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劫
「虺蛇？那是什麼蛇？」蕭狄站在桑植旁邊，由於沒有雨傘，他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擋在二人頭上。一旁的桑元傑也效仿此法遮住了自己和母親。
「一本古籍中記載的蛇，頭很大脖子卻很細，身上有一圈圈的花紋。當時看時沒想到活物有這麼大！」也不怪桑植沒想到，書中記載的是普通的虺蛇，而這一條，明顯不普通。它在樹林上方來回遊走，兇狠地眼神死死盯著遠處的眾人，似乎想吞了他們。卻沒有游過來的意思。
「桑大人果然博覽群書，不才也竊讀過不少記載奇珍異獸的書籍，卻不知此為何物。」蕭狄說道。桑植想了想，什麼都沒說，那本書全天下讀過的人據他所知只有三人，他師父他自己還有他兒子桑沐雨，旁人如何得知。
「城主大人，前方黑霧已退去，只是黑霧中的兄弟們......」探子來報。
伊浩也知道他們是怎樣的下場，揮了揮手示意退下，吩咐道：「好好清點一下，若是王都來人到時報與白宇將軍，無雙城之人回城后報於我，一律按殉職對待，家屬們要好生安待。」
眼下黑霧已經散去，該考慮的是這條蛇該如何處置，白宇將軍和桑家次子此時還都在林中，多日未歸難不成他們已經成了這巨蛇的腹中物？
害怕黑霧再次襲來，也忌憚於那條巨蛇，眾人不敢越雷池半步。相顧無言，一道道閃電中將巨蛇的身影刻入了在場所有人的心中，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眾人不敢過去，巨蛇又不過來，雙方便僵持住了。「你說沐雨會不會已經被吃掉了。」姚明裳作為一個母親，此時快要哭出來了，平日里她嬌蠻任性，此時也像個小女人一般。
「不會的，放心好了。」桑植拉著妻子的手安慰道，具體情況為何他也不敢確定。白宇的命數他可是確確實實算過的，一帆風順的好運道。幸好還記得白宇的生辰八字，趁著當下趕緊又算了一下時運，風雷益，風雷激蕩好運生，逢凶化吉不需驚。
頓時放下心來，初春半夜的風雨打在身上十分的冷，不停地雷聲讓人心神不寧，但願他們二人真的如卦象所顯能夠逢凶化吉，桑植也只能這樣安慰妻子。
「這雨下的好生久。」伊浩感嘆道，春雨沾濕了衣服，帶走了體溫，讓他打了個冷顫。
這樣拖下去可不是辦法，這才是前半夜，若是這雨下到天亮，他可遭不住剩下的後半夜。
「城主大人，要不你下馬，屬下們給您圍住？」牽馬的士兵說道。
「不用，今日我要與眾將士共進退！」伊浩知道自己下馬沒事，可那樣大夥的士氣就沒了，剛才一路奔逃至此士氣本就低落。看到城主大人與他們有難同當，不禁被激發出鬥志，似乎眼前的巨蛇也沒那麼可怕了。
「這條虺蛇到底在轉悠什麼？也不來攻擊我們。」蕭狄問桑植，既然知道它的名字，應該也知道它的習性吧，所以好奇的問道。
「書中對它的描述甚少，除了描述了它的模樣外，只有兩句話，而且當不得真。」桑植搖搖頭，他也不太清楚虺蛇在幹什麼。
「為何當不得真，書中所寫那就是有人目睹，才會記錄在冊啊。」蕭狄不解道。
「因為後兩句是虺五百年化為蛟，蛟千年化為龍。應該是述異傳說，難以讓人信服。」連龍都出來了，那確實不作數，不知是何古籍記載之物真假參半，蕭狄搜索了腦海里自己讀過的各種異物志記，實在想不出來。
「蛇類冬眠之後醒來會非常虛弱，需要大量覓食補充體力，不知道在它眼裡我們是不是老天安排給他的食物。」桑植一臉擔憂的說道，想比蛇化龍的傳說還是虺蛇的習性更讓人擔心，此時若不是兒子下落不明，他也不會在此冒這麼大的風險。
