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你還活著么
魏明威有些意外,看了眼證件之後,用極其驚訝的聲音大聲笑道:「喲,安局長,稀客啊,我這房子剛重新裝修好,你們來我這裡是要問什麼?」
魏明威絲毫沒有請二人進去坐坐的意思。
任冬聽到魏明威的話,知道他這麼大聲是在提醒自己,可他還是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魏行長,我們是來問您一些銀行的事情的。」
安振國保持著職業的微笑,因為摩拜銀行遇襲的事情,魏明威向他們上級告狀說他們保衛局和警衛局工作不力,因此他還被幾位領導狠狠的批了一頓。
「這樣啊......」
魏明威似乎也知道他們要找的人大概率就是任冬了。
當天寧澤是跟著任冬一起去的銀行,可是現在只有寧澤躺在醫院裡,任冬卻消失了,憑藉保衛局的手段,他們肯定已經查到了這裡。
不過魏明威瞥了一眼安振國身後表情冷厲,死盯著他的天狼,聳了聳肩道:「安局長,我這房間剛裝修過,你可以進,他還是留在外邊吧。」
安振國一愣,隨即賠笑道:「魏行長,這位是我手底下天狼行動組的組長天狼.......」
「我知道,前幾天見過,不過安局長,這裡是我家,我說他不能進,他就不能進。」魏明威非常平淡的語氣笑道,卻是充滿了不容拒絕的意思。
天狼在摩拜銀行遇襲的當天,看起來就對他不懷好意,一直在打探有關寧澤的事情,現在任冬就在房間內,如果讓天狼進去保不齊會出什麼事,
既然這樣,哪怕他是保衛局的人,他也不會給這傢伙任何好臉色。
「為什麼我不能進?難道魏行長別墅里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么?」
天狼疑惑的看向魏明威,前兩天問話的時候,魏明威還很配合,今天就這麼抗拒很難不讓他懷疑。
「你說什麼?安局長,你就是這麼管教自己的手下么?」魏明威他冷冷的說道,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快。
「天狼,注意態度!」
安振國訓斥道,隨後又對魏明威笑道:「魏先生,天狼是有些事情想要詢問一下你,不如給我一個面子......」
「那請進吧。」
看見天狼還在不懷好意的盯著他,魏明威更不爽了,但是既然安振國開口了,他便不再計較,
三人進去之後,
天狼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任冬,他立刻拔出槍對準了任冬:「不準動!」
任冬滿臉懵的看向天狼,隨後朝著魏明威問道:「魏行長,這人誰啊。」
魏明威的臉色難看的極為要命,幾乎是一字一句的說道:「安局長,管好你的手下,不然我保證讓他脫了身上這層保衛局的皮。」
安振國知道天狼這麼做的原因。
他們在調查所有進出摩拜銀行的人員時,自然發現了任冬,可是當天在人質里沒有找到他,後來調查錄像的時候,他在保衛局剛攻進去的時候,就已經安然無恙的走了出來。
保衛局直接將任冬和寧澤暫時認定為了嫌疑犯,天狼見到任冬如此激動屬是正常。
可他也知道,魏明威絕對是說到做到。
「天狼,把槍放下。」
安振國對天狼說道,心裡也是暗道天狼有些衝動了,如果是在外邊這樣做無可厚非,也不看看這是在誰家,魏明威開的是私人銀行,認識的全是奧曼的權貴,得罪他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
天狼只好收起了槍,眼睛卻如鷹一般凝視著任冬。
「魏行長,我們想詢問他一點事情,您看這總可以吧。」
安振國笑呵呵的說道。
魏明威看向任冬,似乎在徵求他的意見。
「兩位長官有什麼就問吧。」
沙發上的任冬調小了電視的音量,電視中依舊播放著關於摩拜銀行搶劫案的新聞。
天狼看到新聞后眼中閃現一絲異色,一般來說,罪犯也往往也別喜歡看和自己有關的報道,他立刻盯著任冬的眼睛問道:「任先生平時很喜歡看新聞么?」
「不怎麼看,不過最近你們保衛局和警衛局搞得動作太大,我也就多關注一下。」
「那不知道警衛局的這次行動,有沒有影響到任先生呢?」天狼莫名其妙的問道,他四處觀察著陸周圍的房子,似乎想尋找些什麼。
