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兇殘
古鋒恭聲道:「主子請說,小奴洗耳恭聽。」
丁香姑娘道:「私下裡,你不用叫我主子,你就叫我丁香姐姐吧。」
古鋒疑聲道:「這?」立時又現出大喜過望之狀,拱手道:「小奴謹記。」
丁香姑娘哼了一聲,道:「你也別一口一個小奴的,沒人的時候,你就自稱小弟吧。」
古鋒喜色道:「小弟謹記。」
「嗯,花宮的第一個規矩,就是女尊男卑。這一點,我想你已經知道了。所以,在以後,無論你看到我們如何折磨男奴,也不要覺得過分,因為這就是花宮的一部分。」
「小弟記住了。」
「花宮的第二個規矩,絕不能違抗主子的命令,一旦違抗,立刻處死。」
「小弟記住了。」
「嗯,這第三個規矩,絕不允許男奴練習武功。一經發現,凌遲處死。」說完,丁香姑娘就站了起來。
一站起來,她右手疾出,向著古鋒就揮出了一掌。
一掌拍到古鋒肩膀,古鋒立時就栽了出去,倒在了地上。
古鋒雖有高深內力,可在這時,他自然不能運功抵抗。不僅沒有運功抵抗,還刻意用隱功的法門將自身的內功隱藏起來。
練武練到高深的境界,就可以將自身的內力藏匿起來。內力一旦隱匿起來,別人也就休想試探出來。古鋒用的就是這樣的方法。
古鋒跌倒在地上,左手捂著肩膀,現出驚懼之色,哀聲道:「丁香姐姐,求你不要傷害我。」
丁香姑娘見狀,哈哈大笑,「我不會傷害你,你起來吧。」
待古鋒起身,丁香姑娘嚴厲地說道:「從明早開始,你就來這裡幹活,不許偷懶,更不許遲到早退。」
「小弟記住了。」
「嗯,你出去吧。」
回到自己的屋子時,其他三人都還沒有回來,古鋒剛坐下來,就聽到薛奴首在喊他的名字。
古鋒走出去,只見薛奴首捉著一條頗長的羊腿骨,正在費勁地吃著上面不易咬下的肉絲。
薛奴首將腦袋離開羊腿骨,問道:「丁香姑娘給你說什麼了?」
古鋒恭聲說道:「沒說什麼,不過是給我講了這裡的規矩。」
「嘿嘿,你小子可算幸運,要是換了別的男奴,今天必定少不了一頓拳腳伺候。」
古鋒聞言,疑聲問道:「這些姑娘們就這麼喜歡打人?」
薛奴首嘆息一聲,「沒辦法,誰讓這裡是女尊男卑呢?別說將男奴打一頓,就算殺了男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古鋒雖然感到氣憤,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趁機問一些他特別想問的問題。
「薛大哥,你可曾見過戀花夫人?」
薛奴首連連搖頭,「當然沒見過。」
「那如何才能見到戀花夫人呢?」
薛奴首詫異地看著古鋒,「你想見戀花夫人?」
「沒有,我只是好奇,才隨便問問。」
薛奴首突然將腦袋湊近古鋒,悄聲道:「千萬別好奇,這戀花夫人可不是個正常人呢。」
「知道她怎麼不正常嗎?」薛奴首又將腦袋向古鋒湊近了一些,「戀花夫人自己就是女人,卻還喜歡女人,可真是叫人無法想象。」
薛奴首見古鋒依然一臉平靜,又補充道:「據說,這花宮的女子,被戀花夫人寵幸過的,佔了將近一半。」
為了配合薛奴首,古鋒立刻做出驚訝的表情。
薛奴首嘿嘿竊笑,
道:「所以,你要是想打戀花夫人的主意,趁早打消這念頭,因為她對男人沒有任何的興趣。」
說完,他轉身,將手中羊骨頭扔了出去。羊骨頭剛落到地上,一隻斑點小狗立刻從遠處跑來,銜起羊骨頭,又跑向遠處。
薛奴首搓了搓帶著油膩的雙手,又道:「可是你也不要灰心,雖然戀花夫人對男人不感興趣,別的女子卻是正常的。比如說丁香姑娘。」
古鋒只當薛奴首是開他的玩笑,就道:「薛大哥就別取笑我了。」
「取笑?我可沒有取笑你。」盯著古鋒,薛奴首接著說道:「丁香姑娘若不是看上了你,如何會這般照顧你?」
古鋒聞言一驚,「這個,應該不會吧?」
「怎麼不會?丁香姑娘對男奴一向冷漠,唯獨對你這麼好,必定是看上你了。」
古鋒疑聲問道:「丁香姑娘會看上奴隸?」
薛奴首笑道:「你可真是剛來啥都不知道。」嘿嘿一笑,薛奴首接著說道:「告訴你吧,這裡的男奴,只要不是剛進來的,或者說特別丑,哪一個沒有靠山?」
他又補充道:「所謂靠山,其實就是相好,也就是那些姑娘。」
古鋒聽了這些,立時啞然。
「這沒什麼想不通的,讓一群男人和一群女人做伴,處個相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至於戀花夫人,」
薛奴首用提醒的語氣說道:「所以,你可一定要聽丁香姑娘的話,好好伺候她,你要是得罪了她,你這條小命可就不保了。」
古鋒沉思一下,立問道:「丁香姑娘能見到戀花夫人嗎?」
「能,因為丁香姑娘就是戀花夫人最喜歡的女子之一。」
「難道丁香姑娘也喜歡女人?」古鋒疑聲問道。
「我覺得應該不是,她應該只是迎合戀花夫人。你要明白,在花宮,沒人可以違抗戀花夫人的命令。」
到了晚上,屋中的三人男奴也都回來了。躺在床上,古鋒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古鋒在想,如果真如薛奴首所說,丁香姑娘是打算讓自己做她的情人,那可就麻煩了。
古鋒實在接受不了糊裡糊塗成為一個女子的情人,而且他只要想到丁香姑娘居然和戀花夫人有那樣的關係,他就忍不住想嘔吐。
這時候,其他三個男奴也還沒有睡。三個人面對面地坐在床前,一直都在聊天。
古鋒仔細去聽,才知道這三人都是乾重活的,可是再看他們的身體,不僅都不強壯,還有些面黃肌瘦。身為奴隸,吃的不好,營養跟不上,身體自然差。
然而,在此時,這三個人都顯得很興奮。他們開始談論的,正是花宮的女子。
聽他們的意思,他們對找個相好俱是十分期待。只不過,這個長相賊丑的男奴卻隨之擔憂起來,因為長得太丑,很難找到相好。
聽了一陣子別人的談話,古鋒倒在床上,強迫著自己進入夢鄉。三個男奴卻依然坐著,都沒有睡覺的意思。
古鋒在心裡想:難道這三個人要坐到天亮?
