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你們已經沒有未來了

「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扶蘇臉上帶著笑容，又補充道：「方才姑娘走的匆忙，不得已讓大將軍親自出手，請姑娘留下，禮數不周之處，請見諒！」

狼女氣的牙齦出血，尼瑪，這就你的禮數？

剛才，在轅門外，蒙恬是真的想弄死她來著。

「姑娘，你不介意的話，我重新介紹一下自己。」

狼女翻了個白眼。

扶蘇完全沒有在意狼女是否同意，自說自話。

「我叫扶蘇，大秦始皇帝陛下嫡長子，大秦帝國長公子。」

「對了，重點提醒你一下，我還是大秦帝國未來唯一的合法繼承人。」

「我不知道幕後主使對你說了什麼？許下了怎樣的承諾，讓你冒著族滅的風險兩次行刺於我。」

「但不管許下什麼承諾？我都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他絕對不會兌現承諾，也沒有兌現承諾的能力。」

「而且，你的行為，已經葬送了你和你們部落的未來，不，你們已經沒有未來了。」

「不要用這種恨不得吃了我的眼神看著我，我不會動手，亦不會派遣北線長城兵團前往漠北草原清繳。因為......」

「因為什麼？」狼女忍不住問道。

同時也表示，這種說話說一半的人就應該拖出去喂狼

扶蘇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狼女，說道：「用你那不太聰明的腦瓜子好好想想，當一枚棋子失去了價值，最好的結果是什麼？」

「滅口！」

狼女幾乎本能說了一句。

越是深入思考，越覺得有這種可能。

不，是一定會面臨這種局面。

不管成功與否，狼部以及她狼女都得死，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狼女再也沒有剛進來時的倔強，淡定了。

心急如焚，好似熱鍋上的螞蟻，進退兩難。

扶蘇不動聲色拿起竹簡掩護，眼角餘光瞥向狼女，觀察她的心態變化，好適時拋出誘餌。

「答對了，不過沒有獎勵。」

扶蘇豎起大拇指，點了個贊。

狼女恨不得衝上去掐死扶蘇，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

扶蘇放下竹簡，淡然說道：「本來呢，你和你的部落只有兩種選擇。」

「哪兩種？」

喲呵，都學會搶答了，有進步。

扶蘇也不賣關子，直接說道：「第一種，你成功殺了我圓滿完成任務，始皇帝震怒，派遣蒙恬大將軍深入漠北，掃滅狼部，連地里的蚯蚓都要挖出來，豎著劈成兩半，院子的狼也得拉出來抽上兩個大逼兜。」

「第二種，你刺殺失敗，本公子沒有死，為了避免泄露幕後主使的身份，或者計劃，他們會親自送你和你的部族去見你們信仰的神。」

「她們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要殺......」

狼女還想著辯解幾句，心底對那神秘人所代表的的勢力，還存著幾分幻想。

扶蘇恨不客氣的抬手打斷了狼女的發言，非常確定的說道：

「作為殺手，你有太多的牽挂，不舍，還想得有點多；作為棋子，卻沒有身為棋子的覺悟，也沒有死了算球的決心。」

「太天真了。」

扶蘇實在是不想浪費腦細胞了。

「你走吧！去驗證他們給你的承諾，亦或是去拯救你的族人。等你想明白了再來找我，扶蘇在上郡等你，也給你一次自救的機會。

」

「你要放我走？」

狼女露出驚呆了老鐵的表情。

這傢伙真的願意放她離開，有這好事？

「你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狼女心思快速運轉，該不會是想利用她帶路，然後發兵突襲狼部，斬草除根。

哼！

想得到美，可惜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想明白了這一點，狼女給了一個一定會讓你失望的眼神，轉身離開了營帳，消失在夜幕之中。

