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戰在即

帝國曆177年，12月，疾馳的馬蹄聲打破了神聖拜倫帝國皇宮的寧靜，當新國君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立刻震怒。

皇宮的議會大廳內進行了長達三個小時的訓斥，官老爺們面對歇斯底里的怒吼，一時間還摸不準這位新國君的脾氣，所以都保持緘默，避免惹禍上身。

最終這場會議以鮑里斯五世罷免幾位無足輕重大臣的官職暫時畫上了句號，那些幸免於難的官員們從會議現場離開的時候後背已經被汗水打濕，就像是剛洗完澡一樣。

那封信的內容是關於前線戰況的，魏瑪共和國的大軍跨越了作為兩國自然分界線的萊姆河，已經進入神聖拜倫帝國的境內。

因為交通工具的限制，按照信函的傳遞速度，最新戰況無法及時有效的傳遞到神聖拜倫帝國的鮑里斯五世手中，所以如今他看到的消息已經是一個月之前的了，可見形勢極為嚴峻，也難怪他會發這麼大的火。

作為男爵的勞倫斯就比皇宮的鮑里斯五世幸運太多了，11月從位於帝國腹地的封地出發，現在已經是12月，隨著距離前線越來越近，接收的前線信息變得更加及時可靠。

這不……

跨乘在男爵的專屬戰馬洛薩背上，勞倫斯很快就接到了前線的最新戰況。

「尊敬的勞倫斯男爵，就在一天前魏瑪共和國的大軍已經攻陷了黑石堡，位於黑石堡的克魯特伯爵被絞死，他的家眷已經被俘虜。」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一大早我們就能夠跟重新集結的帝國守軍匯和，下午就能夠跟敵軍短兵相接了。」

說這段話的時候，那名騎士領興奮的吐沫星子橫飛，有兩滴不長眼的直接飛進了勞倫斯嘴裡。

對於這些騎士而言，他們不會發明讓國君欣賞的玩意，唯一的晉陞辦法就是在戰場上奮力殺敵，建立戰功，以期未來也能夠躋身男爵行列，所以興奮也就在情理之中。

跟勞倫斯一塊被架到馬背上的那根城堡石柱在出發三天後已經完成使命而壽終正寢。

勞倫斯失魂落魄的坐在馬背上，整個人都麻了！

要不是他一路上不是稱病就是拉稀，拖延時間，恐怕在前幾天的戰報中就能夠聽到自己英勇就義的消息了。

但是現在看來還是躲不過這一劫！

沮喪的情緒溢於言表。

「你們說敵軍會怎麼處置像我這樣的貴族？」

一側興奮的騎士領在這趟漫長的旅程中已經第五次聽到這個問題。

如果問問題的人不是男爵，騎士領早已經給他兩個大逼兜。

此刻他只能繼續耐著性子恭敬回答。

「尊敬的男爵，按照以前在戰場上真實發生過的情況來看，貴族們被抓住之後通常都會被絞死。」

「不過肥胖白凈的男爵有點特殊，他們比女人手感還要好，所以被抓住之後會被賞賜給下屬們，由下屬們把玩一番，最後再殺死。」

「大家都是這麼做的，無一例外。」

雖然已經是第五次聽到這個答案，勞倫斯還是沒來由的菊花一緊，破口大罵。

「骯髒，卑鄙，無恥，他們應該給對手應有的尊重，恪守騎士精神。」

實際上傳頌至今的所謂騎士精神只是影視劇導演們一廂情願的意淫罷了，戰場上瞬息萬變，用腦袋當賭注的日子裡，才沒有人會在乎什麼騎士精神，去他的吧，只要能活下來，無所不用其極。

如果逼急了什麼用牙咬，

扣眼，踢襠，只要能讓對手倒在你的腳下，雅不雅觀那都顯得微不足道。

畢竟只要站到了最後，剩下的事情交給那些吟遊詩人，具有浪漫主義情懷，試圖用文字騙錢花的大文豪們，他們會幫你擺平一切，向人們讚頌你是如何用偉大的騎士精神打敗實際上被你**而亡的對手的。

這就是為什麼貪婪，卑鄙，陰險的權貴們會對文化工作者給予相當高地位的原因。

不這麼干，也許滿世界都會流傳著關於你的齷齪事，而且這些齷齪事會一直依靠文字流傳下去，成為人們茶餘飯後活躍氣氛的談資，直至你被釘在恥辱柱上成為笑柄。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騎士的預估相當準確，第二天一大早，勞倫斯的小百人隊伍就與帝國的大部隊匯合了。

在這個時期，雖然新國君任命的統帥具有最高指揮權，但其權力也並不像想象中那麼大，統帥更像是一個圖騰。

各個被徵召的貴族團結在這個圖騰的周圍，實際上都是各自為戰，沒有多大的統一性。

除了聚集各地貴族在此集結之外，這個圖騰的另外一個作用就是在兩軍陣前瞎逼逼一陣，說一些冠冕堂皇且沒有營養的話，讓貴族們以及貴族手下的騎士領和舉債購買裝備的自由民戰士們腦子一熱，-義無反顧的衝上去當炮灰。

到了下午，這種情況就上演了。

帝國守衛軍的統帥舉著明晃晃的騎士劍，慷慨激昂的演講著那些老掉牙的話，例如什麼騎士精神之類的。

位於五百米外的敵軍統帥也正在默契的干著同樣的事情，這大概是戰場上唯一展現騎士精神的時刻。

勞倫斯騎著戰馬洛薩的背上，位於烏泱泱的帝國守衛軍左翼正前方。

此刻他一句話也聽不進去，嚇得渾身哆嗦，面色比女僕屁股還白，腿肚子直打轉，微微抖動馬韁，讓馬匹後退一點，不至於太靠前。

直到戰馬洛薩的屁股與後面一名自由民戰士的臉零距離接觸，退無可退的時候才停下來。

這還不算完。

勞倫斯側著頭，壓低聲音，幾乎是哀求的語氣。

「看在我待你們不薄的份兒上，待會你們一定要保護我。」

圍繞在一旁的騎士領和扈從，還有自由民戰士們哪裡還聽的進去，早已經被統帥的陳詞濫調鼓動的面色通紅，腎上腺素飆升。

只要一聲令下，這些人會像潮水一樣湧出去送人頭。

「勇士們，用手中劍，給貪婪的敵人致命一擊！」

帝國守衛軍統帥過足了演講癮，用這句話做了總結。

「W%￥%￥#！」（大概就是烏拉的意思）

怒吼聲整齊劃一，宣告戰爭時刻來臨。

「勇士們，衝鋒！」

這場戰爭註定要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