「我,我……」沈逸飛心裡一邊責罵妹妹,一邊歡喜,一邊肯定地回答,「喜歡!」
遲早要做的事情,現在張小美開口問了,沈逸飛當然不能丟失機會,就算他討厭張小美,他也會很肯定地回答,何況在他的心目中,寬懷如張小美這樣的女孩,正是他一直夢想迎娶的妻子。他很肯定,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愛上這個痴痴的女孩。
「我也喜歡你。」張小美的頭幾乎要貼著胸口了,不過她還是很勇敢的說出了心裡話,這就是張小美,不一樣的張小美,雖然痴痴,但是敢愛。
「我們出去走走吧。」沈逸飛走過去要拉張小美的手。聽到張小美說喜歡他,沈逸飛心裡更加的內疚,這樣的女孩,千萬不要讓她心痛,不要讓她失望,沈逸飛心裡暗暗地說。
「嗯。」張小美順從地讓沈逸飛拉著她的手,「沈大哥,我太笨了,如果哪天,你不喜歡我了,一定要告訴我,我不會生氣的。」
「不會的,我永遠都不會不喜歡你。」沈逸飛看著張小美的眼睛,非常認真的告訴她。
張小美抿著嘴,開心的笑了。突然這一刻,沈逸飛覺得內心很衝動,忍不住低下頭,吻住了張小美的額頭,張小美嚇著了,有點顫抖,沈逸飛連忙把她擁進懷裡,緊緊抱著她。而張小美就在他懷裡幸福地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