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牛喜歡吃嫩草?
嘎啦和胡噸噸見到牛鼎時,是在青牛社總壇的牆樓上。
牛鼎很傲氣,很不屑。
牛鼎:「就你,你要嫁給我?」
胡噸噸做一個騷包的姿勢:「社主,正是奴家。」
牛鼎擺擺手:「去去去,長這麼丑,好意思來?真是醜人多作怪!」
胡噸噸一怔,然後不知所措地目視嘎啦。
嘎啦也有些茫然,胡噸噸,最起碼在自己心裡,挺漂亮的。難道,剛才的動作太風騷了?而牛鼎不喜歡風騷的?
嘎啦趕緊示意胡噸噸,來一個淑女的模樣。
胡噸噸一轉身,一個淑女便呈現在牛鼎面前:「社主,妾身這廂有禮了!」
牛鼎很不樂意地瞥一眼,強忍怒氣:「有點兒自知之明,好嗎?」
胡噸噸又怔了,什麼情況?
嘎啦更茫然了,這老牛不喜歡淑女嗎?那喜歡啥?哦對了,老牛都喜歡吃嫩草。
「二妹,來個鄰家小妹的模樣。」他吩咐。
胡噸噸如清風一般轉身,一個純潔無瑕的鄰家小妹便映入牛鼎眼帘。
牛鼎重重嘆息一聲:「你們啊,土包子,沒見過世面。」
話畢,他命令手下人去請自己的女人。
很快,一排女人聘聘婷婷而來。
然後,所有人的目光便都黏糊在她們身上。
嘎啦也是,因為女人們的確漂亮,漂亮的完美!
牛鼎起身,摸一把為首女人俏臉,對胡噸噸說:「你看這臉,海克斯科技武學鍛造出的精品,完美無瑕!你呢?你眼睛是大,但與狹窄的臉蛋不對稱。你皮膚是白,但過於白了,顯得有些瘮人。還有你的鼻樑……」
此時的牛鼎,不像是一個身懷武功絕學的人,倒像是一個審美藝術家,對,牛藝術家。牛藝術家通過現場對比,把胡噸噸批評得一無是處。
胡噸噸有生以來從沒有被人如此侮辱過美貌,氣得眼淚簌簌落下。
她瞟一眼嘎啦——
嘎啦正目不轉睛盯著牛鼎的女人們,還流著哈喇子。
胡噸噸踹他一腳,喝問:「你也認為我比不上她們嗎?」
嘎啦擦一把哈喇子,勸說:「二妹,人貴有自知之明,承認自己貌不如人,是人生道路上的一個小坎坷。」
說著,他對牛鼎陪笑,點頭哈腰。
「社主,既然我妹妹沒資格做牛夫人,那就讓她嫁一個長老吧,」嘎啦目光掃視青牛社的八大長老,「當一個長老夫人,嘿嘿,也不錯。」
「別磕磣我們,好嗎?」
「我們長老夫人,雖然比不上社主夫人,但你妹妹這東施的模樣,也高攀不起我們吧?!」
「我勸你們啊,撒一泡尿,好好照照自己。」
「老子是頭畜生,也不會娶你妹妹。」
……
八大長老,一個個的,怒氣沖沖,斥責嘎啦,認為他侮辱自己。
惡言惡語的,灌入胡噸噸耳中,她氣瘋了。
胡噸噸一晃身,那個臭乞丐又出現了。
她一把白色粉末撒向牛鼎。
「你個鱉孫,死球去吧!」
胡噸噸辱罵著,又是一把白色粉末。
牛鼎無動於衷。
白色粉末罩住牛鼎。
牛鼎冷笑:「凡人的小把戲,也敢來丟人現眼。」
他身體一抖,白色粉末消失不見。
胡噸噸愕然,想逃,卻被八大長老圍困。
「大哥,救命啊!」她急喊嘎啦。
嘎啦跳入包圍圈內,問:「二妹,咱說好的,來嫁人,咋動手了?」
胡噸噸可憐兮兮:「他們太侮辱人了。」
她潸然淚下。
看著她,嘎啦心道:救她走,我入社卧底的事就泡湯了;但不救她,唉,今兒這情況,也難成了。
嘎啦決定,動手。
動手時,他又想:師父說,牛鼎不是青牛社的海王,但他一社之主不是海王,不大可能啊!我還是賭一把。
為了一擊成功,嘎啦先示弱:「各位長老叔叔,社主大伯,我妹妹有些暴躁,但我們的確是來毛遂自嫁的,真的,不騙人,誰騙人誰是小狗。」
「你願意當狗,我想攔都攔不住啊。」牛鼎冷哼一聲,「這臭乞丐刺殺我九次了,算上這次,十次。」
刺殺十次?