任冬聞言眉頭一挑,臉上浮現一絲不快,冷聲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想問一下任先生10月28日下午去摩拜銀行做了什麼?」
天狼搬了個凳子坐到了任冬面前,他嘴角揚起一絲自信的笑容,就如同獵人在追捕獵物的時候,確信獵物跑不出他的圈套一樣。
「我去摩拜銀行取了一百塊,然後就離開了摩拜銀行。」任冬平靜的說道,他已經明白天狼此行的目的。
「任先生確定自己在取錢后離開了摩拜銀行?」
天狼緊跟著問道。
「確定,哦,忘了,我還去了魏行長的辦公室。」任冬想著存在的監控內容里,最多只拍到了自己和寧澤去了辦公室。
聽到任冬的回答,天狼微微一笑,彷彿得到了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摩拜銀行的工作人員杜娟女士,她告訴我說您取完錢直至匪徒進入銀行實施搶劫的整個過程中,都沒有離開過銀行。您當時應該和魏明威先生在辦公室,但是我們再找到他的時候,只見到魏行長和你的同伴,並沒有見到你。」
「你居然相信一個和我有仇的女人?」任冬微微皺了皺眉。
「您前往摩拜銀行的路上乘坐的計程車司機,他曾經舉報你有可能涉嫌搶劫銀行,並且在您進入銀行后不到兩個小時,雇傭兵就衝進了銀行實施了搶劫。」
天狼死死盯著任冬的眼睛,試圖從中看出些什麼。
「我說了,我取完錢就回家了,其他一概不知道。」任冬懶得和天狼解釋太多,他們根本拿不出證據,自己又何必多費口舌。
「那您能告訴我,魏明威行長找您去辦公室是做些什麼么?」天狼依舊不依不饒
「他們銀行的大堂經理惹怒了我,所以他邀請我去辦公室給我賠罪,請我喝了一杯茶,然後我就離開了。」
任冬指了指魏明威:「魏行長就在這裡,你不信可以問他,包括今天我在魏行長家裡,也是同樣的原因。」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魏行長給你賠禮道歉?」天狼嗤笑了一聲,多麼拙劣的借口,他沒有找魏明威對質,繼續道:「但是我所了解的魏行長是一個非常強勢的人,他不是一個會給人賠罪的人。」
「哦,也許他看我長得帥呢。」
「您知道魏行長辦公室有一部電梯可以通向他們摩拜銀行的保險庫么?」天狼這才問到了所有問題的核心。
「電梯?保險庫?我聽不懂,長官你能給我解釋一下么?」
任冬沖著天狼嘲諷的說道,現在的他很不爽,身為保衛局的精英,不去挖出來策劃這次襲擊的人,反而在這裡找自己的麻煩。
這種不爽,讓他在考慮要不要找個機會幹掉眼前這個麻煩的傢伙。
天狼聽到任冬的回答沉默了,他知道今天可能很難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他知道任冬跟雇傭兵不是一夥的,不然雇傭兵也不會選擇從地面爆破出一個洞口進入地下保險庫,但是他就很想知道,埃布爾一行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最重要的是他們是被誰殺死的。
「任先生,很抱歉今天打擾你,謝謝你的配合。」
天狼知道今天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於是他便起身道,緊接著又對著安振國說了一句:「安局長,我問完了。」
「任先生,魏行長,天狼也只是例行公事,還請兩位不要介意。」
安振國對兩人說道。
天狼有些意外安振國對任冬的態度,局長對他竟然有些尊敬?這不禁讓天狼再次審視了一下任冬。
「沒關係,我們配合調查是應該做的,還有,我的同伴現在還在醫院,還請兩位長官保護好他。」
任冬眯著眼說道,他這句話也在提醒安振國二人,有時間浪費在自己身上,不如找出幕後的人解決潛在的危險。
「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安振國隨即帶著天狼離開了魏明威的家。
回到車上,
「怎麼樣,得出了什麼結論?」
安振國一改剛才的和藹,變得極為的嚴肅,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是逢場作戲。
