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不配!
陸俊趕到村口時,只看到一片狼藉,周圍的幾個村民臉色驚恐的望著面前的一眾人馬,旁邊的一個村民張大山懷中抱著自己的孫女嚇得瑟瑟發抖。
這個時候,陸俊才看清楚為首人的長相,
只見一身黑衣,腰間掛著一柄長劍,
眼角狹長,五官立體,
一雙鷹隼般的眸子銳利如電,渾身帶著濃重的殺戮之氣。
陸俊一步步走近,面容波瀾不驚,率先開口,
「你就是什麼勞子金沙幫供奉?」
「閣下就是陸家堡餘孽陸俊?」
為首的陳河洛眼睛一眯,聲音如寒冰般讓人感覺一陣寒顫。
「餘孽?我堂堂鎮遠將軍的後人何時被人稱為餘孽了?「
「哈哈!「
陳河洛仰天一笑,「鎮遠將軍?哼!還不是你自己為了修鍊幽譚秘典,殘害普通百姓,讓你祖宗的名聲盡毀,江湖正道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陸俊聽完忍不住發笑,
「哈哈,這就是那些所謂的正道給我編出的理由嗎?」
「倘若我真的修鍊了邪功幽曇,現在還輪得到你這個三流之輩在我面前放肆!」
聽到這番嘲諷的言辭,陳河洛面色鐵青,
「少廢話!把無艮門的信物交出來,不然我今日就要在此替天行道,除掉你這禍害。「
說完,陳河洛抽出腰間佩劍,一躍而起,劍尖輕飄飄的落在陸俊喉嚨上。
可陸俊全然不懼,反倒是嘲諷的勾唇一笑,
「這才對嘛,想要什麼就直接說,別藏著掖著的,讓人瞧不起。「
聽到他的話,陳河洛臉色有些難看,
「既然如此,那還不趕緊拿出來,免得在讓我動手一番后,讓你這個江湖前輩失了面子!」
「我說我已經丟掉了你信嗎?」
「放屁!「
陳河洛怒喝一聲,眼中殺機畢露,
「陸俊,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江湖上都知道因你經脈盡斷,無艮門沒有收你,也沒有收了你的信物!」
「那個你拿身家性命才換來的東西,你會輕易捨棄?休要誆騙人了,今天若是不把東西交出來,那麼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心裡估摸著季伯英他們幾個應該已經藏匿好了。
陸俊不在跟他兜圈子,直截了當的道:
「東西已經沒有了,信不信隨你,我陸俊向來光明磊落,說了就是不會撒謊。「
聽到他的話,陳河洛頓時殺意凜冽,手指一松,劍刃劃破了陸俊脖子。
血順著劍刃一滴滴往地面滴下。
「你真當我不敢殺你?」
陳河洛語氣森冷,彷彿是一隻即將爆發的雄獅,
「信,但是你不配!」
還沒等陳河洛反應過來話的意思,就見陸俊張開手臂,雙掌對轟!
「唰!」
陳河洛對陸家散手大為忌憚,急忙收劍做防禦姿態,卻見對方雙掌用盡體內最後的真氣,對著自己胸口快速的連拍數下,
「噗嗤噗嗤「的悶響聲傳來,鮮紅的血液從他的嘴裡噴出,
陸俊整個人直挺挺的向後摔倒在地。
「啊...「
村民
看到這幅場景,頓時驚呼出聲,陳河洛一臉震驚,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陸俊竟然會選擇自盡!
隨即又憤怒不已,想到自己的希望破滅,頓時怒火攻心,
「殺!」
「給我殺光他們!」
一聲令下,
後面的一伙人紛紛舉刀沖向村民,陸俊死了,他必須要宣洩自己心中的怒火!
