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228.萬千之道不如一,獨入臨安種田地(4.1K字)
第210章228.萬千之道不如一,獨入臨安種田地(4.1K字)
日子稍微安靜了下來。
李易清鞏固著逝境里獲得的符字力量。
夢師御則是繼續研習著「紙人術」,同時開始製造更多的「豆兵」,既然沒有了兵,夢將軍就打算隨身攜帶數萬士兵。
白素璃在消化著逝境里從白娘子身上傳染來的力量。
而林仇,或者說雪妃,則是開始孜孜不倦地修鍊幻術,有了青娘子的血脈改造,她修鍊幻術可謂是一日千里。
四女都尋到了方向。
可夏閻的方向卻依然有些亂。
因為,他的力量太雜了。
剛開始或許還注意不到,可現在越是往後,就越是如此。
心魔道,功德道,武道,文道,兵道,前世力量,法術,氣運.他什麼都沾,可卻什麼都無法再往前深入.對比一下,李易清是文道,夢師御是兵道,白素璃是前世力量,夜南絕是武道,林仇則是法術。
可夏閻,卻什麼都有。
他兩次去逝境,感悟極多,這些感悟直接被他灌入了血旗的三漩之中。
頓時間,血旗開始發生變化,一股圓融之感,從夏閻心底生出。
從今往後,他可以更加隨心所欲的動用血旗,並且能夠利用血旗進行參悟,從而收穫一些超過血旗本身的力量。
「今後,我該修行兵道了么?」
可與此同時,一道道念頭浮現在他腦海中。
【姓名:夏閻】
【真氣:大宗師.見崑崙:(102400/102400)】
【羽化條件:心魔道】(未滿足)【羽化條件:功德道】(未滿足)【羽化條件:兵神道】(未滿足)兵神道:萬千兵甲自隨身,地上行走我無敵。
掌控至少三卷頂級兵陣,以及一方兵道之旗,身攜十萬不滅之軍,可見此道之路。
兵神道入門條件在幾道中並不算高,但上限卻極高。
所掌兵陣和兵道之旗越多,攜帶士兵越多,則會越強。
「第三條羽化之道,又出現了?兵神道.」
夏閻有些無語。
之前他苦苦尋道,結果一條道都沒有,現在卻是道越來越多。
按理說,他直接挑一條道走便好了。
可是,其他道上的一種影響卻在傳來。
就好像他站在一個三岔路口。
三岔路,三條道路每一條道路,都正傳來強烈的吸引。
這種吸引原本是有好處的,因為當你走在這條道上,你會被被這引力推動著加速前進,從而速度越來越快。
這就是見道的好處也正是因為見了道,所以才能更快地提升,從而達到羽化。
可,三條道,三道不同的引力,無論夏閻走上哪條道,他都註定會被其他兩條道影響,從而變得步履維艱,甚至在擇定的道上走歪了。
黃昏時分「相公,吃飯了~」
遠處傳來林仇的聲音。
四女里,林仇廚藝最好,白素璃其次,夢將軍能煮熟,李姑娘會煮焦。
片刻后.小屋裡,夏閻與四女圍坐著。
他右側是李姑娘,左側卻是白素璃,某種程度上,這也算是四女的一種隱隱排序了。
李姑娘竟是隱隱成了大婦,白素璃則是第二,夢師御第三,林仇第四不過這只是暫時的排序。
飯後夢師御和白素璃收拾碗筷。
李姑娘則是隨著夏閻外出漫步。
按照順序,今晚是她與夢將軍陪相公一同睡。
兩人在月光下漫步。
李易清問:「相公有煩心事么?」
逝境五十年,「相公」兩字也早已叫熟了,如此叫來也不算有多彆扭。
兩人都默認了「李太傅只是司馬白的老師,而卻是夏閻的妻子」,可即便如此,在想起曾有過這曾關係時,卻也會略微為夫妻生活增加些小樂趣。
「沒什麼.」夏閻輕聲道,「娘子專註自己的道便好。」
李易清輕聲道:「我快突破三階了,也許今晚,也許明天」
「那今晚?」
「今晚什麼呀?」
「今晚,娘子還是專註」
「可不行,我害怕師御妹子被相公吃了,可要為她分擔一些呢。」李易清輕輕笑了起來,不過這種話已是她語言的極限了,她臉上紅了紅,又貼近在了夏閻身側。
