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血
話說回來,那天早上,農村的氣溫很冷,風呼呼的吹著,在天空中發出一些奇怪的嗚嗚聲,天上灰濛濛的估計又要下雪了,我披好衣服剛從房間出來,透過窗戶就看見場壩里站著一人,身上落滿了積雪,心裡嘀咕著「這大冷天兒的誰在我這院壩里站著呢?家裡狗也沒叫喚,他趕緊上前去招呼此人。嘴裡絮叨這沒用的狗。
「這大冷的天兒,你咋站這雪地里呢?你叫我一聲進去烤火啊,快進屋,別凍著了」煥爺道,來人也不說話,徑直就跪下了,「煥爺,你快去瞧瞧吧,不知道咋回事,人都快不行了」。我仔細一看原來是隔壁村的李章子。李章子是個地道農民,平常大家都喊他章夥計。
「啥?咋回事呢,你快進屋說,快快快」
連拉帶扯的把來人拉進屋,「喜枝,快把火生上,弄杯開水過來」,裡屋徐老太應了一聲,不一會一手提這個小火爐,那是用農村燒柴火剩下的木碳生的火,一手端了杯熱水就出來了,夥計接過水,喝了幾口,抬腿把腳架在火爐上烘烤著,一邊煥爺兩個緊張的盯著他,一杯熱水下肚,章夥計慢慢緩過神了,「夥計,快講,納悶回事?」煥爺緊張的問,章夥計吸了吸鼻子,就把要說的事兒說給煥爺聽。他說他老爹突然這幾天躺床上不起,總說胸口疼,時不時口吐白沫,眼睛還泛紅,剛開始還好,這幾天感覺人都快不行了,想起之前的事兒,他老媽讓他趕緊來找煥爺看有沒有啥招。
原來,前幾天夥計家裡準備殺豬,於是就去喊我幫忙,約定好了日子來家裡把年豬宰了,夥計家裡條件在他們那一塊也還可以,那天早上天不亮我就收拾好傢夥事,用個背簍裝起來就出發,到他家的時候天已大亮,夥計請的幫忙的人也都到了,家裡婦女都忙著燒水,準備一些之後要用的物件兒,我之後到了大家都一一打招呼,章夥計的老爹走上前啦給遞上一顆煙「今兒又得辛苦煥師傅了」
「哪裡話,都鄉里鄉親的幫個忙而已」,煙也抽完了,我就招呼一聲開始幹活了,大家拿著抓豬的鉤子一股腦的走進豬圈,看著眼前的大肥豬,一個個都發出一聲聲驚嘆,「這豬不得了啊,只怕有七八百斤哦」「那隻怕是有哦,你看這豬架子,肚子都快拖地上了」,大家七一嘴八一嘴的說這,李老頭咧著嘴樂呵,在農村家裡養的豬被別人這麼說,主人家都會很開心,唯獨其中有一個人說了句「這豬眼睛怎麼是紅的?」聽到這話,我當時心裡咯噔一下,莫不是。。。。應該不會,不可能這麼點兒背。
大家七腳八手的把豬從圈裡拖出來。豬鳴聲震耳欲聾,揪耳朵的,揪尾巴的,抓前腿的,抬後腿的,分工合作好不默契,把豬摁到案板上后,就該我表演了,我從自己背簍里取出一把就比成年人手掌再長一半的刀,拿在手裡晃了晃,一腳踩在勾豬嘴的鉤子上,使得大肥豬的頭動彈不得,右手拿刀,抵在前腿靠脖子的中間點,猛的一用力,只聽噗的一聲,里只剩刀把兒在外面了,整個刀身都捅進去了,再拔出來,血像噴泉一樣噴的老遠,接血的盆當了個擺設,我直起身來,感覺緊握刀把的手有一絲顫抖,不知道是太用力了還是。。。。刀身還在往下滴血,不對,血怎麼是黑色的,準確的說是紅的發黑,一般的血都是鮮紅色的,可這。。。。。
幾分鐘后,血流幹了,眾人只待鬆手了,可奇怪的是大肥豬聲音還在叫,
沒見要死的癥狀,甚至愈發刺耳了,眾人都覺奇怪,趕緊說煥爺快補一刀吧,這豬還沒斷氣呢。煥爺提著刀表情嚴肅,又一刀進去待了幾秒才抽出來,此時豬叫聲越來越小,後腿彈了幾下徹底斷氣了。。眾人終於鬆了口氣,開著玩笑罵罵咧咧的互相遞煙歇口氣了準備接下來的事,李老頭站在一旁目睹了全過程,表情很不自然。。。兩刀,這不是吉利的兆頭啊,但礙於情面,也沒發聲,接著後面大家齊心協力的操辦著接下來的事。一天就這麼結束了,我也被李老頭留下吃晚飯。
酒桌上,我看李老頭欲言又止,就道
「你是想說今天宰這頭豬,我用了兩刀是吧,怕不吉利?」
「沒有沒有,這多大點兒事兒啊,不吉利也就一說法」李老頭陪笑說,
「不瞞你說,我今天也覺得不對,那豬血是黑的,我殺了這麼多年豬還從來沒碰到過,只聽我師傅提起過,具體怎麼樣我也不清楚,但凡事都有可能發生,不可信其無」
李老頭慌了「真會有啥事?」我搖了搖頭。
酒足飯飽,「時候也不早了,該回了,還有那麼遠的路走呢」「讓夥計送你」「不用,你還怕我不認識路不成?哈哈」「這天兒也晚了,又是山路。。。。」「放心吧」,我背上背簍就走,章老頭追上來往兜里塞了二十塊錢,說是手工錢,我沒收,說今天這事沒辦好,不收,也不等章老頭說什麼,轉身就走了。可半路上發生了件詭異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