村民們紛紛驚慌失措的四處亂竄。
「殺!「
陳河洛大喊一聲,揮舞著手中的長劍,直奔旁邊的一名村婦
「啊!「
一聲慘叫傳入耳畔,陳河洛的劍鋒劃過那個村婦的咽喉,
「噗嗤「一聲,血箭飛濺,那個村婦倒地斃命。
村民們更加瘋狂的逃躥,
「殺,一個不留!「
陳河洛一聲怒吼,所過之處血肉橫飛,很快,整條村莊成為了一個煉獄,陸俊的屍體被扔在一堆柴火當中。
「要怨就怨那個姓陸的吧!」
陳河洛擦了擦臉上的血跡,抬腳踏過一個少年的屍體。
...
地窖中張金山跟幾人提議著要不要看一看,但立馬被張大海拒絕。
「金山哥,外面太危險了!」
他已經猜到集市上那個中年劍客就是自己仰慕已久的金沙幫的三流高手,心中更是驚恐不已。
張金山沒有搭理他而是看向旁邊面色沉重的季伯英,
「金山哥,我跟你一起去!」
小月兒見季伯英要去,也急忙開口,
「我也去!」
「大哥,你不能出去送死,那個金沙幫的供奉你不是沒見,人家...」
「閉嘴!」
張金山一聲怒呵,打斷他未說完的話,拿出那本集市上買到的詩集遞給季伯英,
「我出去看一下,沒我回來誰都不要動!」
「金山哥!」
季伯英剛想站起來跟上對方,卻發現身後的小月兒死死的拉住她的肩膀,無奈只能嘆了一口氣。
推開地窖上蓋著的草席,張金山爬出來就聞到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他神色大變,還未來的及反應,一抹白衣身影就擋在自己面前,
一個轉頭,便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穿著白衫的陳河洛,頓時如臨大敵。
「別緊張,我就是來找你的!」
陳河洛看出張金山的戒備心理,
對於這個已經領悟刀意的年輕人,自己還是很是看好的,在村子里找了半天才看到從地下鑽上來的張金山,笑著開口,
「跟著我,我把你培養成江湖上有名的高手!」
張金山又聽到周圍的慘叫聲,哪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張目欲裂,握緊手中的單刀,咬牙切齒的問,
「你們在我們村子殺人?「
陳河洛點頭,好笑的反問,「我殺的,怎麼樣?想報仇嗎?「
話音未落,張金山一聲怒吼,提刀就砍,一招「金鼓連天」,夾雜著風勁朝著陳河洛襲去。
「雕蟲小技!「
陳河洛輕蔑的搖搖頭,身形不躲不閃,手中寶劍揮舞出一片劍光幻影,直接擊潰張金山的攻勢,然後順勢而至,一腳踢在他的胸膛上。
「蹬蹬!「
兩聲巨響后,張金山連退三步,
一陣氣血翻湧,胸腔里一陣氣血不暢,差點吐出一口鮮血。
差距太大了!上次陳河洛對他手下留情,未動用半分內力,光靠劍法技巧就擋住他攻勢,但這次真氣在加上那詭奇的劍法,憑著他修鍊多年的《旭日劍法》中的一招「殤日」,便打的他毫無招架之力,
「啊!你這個喪盡天良的畜生,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說罷,張金山鼓足氣勁,暫時穩住強勢,再次持刀殺去,一招「步步為營」,直攻對方面門。
奈何他所學的《蕩寇刀法》只適合在行軍對陣中使用,面對陳河洛這樣一個身懷真正劍術的江湖高手,根本就是以卵擊石!
「哼,不自量力!」
陳河洛冷冷一笑,一個側步巧妙的避過對方的攻擊,同時劍尖在地上一挑,一股旋風刮來,帶著無窮劍意。
「錚!「
「叮鐺!「
兩者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只聽「叮「的一聲脆響,張金山手腕微微顫抖,手中長刀脫離掌控,掉落在地上,一道血線順著刀刃蔓延,滴在泥土中。
張金山臉色難堪的看向陳河洛,眼眸中充滿了不甘!
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大到讓他不想在反抗,只想對方快點給自己一個痛快。
他的單刀好巧不巧的的落在掩蓋地窖草席上,下面的張小海還以為自己的哥哥遇到危險,腦袋一熱,想都不想的沖了出來,緊隨其後的是季伯英和小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