時間一天天過去。
在第三天的時候,李易清突破了三階宗師,本命法寶是一支灰色的筆。
這筆的作用很簡單,甚至簡單到令人懷疑它是不是本命法寶.簡而言之,就是增強符字的力量,同時削減對靈氣以及「白色陣營」的依靠。
李易清很喜歡這支筆。
另一邊,夢師御的第一批紙人也造出來了,若說豆兵是兵,這些紙人就是將軍了。
相比在努力的她們,夏閻則是直接放空了自己,他坐在溪流前,雙手垂膝,看著遠處。
他煩惱無比。
入夜,他也沒有回屋,而是依然坐著。
今日侍寢的是林仇,林仇看著相公在外,心情有些莫名地壓抑,她生悶氣地一個人鑽到了床上,可這一躺躺到天亮,夏閻也沒回來。
林仇委屈極了,想抵賴,說今天還是她侍寢。
可白素璃直接拒絕了。
林仇更委屈了。
又一天入夜,天明白素璃也躺了一晚,而沒有等來夏閻。
林仇突然就不委屈了。
第三天,李姑娘和夢將軍是侍寢,可也沒等來回屋的夏閻。
林仇一點兒都不感到委屈了。
幾女看著溪水邊坐著的相公,想要上去問個清楚,但卻被李易清攔住了。
「相公也許在參悟什麼,我們安靜等相公就行了」
三女輕輕應了聲,皆是投以擔心的目光。
時間飛逝。
沒多久,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這一個月里,外面發生了許多事,但五人所居之地卻是深山老林,再加上五人刻意地迴避著各種事,自如在世外桃源。
過去,夏閻還會去打探各方消息,可這一個月以來,他卻枯坐在溪前石階上。
因為他知道,努力已經沒用了,無論是去吸取靈氣填灌本命法寶,還是挖掘新力量,都只會讓他在越縛越緊,就好似被萬千亂麻纏住的人,越是掙扎,那萬千亂麻就越是會死死地將人勒住,甚至勒死。他需要時間想清楚,以及做出決斷。
可現實里,時間太短。
他決定去逝境。
「小白,幫我個忙。」
「相公說什麼呢。」
「你送我入臨安逝境,然後離去.我一個人在逝境里待會兒。」
「啊?」白素璃愣了愣。
這一個月來,眾人對臨安逝境的分析其實並不少。
譬如,想要長生,那就很可能需要被皇帝賜封,繼而承受香火,畢竟在那個時代,神靈肯定是擁有更長壽元的。可是香火也許會和五方大帝衝突,而導致天火焚殿、雕像被燒的「意外」。
譬如,逝境之中其實會隨著時間流逝而產生妖魔復甦,但如果外來者足夠強大,則可以徹底改變這種進程。但無論如何改變,在第五十年的時候,妖魔復甦都會呈現出某種爆發性的趨勢。
可是,「外來者足夠強大」哪兒那麼容易呢?
無論多強者,在進入逝境,那一身力量都會被「過去」剝奪,而成為凡人。
所以,想要入逝境,只要帶上李易清,那幾乎是可以穩穩「通關」到五十年,五十年的時間足夠做很多事了,無論是長生還是去和白娘子交流。
「相公不帶李老師嗎?而且若我不在,白娘子根本不知道會從哪兒出現呢。」
「無妨.」夏閻道了聲。
白素璃有些不知所措。
其他三女也圍了過來。
李易清問:「相公,你是遇到什麼問題了嗎?」
夏閻輕輕點頭,然後又道:「沒事的」
李易清欲言又止,看向三女道:「我們應該相信相公,就讓他去吧,我們在這兒等他。」
片刻后.五人分別,夏閻獨自踏入了臨安逝境。
入了逝境,他通過賣字,賺到了租房費。
又通過幾個月的時間,他買了一間農舍,舍後有山,舍前有田,田前有河。
之後,他則開始勤勤懇懇地種田。
雖說桃花運在這裡不起效果了,但因為夏閻本身氣質不凡,還是惹來了不少說媒的紅娘,可夏閻都一一拒絕了。
他每一日就這麼種著田,至於那些力量,他全部刻意地遺忘了。
他甚至努力地將自己正身處逝境中這件事遺忘。
之所以有這個底氣,是因為他推斷出了一種極大的可能。