雨水很快浸透了衣服，原本還干著的頭髮也難逃被雨淋濕的命運。桑元傑看著父母濕透的模樣，心想既然黑霧沒了巨蛇也沒有絲毫過來的跡象，便想回剛才的營地扯幾頂營帳來，與蕭狄一拍即合，兩人不顧桑父的勸導向剛才的地方跑去。
「什麼人?不要命了。」城衛軍總兵喊道。伊浩皺了皺眉，心想誰這麼沒有紀律。
「是蕭公子與桑公子！」他們附近的人喊。這可把伊浩嚇了個半死，他們兩個公子哥幹嘛想不開，慌忙派一隊人前去阻攔，於是兩個人在前面跑，一隊人在後面追。此地距離方才營地大約二里餘地，沒過多久就到了，兩人一人扯了一頂營帳便往回趕，看見身後跟著人，就喊道：「你們看看有什麼可以拿的吃的喝的都帶上。」
遠處伊浩看見二人並沒有發生什麼事，巨蛇還是旨在樹林上方遊盪，便又派人去那邊把易拿的物資都拿了過來。
虺蛇現在非常生氣，它剛剛從漫長的冬眠中醒來，還沒來得及覓食就得知自己的後代被人類屠殺的消息，雖然只是它當初靈智未開的時候在發情期與其他蛇類所生，而後又過了幾百年，它的血脈早已變得無比稀薄，但它認為既然只要還有一絲，那麼就還是它的後代。
它當時就想找到這些可惡的人類屠殺殆盡，它在這片山林中修鍊了幾百年與人類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它沒有出林去殺人，人類也沒有來打擾它的修鍊，現在居然有人類打破了這份默契，這如何不叫它怒不可遏。
然而在林中四下尋找並沒有找到人類，當它爬到林子上空時才發現林子外圍了一大群人，這是要將他們趕盡殺絕嗎？它不會放任不管，它要先下手為強，剛要衝出去時就像撞在了一堵透明的牆上，有東西擋住了它的去路，就在它不解的時候，頭頂的雷聲提醒了它。五百年了嗎？這麼快。
這是它這一族獨有的能力，五百年就有一次化為蛟的資格，撐過一次天劫即可，這是多少其他物種羨慕不及的機會，卻天生流淌在他的血脈中，可惜他的那些後代血脈不純，享受不到天地如此的優待。
它現在正被天地限制在這方圓五十丈中，其中的動物被天地偉力慢慢逼出圈外，閃電一道一道劈著醞釀這一場雷劫，它現在只感覺到興奮。等我渡過天劫就能夠化為人形，血脈中流傳下來的神通就能夠使用，到時就將你們全殺了，虺蛇心裡想到。剛才人類看到自己就逃跑的樣子讓它很高興，那種對它的敬畏，但是現在是什麼意思，居然視他如無物，還向它跑來，這讓它很生氣，但是沒有辦法，只能通過嘶吼讓這些人類趕到恐懼。
前來拿物資的將士們看到巨蛇無端端地對著他們嘶吼，心中害怕極了，想放下手中的物資往後跑，但是看見巨蛇只是嘶吼並沒有其他的動作，也就放心了。搬回物資，眾人也有點了避雨的手段，他們要等到天明，如若白宇還未出現，他們不管這條巨蛇是多麼可怕，也要衝進林子里去找人。
......
「不死果？我剛剛吃的是不死果？」桑沐雨不可置信，他沒記錯的話那三個人就是因為不死果才和清玄打起來的，那麼大的場面就是為了這顆果子，現在居然被自己吃了。
「天地間僅剩的一顆不死果，我難道還會認錯？三聖為了它把天外天欠的人情基本全用了，魔族因它而近乎全滅。它現在就在你的丹田處，說吧，清玄道君是你什麼人，連她最寶貝的劍都留給你了。」黑狗見桑沐雨只是個凡人，現在哪還有半點害怕的意思。
桑沐雨更加迷惑了，這條狗子先是說自己殺了它朋友，現在又說他跟清玄有關係，自己要考慮考慮它是不是在胡說八道誆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