許久之後,房門被打開。走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薛奴首。
薛奴首臉上帶著猥瑣的笑,說道:「窩瓜臉,恭喜啊,恭喜,今晚,你可就要做新郎了。」
這話之後,相貌醜陋的男奴直接跳了起來,一臉的激動興奮之色。
「薛大哥,就只有他一個嗎?」尖下巴男奴問道。
薛奴首點了點頭,淡淡說道:「對,就他一個。」
「為什麼是他?」大眼睛男奴問道,語氣里滿是不解。
薛奴首嘿嘿一笑,「為什麼不能是他?」
大眼睛男奴耷拉著腦袋,不再說話。
「薛大哥,會不會弄錯了?」尖下巴男奴用提醒的語氣問道。
薛奴首斥聲道:「雲霞姑娘特意點的窩瓜臉,怎麼會有錯?」
「好吧,真是醜人有丑福。」說完,尖下巴男就坐了下去,不再說話。
薛奴首帶著窩瓜臉走出去,門隨之關閉。古鋒終於知道,男奴之所以不睡,是在等著女子的寵幸。
可是到這時候,兩個男奴也都睡下了。
窩瓜臉自出去后,再沒有回來。次日一早,古鋒在行走的路上,就遇到兩個男奴。這兩個男奴抬著一張捲起的席子,向著遠處走去。
看著兩人肩膀上的席子,古鋒突然就有一種直覺,他覺得那個叫窩瓜臉的男奴就在席子里。
所以,在兩個男奴將席子丟進垃圾堆並離去之後,古鋒就走了過去。
他到了垃圾堆,撿起一根棍子,輕輕地翻撥席子的一角。很快,他就看到了一條裸露的胳膊。最後,他就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完全赤裸的人。
這個完全赤裸的人,自然已經死去,而在他裸露的下體處,卻是一片血跡、血肉模糊。
古鋒即刻又將席子卷上,他不想再看,也不忍心再看,甚至,他都不想讓別人去看。
在他看來,這是如此的觸目驚心,如此的慘不忍睹。他雖然已經殺過人,殺人的時候他也沒有一絲的畏懼。可是在此刻,在看到這麼一個死狀慘然的人時,古鋒畢竟還是生出了畏懼,伴隨著胃部痙攣的畏懼。
誰殺了這個男奴?除了花宮的女子,很難有別人。結合男奴的死狀,古鋒甚至已經能夠腦補到一個血腥的畫面。
想到這裡,古鋒終於沒能忍住,就嘔吐了起來。
嘔吐之後,古鋒實在沒有勇氣再想下去,他只是不由自主地發問:這到底是一些何等兇殘的女子?這花宮又是何等邪惡的地獄?
古鋒走到那排屋子的時候,四位素衣女子已經站在院子里等他了。
古鋒稍一抬頭,就看到了昨天見到的七個男奴。這七個男奴都跪在地上,正用各自手裡浸了水的布在擦洗地面。在他們的身前身後,是穿著花花綠綠衣服的女孩子。
女孩子吆喝著七個男奴,時不時對他們進行著拳打腳踢。而那七個男奴,都只是低頭匍匐著前進,忍受著皮肉之苦,只顧幹活,一聲不吭。
看起來,七個男奴都已經麻木了。只有麻木的人才不會感到痛。可是人一旦真正地麻木,也就失去了作為人的精神,也就和行屍走肉沒有區別了。
古鋒已然憤怒,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依然面色如常。
他平靜地走到四個素衣女子的身前,低著頭,等待著她們下達命令。
「阿虎,你比我們預定的時間來得要晚。」這個鵝蛋臉女子面色平和地看著古鋒,語氣里卻明顯有責怪的意思。
「回主子,小奴路上確實耽擱了,還請四位主子不要怪罪。」
鵝蛋臉女子點了點頭,「嗯,下次注意。」
她指了指別的三個女子,向古鋒介紹她們四人。這四個女子分別叫做:春花、夏蟬、秋月、冬雪。鵝蛋臉女子就是春花。
介紹完她們四個,春花又對阿虎說道:「丁香姑娘是你的主子,也是我四人的主子。接下里,我四人就教你如何伺候咱們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