那就是,白娘子獲得了某個「記錄之前逝境經歷」的方法。
換句話說,只要白娘子醒來,就會認識他。
轉眼,時間過去了五年。
少年郎也變成了皮膚顯黑,神色沉穩的男子。
而這男子的打扮也成了徹底的莊稼漢。
夏日炎炎,他卷著褲管,擼著袖子,扛著鋤頭,在田地里耕種,若有收穫,則是自留一些,其餘的拿去賣了,若是收穫不多,則是寫些字去賣。
日子一天天過去,他似乎已經忘了自己叫夏閻,每日沉浸在純粹的勞作之中。
這一天,他正坐在屋檐下,卻見遠處匆匆走來幾人,為首的是個滿臉橫肉的練家子,練家子身後還隨著三四個漢子。
夏閻認識,這練家子好像是臨安附近的一個惡霸,別的浪蕩子都叫他「香豹哥」。
香豹哥,這個「香」字是因為他之前在某個青樓里做過鎮場,身上沾染了胭脂水粉氣息,所以叫「香」。
而但凡能在青樓做鎮場的,背後自然還有大關係。
很快,香豹哥就領著一群人來到了夏閻屋門前。
他也沒說話,後面一個漢子走出來,大大咧咧地道:「現在世道亂了,你能夠在這邊好好種田,完全是我們小刀門的功勞。可我們也不是白幫你們,這樣吧.」
他那帶著凶光的眼睛掃了掃夏閻以及屋子,道:「一個月,交半兩銀子的例錢。」
夏閻回屋,扣扣搜搜地尋了半天,才湊出一袋銅板交給他們,這倒不是他沒錢,而是既然投入了在過日子,那就得有個過法。
錢不露白,錢不放在一處,這也是個簡單的道理。
果然,那漢子見他湊了很久才湊全,不像是有錢的模樣,於是數了數銅板兒,見數目對上,便對香豹哥點點頭。
在那漢子收錢時,香豹哥一直眯眼打量著這莊稼漢子,忽地問:「你一個人住?」
「是,種種田,維持生計。」
「我幫主家有一個妹妹,在收些男僕,我見你相貌端莊,不若與我回去」
名為男僕,實為男寵。
而小刀門幫助那妹妹也是個在鄉坊里出名的人物。
之所以出名,那大抵是因為她又胖又丑,還有喜歡相貌俊俏的男子。
香豹哥近距離看了夏閻的相貌后,覺得雖說皮膚糙了點黑了點,可絕對符合那位幫主妹妹的品味,帶回去也算是多個「進身之階」。
至於拒絕呵呵可香豹哥話音才落,夏閻便抬手指了指天,訥訥道:「馬上下雨。」
「什麼?」
香豹哥愣了下。
旋即,旁邊的人哈哈大笑起來。
「這會兒是晴天,這麼下雨?」
「這老悶子不會是個傻子吧,哈哈。」
老悶子是周圍人對夏閻的稱號,只因為夏閻一心種田,平日里也不和人交流,而無論周圍有哪家姑娘看上他,甚至主動派紅娘來聯繫,他都木訥地直接拒絕了。
這其中可是有不少相貌姣好的,甚至家世不錯的良配。
久而久之,老的一批姑娘嫁人了,可新一批長大的姑娘卻又有看上他的。
於是,紅娘們一次又一次地上門,又一次又一次地被直男式拒絕。
故而.夏閻就得了個「老悶子」的稱呼。
緊接著,夏閻隨手在空中寫了個「雨」字。
隨著最後一筆落定,原本晴朗的天空忽地陰雲密布。
香豹哥以及那些漢子們臉上神色變了再接著,雨水驟然落下,好似天穹水庫的閥門被打開了。
暴雨傾盆,如注而臨,沖刷著大地。
香豹哥喉結滾動,他是混江湖的,自然知道些東西他看著暴雨里淡然而立的男子,急忙復盤了下自己剛剛有沒有說錯話,或者態度上有沒有什麼問題,數息后.他忽地一個巴掌抽在臉上,道:「小的不知是高人在此隱居,只是奉了門規辦事,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說罷,他又狠狠看向身後小弟。
小弟們也急忙自抽嘴巴子。
抽完后,香豹哥又恭敬地把夏閻那一袋子前遞交回去,然後陪著笑慢慢離開。
夏閻收起錢袋,輕輕嘆了口氣,「得搬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