「任冬和雇傭兵沒有關係,但是我不確定他是不是清理掉雇傭兵的神秘人。」
天狼搖了搖頭,他沒辦法確認,出事當天,當天他們收集了銀行內所有的監控記錄,然而銀行內的監控記錄從劫匪進入銀行以後,就莫名其妙全部消失了,
甚至附近有條路上的監控記錄,竟然全部因為電腦短路硬碟被燒毀無法讀取。
這更加證實了在摩拜銀行搶劫案的案發現場,一定還有一個人。但是這個人抹去了他存在的所有的痕迹,並拿走了埃布爾等人要搶走的東西。
「你覺得這伙劫匪襲擊摩拜銀行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安振國有些頭疼。
現場的雇傭兵無一活口,這件事調查起來根本沒有頭緒。
「局長,雖然魏明威堅持說銀行一毛錢都沒有丟,但是我相信他自己的直覺,一定有人從摩拜銀行第五層的保險庫取走或者說搶走了什麼。」
天狼後來調取在場人質的口供,並從杜娟口中聽說到任冬的存在時。
他幾乎瞬間想到,也許這個神秘人就是任冬。
他立刻安排特工調查任冬,然而當時從任冬進入魏明威辦公室之後,所有監控視頻中都找不到任何有關任冬的身影,應該是被人處理過。
地面的槍械和刀具上沒有任冬的指紋,甚至連一個屬於他的腳印都沒有,他們只在角落裡發現了一副被燒的不像樣子的皮手套。
後來他聽人彙報說,
任冬住進了魏明威的別墅,便請求安振國帶他過來一探究竟。
「局長,這個任冬和躺在病房裡的那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天狼頭疼的問道,他們奧曼沒有這兩個人的檔案,說明兩個人不是奧曼人,
安振國從車子里包里取出一份檔案:
「早上剛從國際警衛署傳過來的,他們兩個是龍國人,27號從龍國京州坐直達飛機入境,下了飛機后就直奔了摩拜銀行。」
天狼打開檔案,發現二人的檔案乾淨的幾乎如同一張白紙:「一個投資公司的董事長?一個是退伍的特種兵?」
「躺在醫院的那個應該是任冬的保鏢或者助手。」
安振國自己分析道:「還有,你發現了么,關於任冬的檔案除了上學經歷以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記載,只用了一個「其他關係及經歷不明」來說明情況。」
「您的意思是,任冬的身份是保密的?」
天狼仔細看了眼果然如此。
如果寧澤的檔案保密可以理解,畢竟在特種部隊服役過,還沒到保密期,可任冬如果只是一個商人,-不應該有保密檔案這個東西。
安振國點了點頭,國際警衛署的人給他彙報有關情況的時候,他也很意外,他知道如果任冬想要在這件事上瞞過他們,就絕對不會讓他們找到任何的證據,今天的結果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過他個人其實比較希望這件事是任冬做的。
雇傭兵死了就死了,搶了什麼東西他也不在乎。主要如果那個神秘人真的是任冬,這樣事情就還在他們控制中,畢竟他們已經得到了任冬完整的資料,可以隨時關注他的動向,
可是如果不是任冬而是另有其人,奧曼突然冒出來一個實力如此強橫的傢伙,他們保衛局就又要頭疼一陣子了。
說話間,天狼啟動了車子要去醫院看看寧澤,事情的關鍵就在他的身上。
等到天狼二人遠去,
任冬回到了房間,從包里取出神秘人給他的手機,他嘗試著想要聯繫上這夥人,用這夥人把他們騙出來,可怎麼試手機都無法開機。
突然,屏幕亮了,是對面主動聯繫了他。
【你還活著么?】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讓任冬瞬間警惕了起來,他在思考這句話的意思,隨後靜靜的說道:「怎麼,你們很想讓我死在摩拜銀行?」
【很抱歉,我們沒有想到會有其他人也在惦記著密碼箱。】
任冬驟然間感覺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他們居然知道雇傭兵是沖著密碼箱來的,
密碼箱里到底有什麼,讓他們一個個大費周章的想到得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