「公子，就這樣放她離開？」

蒙恬從賬外走了進來。

「對於那些人來說，狼女以及狼部只是可有可無的棋子。對我們卻是不一樣，如果能夠為我們所用，漠北草原，便再也沒有威脅了。」

扶蘇眼神晶亮，顯然有了更深層次的謀划。

「漠北部落林立，她要是不回去，或者幕後主謀不行動怎麼辦？那公子的謀划，豈不是落空了。」

蒙恬臉上滿是擔憂，狼女這條大魚今天放跑了，以後想要在抓可就難了。

看公子的神情，這明顯就是知道幕後兇手是誰啊！

難不成，是他！

蒙恬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她會回來的，我有預感。」

扶蘇很淡然，就差拍著胸脯保證了。

蒙恬微微皺眉，眼前的大公子讓他有些看不明白了。

這還是以前他認識的大公子嗎？

不應該呀！

蒙恬也知道，經歷挫折，打擊，生死，可以讓人成長。

像長公子這樣，好似換了個人一樣的成長。

蒙恬表示，活了四十來年，還真沒見過。

「大將軍，我有個事兒，想要拜託你去做，要是弄好，估計能在秋收之前，進軍漠北，殺殺他們的囂張氣焰。」

「有這好事兒。」蒙恬眼前一亮，也不糾結扶蘇是不是換了個人了。

「大公子快說，蒙恬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要完成公子交代的事情。」

蒙恬表示，只要能夠堂堂正正的跟匈奴干一場，幹啥都行。

嘶~

扶蘇倒吸了口氣，蒙恬這執念夠深的啊喂。

扶蘇拿起幾卷帛書，走到蒙恬身前，道：「圖紙上的東西很重要，你能在秋收之前造出多少，也決定這場軍事行動的規模有多大。」

誰說年紀大了，就沒有好奇心了。

男人至死是少年好吧！

關鍵在於你拿出的東西，有沒有吸引力了。

至少，扶蘇給出的東西，蒙恬看明白了，也看懂了。

你看，蒙恬現在的舉止，像極了中舉后的范進，興奮的快要癲狂了。

「公子大才啊！」

「沒想到，大公子竟然能夠設計出這等天工造物，這些裝備要是用在我大秦百戰鐵騎身上，那大秦百戰鐵騎的最後一塊短板，也就補齊了。」

「此刻，大秦百戰鐵騎還有何處去不得？」

「哈哈哈！蒙恬要具表，上報始皇帝陛下，給長公子請功！」

圖?(????)

蒙恬看懂了圖紙上東西，扶蘇很高興，但你要上報，扶蘇就不高興了。

扶蘇搖了搖頭，表情嚴肅的說道：「大將軍，扶蘇認為，這事不要急著上報始皇帝陛下，等我們作出成果來了，再上報也不遲。」

「你想啊，父皇他是何許人也？」

「那是橫掃六合，鯨吞八荒，開創華夏大一統的千古一帝，期間實行的行郡縣，書同文，車同軌，行同倫，統一度量衡，統一錢幣等等，哪一件事情，不是開千古之先河，福澤萬世。」

「你要是這麼冒然具表上書，作出成績，有效果還好，萬一沒有作出來，那該怎麼辦？」

「我相信以父皇的心胸與度量，最多就是口頭批評申斥一番就頂天了。」

「但下一次呢？父皇還會信任將軍的話嗎？」

「這......」蒙恬猶豫了。-

主要是蒙恬聽出了弦外之音，意識到事情可能不簡單，其中有更深層次的謀划。

他跟隨始皇帝是從小玩到大的玩伴，很清楚始皇帝的性格，那是一個在乎結果重於過程的人。

對於統兵在外的武將而言，失去信任，就意味著失去了一切。

這一點，蒙恬是絕對不能夠接受的。

蒙家還沒有把王家壓在身下，怎麼可以在這方面失勢？

天下都在說，蒙王兩家在大秦是旗鼓相當的兵家豪族。

其實，蒙恬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

蒙家比起王家來，差了不是一丁半點。

這番，可能就是基於這一點，在敲打他。

「公子，末將愚昧，望公子指點。」

蒙恬心態擺的很正，有想法就是不直說，給足了扶蘇面子。

扶蘇很滿意蒙恬的表現，就很上道。

蒙恬有這心思，哪怕身處廟堂之上，也不會吃虧。

大秦的這些武將，一個個的嘴上說著臣乃武將，不善言辭，私下裡還真是......一言難盡啦。

從這裡也能看出，蒙家能夠做強做大，不是沒有原因的。

好在，扶蘇早有準備。

扶蘇走到營帳外，抬頭四十五度角仰望夜空，喃喃道：

「夜深了，上郡苦寒，還真比不上咸陽啊。」

扶蘇眼角餘光看向蒙恬，從他沉思的表情可以看出，蒙恬聽明白了，夜聽進去了。

至於怎麼做，那便是蒙恬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