嘎啦盯住胡噸噸,詫異的神情,問:「真的?」
胡噸噸倒也爽快:「沒錯,姑奶奶敢作敢當!」
「你——」嘎啦手指胡噸噸,欲言又止。
他心道:這妹子,算是坑死我了,我卧底的事兒,徹底泡湯了。
這時,牛鼎嘲弄的口吻:「小子,哦不,應該叫你,小狗子,被臭乞丐坑了吧?」
嘎啦不甘心:「我妹妹有病,癔症,時不時就犯,看來,她這會兒犯病了,社主,我先帶她回家,看好病後,再來嫁。」
「唉,我該說你是條機靈狗,還是傻叉狗呢?!」牛鼎依然是嘲弄的口吻,「說你傻吧,你替她找的理由,挺感人;說你機靈吧,呵呵,你被她賣了,還幫著數錢。」
「這臭乞丐,刺殺我十次,每次都帶一個伴兒來,有的是爹,有的是娘,有的是姐,有的是妹,還有的是情郎……」
「老子原以為,他們一家組團來殺我,後來才明白,都是結拜的,結拜爹,結拜娘,結拜姐妹,甚至結拜情郎。」
「情郎也能結拜,臭乞丐,真有你的,嗯,老子佩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四蹄朝天。」
「哦對了,你這個大哥,必定是結拜的。」
「不過,你這個結拜大哥與別的不同,別的要麼自斃當場,要麼磕頭求饒……你,嘿嘿,被她賣了,還幫著數錢。」
牛鼎說到這裡,從腰裡掏出一桿犁。
他的犁,是金的,金犁。
金犁,是社主的標識。
長老的,是銀犁。
堂主的,是銅犁。
至於鐵犁,那都是弟子。
牛鼎隨手把金犁拋向空中——
金犁懸在空中,先做了幾個簡單的犁地動作,然後緩緩向嘎啦沉下來。
嘎啦淡然而笑,沒放在心上,一桿犁而已。
這犁,犁把有一尺來長,犁鏵比斧頭略微大一些,除了通身是金色,別無異常。
但胡噸噸卻驚喊:「大哥,快閃!」
嘎啦沒閃,而是探手去接那金犁。
「哎,我去!」
嘎啦驟然感到排山倒海般的巨大壓力。
他使出吃咪咪的氣力,雙手頂住那金犁。
轟隆隆……
他腳下的青石樓板塌陷了。
他從牆樓上墜到地面。
在墜時,他利用巧力,放開那金犁。
同時,嘎啦身旁的胡噸噸也墜地。
胡噸噸拉起他,撒腿就逃。
「小子,你是第一個接住老子金犁的凡人,有前途!」
牛鼎沖著嘎啦的背影哈哈大笑。
隨後,他對八大長老說:「這小子,要活的,待爭奪盟主的時候,有用。」
八大長老當即把他的話傳了下去。
而嘎啦不知情,與胡噸噸狂奔疾逃。
逃時,嘎啦就有意與胡噸噸岔開方向。
胡噸噸明白他的意思,如狗皮膏藥一般,黏糊著他。
可她沒嘎啦速度快,無奈,就抱住他的腰,死活不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