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前朝刺殺二
袁忠看到林瓏跪下了,臉上的得意之色更加顯現。「章兒。」
「兒臣在。」門外一個青年答道。他身材消瘦,但眼睛卻烔烔有神。他便是袁忠的大兒子,未來的大皇子袁章。袁章對標周昊,雖然不是從小就聰明,但是他從小就熱衷政治之事,有經世緯論之才是未來太子之位絕對的有力人選。
「你說這些衡陽朝的舊人該如何處理呢,還有這位鎮國公主,她不僅僅是鎮國公主,還是最有可能未來推翻我們袁家的衡陽女帝,換做是你,怎麼處理。」袁忠看向袁章。
「自然是殺了以絕後患。」
「尚兒。」袁忠呵呵一笑。
「兒臣在。」
袁章身邊的一個青年答道。他相較於袁章就顯得不正經很多,就像一個普通的公子哥。他白衣黑髮,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飄拂,襯著懸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里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但是他長得並沒有多麼英俊,但是打扮的卻很有讓女生怦然心動的那種感覺。
袁尚是袁忠的二兒子,他比袁章風流倜儻,但也是將來太子之位的爭奪者,不過那都是謠言,他本人對那個位子一點興趣都沒有。
不過皇子之爭爭的不光是位置了,還有命呢。雖然袁章不是林洛,但是袁章繼位袁尚就能活下來嗎?就算活下來了,每天睡覺能睡安穩嗎?
「父親並非弒君篡位者,袁氏與林氏並無仇怨,本是世交,如今既然出了如今這些事情,那還是將他們永遠關在前朝的後宮里更為妥當。」
袁尚的本意是為了這群人好,天下改朝換代兩家人是不可能和睦相處的,袁尚心裡想的是軟禁一輩子也比當場死了強吧。況且這個鎮國公主這麼漂亮,死了豈不是可惜。
「一個勸我殺她,一個希望我留她一命。晟兒,你是怎麼想的呢。」幸好袁忠有三個兒子,如果只有兩個他還真不好決斷。
「兒臣,不知。」站在袁尚和袁章身邊的這名男子要比他們兩人強壯許多,冰藍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樑,一身淡藍色的甲胄穿在身上,無疑是個將軍了。
袁晟是袁忠的三兒子,他腰間束一根金色腰帶,腿上一雙黑色靴子,靴后一塊雞蛋大小的佩玉。僅僅是在遠處看就不難發現他武功深不可測,再加上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迷人的王者氣息,好一個少年將軍。
「不知?」袁忠對於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兒臣不知,兒臣只會打仗,不論是女帝還是什麼帝,只要膽敢攔父親偉業的人兒臣都會替父親殺乾淨。」
袁忠也想知道袁晟到底打心眼裡是支持大哥還是二哥的,雖然袁晟素來是大皇子一派但是暗地裡到底有沒有別的想法袁忠想知道,當然僅僅是這麼一件小事也看不出來袁晟到底和誰交好,不過事小入微總能看出點什麼來。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我兒勇猛。」袁忠大笑起來,門外的老臣也大笑起來。「林蘇億自詡他的九個兒子佔據天下少年前九,可這一起上卻被我兒殺了個乾淨,豈不是笑話。
門外頓時也笑開了鍋,有人恥笑林蘇億狂妄自大,有人讚歎三公子蓋世無雙,但更多的人是在感嘆江山代有人才出。
不過論起天下排名那還真不好說,天下被從天而降的臨江分隔南北,這南北都各有神將,單單是一個江東就有少主周俊和名將蘇寧,而江東以西更是有不計其數的名將和勇士。
再說臨江北面,名將那更是數不勝數,除了各諸侯王手下的得力大將,袁忠門下也是高手如雲。
