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番外二11
「帶下去。」季晚棠對為難小孩子沒什麼興趣,尤其是一個被拿來頂缸的小孩子。
大宮女將小男孩安置到了另一個院落中,沒有送回夫妻倆身邊,夫妻倆都是忐忑不安的,總管已經來了三趟想要探點口風,奈何季晚棠咬的死緊,就是不肯開口。
東西兩位掌事則是覺得王總管有點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
王總管本來就有點多疑,現在兒子被扣押了,水下面的東西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來,對這兩個男人早就沒有了耐性。m.
「你們若是再說下去,下一個沒命的就是你們!」
水底下養的那玩意兒,可是開國女皇的坐騎後裔,本來說是滅種了的,不知道那個老東西是從哪裡搞來的養在水裡,小時候還好,只吃牛羊魚腥,現在越大越邪性,不是男人的活肉不吃,之後更是只能以童男餵食。
雖然對這玩意兒的習性甚是害怕,但是想到這個東西能夠給他們帶來怎樣的榮華富貴,大總管便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問題了。
就是不能讓朝廷的人發現這裡的問題。
本來以為是來了個草包,嚇一嚇就會自己跑了,沒想到倒是一個不怕死的。
看來得下點狠料。
大總管和自己的丈夫說了些什麼。
總管正夫眼底閃過一抹抗拒,但是不敢違逆妻子的意思,便是點了點頭。
想起三皇女當時差點拆穿他們的危險,丈夫不免有點埋怨妻子。
這種危險的活兒一直讓自己來做,不就是嫌棄自己只生了一個女兒,而那兩個側室一人生了個女兒么?
都是孩子,也就不見得自己的兒子被她多看幾眼,如今大兒子生死未卜,她就凈想著這些事情!
總管正夫滿腔怨氣的在半夜於水上搭好了架子就開始哭。
他出身易容家族,易容手段不高,倒是有一口極妙的口技,嗓子一開,就是凄婉哀絕的調子,帶著若有若無的哭腔,只要是個女人,都會被他這聲音給唱軟了骨頭。
但是白天女人軟了骨頭是被迷得,晚上女人軟了骨頭是被嚇得。
大宮女跟著季晚棠走在東苑的竹林中,隱隱約約地看見湖中心飄著的白衣男子,渾身發抖,雙腿打顫:「殿下,那邊是什麼?」
季晚棠沒想到這東苑的人就這點本事,之前的鬼火,現在的鬼,且不說她不信這些,就算是因為季未央知道有這些東西,她也沒有怕過的。
「往前去看看吧。」季晚棠面不改色道。
這鬼再可怕,也沒有昨晚在水下看到的畫面恐怖。
大宮女走在石子路上,忽然一陣陰風吹來,那湖中心的男人居然走向了湖裡,身影逐漸被湖水淹沒,但是湖面一點漣漪都沒有出來。
大宮女差點尖叫出聲,被季晚棠按住了。
「殿下,要不咱們還是不要查了吧?」
季晚棠看她一眼,用這個時代的女人邏輯問她:「你怎麼跟個男人一樣畏畏縮縮的?你要記住你是個女人,你有月衛,你怕什麼?」
「月衛也不是神啊。」大宮女欲哭無淚,「萬一真的是什麼髒東西,月衛全部折了不說,我也活不下去啊。」
這個時代沒有月衛的女子就像其他國度的女子一樣要依靠男人而活,這對於心高氣傲了這麼多年的天月女子,無疑是比讓她們死還要難受。
「那你在這裡等著,我去看。」
「殿下!您也要注意安全啊。」大宮女也是不願意季晚棠過去的,畢竟誰家是主子身先士卒了,做侍衛的還在後面?
自己這個大宮女也就相當於半個侍衛了。
季晚棠甩開她的手:「既然不去,就別攔著我。」
她一定要弄清楚這湖水有什麼古怪。
大宮女攔不住,只好跟著過去了,兩人一到湖邊,便發現湖邊有水跡。
本來有些害怕的大宮女愣住了:「這些……?」
「人踩出來的。」
季晚棠思索片刻,招出來偽裝成墨影衛的血影衛,吩咐道:「你們披上白衣,站在那個角度,然後看看能不能跑到橋上去,往下走。」
血影衛很快找來白色的衣服披上,運起輕功離開季晚棠指著的位子,毫無聲息的落在橋上,從橋上往下走,遠遠地看著就像一個人沉入了那一片水中一樣。
在從橋那邊轉過來就是她們所在的位置,上面有水漬。
大概是這一次假扮鬼的人不太仔細留下來的,不然季晚棠也不會立馬想到這個方法。
大宮女則是有些敬佩了,忽然覺得有殿下在這裡也沒什麼好怕的。
「殿下,之後咱們怎麼做?」
「回去睡覺。」
今晚這齣戲也就唱到這裡了。
顯然唱歌的人都不夠盡心儘力,自己還跟他玩什麼?
還不如養足精神對付明天白天的牛鬼蛇神。
季晚棠看著黑壓壓的天空,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再再次看向湖水。
湖水之中似乎有什麼想要破水而出。
那東西給自己的感覺十分不美妙,好像是天生與自己作對似的。
難道這就是未央前輩提到的結?
「走吧。」
回到了房間,季晚棠穿上白色寢衣,房門忽然被人敲響,季晚棠皺起眉頭,她的習慣東苑的人現在應該有了幾分了解才是,這麼晚打擾自己睡覺是什麼意思?
季晚棠不耐煩地問了一句:「誰?」
回應她的,依舊是之前那樣的敲門聲。
季晚棠又問了一句:「誰?」
回應她的還是那樣的敲門聲。
如此反覆七八回之後,季晚棠沒了耐心,抄起床邊的長劍走到門口,但是對著門口的身影,她沉默了。
「東掌事?」
看身影大概是這個人,為什麼東掌事大半夜來找自己?
季晚棠打開門,看到的是東掌事慘白的臉色。
季晚棠想說什麼,東掌事便直直的向後倒去,就在這時天空一聲悶雷敲響,眼看著就下起了大雨。
季晚棠對著面前的屍體,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個東苑做手腳的人,還真是夠可以的。
踢了一腳屍體,季晚棠看了眼門外沒什麼守夜的人,第一次後悔自己沒有叫人守夜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