此刻,袁忠笑夠了,朝門外喊道:「那就來人,把這些人都請到魏王府,就這幾天在我府旁再立一宮殿日夜把守守護公主的安全,只要衡陽王朝還未覆滅,我袁忠還是衡陽朝的臣子。」
「是。」
把人都帶走後,袁忠就讓其他人都退下了,而是單傳斜陽宮宮主玄天忌上殿。袁忠就直接坐在原本皇位存在的那個台階上,看著緩緩走來的人。
此人身穿黑色長袍,袍上未印龍未印虎,只是有一幅山河錦繡圖。此人臉上戴著黑色的面具,只遮半臉但是卻感覺什麼也看不到。他的眼睛黑色深邃,似乎很深很深,永遠看不到底一樣。
「衡陽皇帝身死而國滅,臣玄天忌賀喜魏王改朝換代,登至尊之位。」台下這位身穿黑袍,臉戴面具的男人,或許是遮掩過去緊密,看起來年齡不像袁忠那樣大,他一點也不強壯,但是卻一定不簡單。
玄天忌,天下第一派斜陽宮宮主。據說斜陽宮的人都要帶著黑色面具穿著黑袍,斜陽宮的人總是這樣,一切都很神秘,從數十年前就流傳著斜陽宮內埋藏著世界上最大的秘密。而這位斜陽宮主的武功高低我們暫不可知,但是卻坊間一直流傳著「斜陽宮宮主最善蠱惑人心。」這句話。
歷代斜陽宮宮主武功不論,心中所想到底是萬丈深淵。當年沐兮皇帝能夠開創衡陽盛世離不開當時的斜陽宮宮主,從那以後,無論是哪位皇帝在位斜陽宮都是一股不可忽視的政治暗流。
「至尊之位,這萬萬不可,這可不是為人臣子之道。」袁忠這個人不蠢也不笨,聰明人話里話外都喜歡繞彎子。
聽罷此話,玄天忌便跪下身來,向袁忠行至尊大禮跪而不抬頭。「衡陽皇帝已死,天下無主危亂禍患常有,匪徒橫行鄉村野道,中央地方官員欺上瞞下,肆無忌憚的聚攬財物。黎民百姓苦不堪言,臣不忍天下遭遇如此大劫懇請魏王改朝換代,救天下黎民於水火。」
「玄天忌,玄宮主。快快請起,斜陽宮危難時刻救天下黎民於水火,可是這百姓們還覺得你們斜陽宮弒君呀,寡人發誓,一定要為斜陽宮證明清白。」話雖這麼說,可袁忠一直沒那麼喜歡斜陽宮人的嘴臉,
「不過嘛,你斜陽宮現在是風口浪尖的弒君之派,寡人稱帝的事還是先放一放,來說說你斜陽宮是否弒君吧。」
「斜陽宮既然支持魏王殿下稱帝就不會做損害魏王殿下的事情,所以斜陽宮是否弒君魏王殿下應當很清楚。」玄天忌已經站起來,並且從身上不知道哪個地方抽出一個東西來。
「是,寡人能稱帝少不了斜陽宮的支持,可我袁忠也是國之重臣,草草稱帝只會落下一個亂臣賊子的史冊留名,你斜陽宮應該明白啊。」
「臣知道殿下心之所想,殿下請看。」玄天忌慢慢展開,原來這是一封詔書,前朝衡陽王朝的詔書。「這封詔書是前朝皇帝死前的最後一封詔書,旨意是讓周敬父子帶著媚娘進宮面聖。」
媚娘是何人?是普天之下第一美人。其父覃義是周敬的世交好友,周覃二家交好,所以媚娘同時也是周俊還未成婚的青梅竹馬。
「魏王殿下,前朝皇帝雖然朝政腐敗,年年加大對江東的賦稅,這樣的皇帝自然不得周敬這般忠義之士的認同。但是真真正正的激怒周敬父子的便是其多次想要霸佔周家大公子的婚配閨秀覃媚娘。」
前朝皇帝林洛自從聽聞媚娘之美,多次下詔要求周敬將此女送到宮內,周敬雖然是臣,卻也是前朝重臣,因為多次拒絕皇帝的密詔,索性林洛便直接下旨。
「魏王殿下,刺殺之日您不在帝都不知道具體情況,其實當日周敬父子赫然在帝都,但是刺殺之事發生后他們二人就倉皇離去了。」
「周敬為何倉皇離去,想必明眼人都能看得清楚。」
玄天忌說了半天,無非是給袁忠攻伐江東的借口,因為既然袁忠要稱帝,那就必須得到衡陽二十四郡的郡主和所有諸侯王的臣服,如今江東周敬奮然反抗,南北最強諸侯的巔峰之戰便不可避免了。
臨江是天上之江,長萬里深千丈,橫架南北袁忠在臨江以北周敬在臨江以南,但是這兩位之間若開戰只怕是臨江也將變成血海。
誰也不想打仗,但是事與願違每個王朝的盛世都是靠開國皇帝用無數人民換來的。想當年沐兮皇帝開創衡陽盛世,南征北戰不知道殺了多少胡人賽馬,滅了多少異域奇國才僅僅換了這一百年的太平。
沒有戰爭怎麼出現英雄,就像說書先生說的那樣,一將功成萬骨枯,此乃亂世出英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