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深人靜好相思
「秦仙子意外落水，二流子捨身救美！」
一則勁爆的緋色新聞，如同一枚重磅在平靜的湖面爆炸，頓時掀起了軒然大波，滾滾的漣漪層層遞進擴大。
仙子落水，被野獸少年相救……
各種旖旎腦補，多麼辣眼啊？！
娛樂匱乏的年代，仙子與野獸的緋聞全城瘋傳。
多麼有想象空間啊！
眼看活不成了，被野獸少年度氣親嘴救活。
甚至，秦家女兒乃不祥之人，甚至被靈獸攻擊，污水鋪天蓋地潑來。
曹莽只能感知到系統叮叮的叫個不停，愛慕度忽上忽下，意味著可兒在飽受煎熬，心情起起落落。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秦業等人才回來，府門前便擠滿了左鄰右舍，幾乎全是同僚，各個神情充滿著詭異的興奮與渴望！
讓秦業體驗著從未有過關注和熱情。
隨之，各種問題讓秦業尷尬無比。
窺探和求證隱私，本來就充滿了神秘和快感，這些人不是關心，……而是來……看笑話的。
「聽說令愛落水，被一野獸少年相救？人沒事就好啊？！」
「落水被救，必然是親密接觸……雖說女子的名節比命都重要，天鵝蒙難，也只能嫁與癩蛤蟆了……」
「聽說，救人的少年叫曹莽，以前可是青皮二流子……
「據聞，這莽哥兒萬軍叢中取敵將首級，提著一瓦剌王子首級，論軍功可達千戶，卻也惹下了潑天大禍，差點被處死。被層層扒皮，輪到他連百戶都勉強！」
「就算六品，算個屁，十二團營二十多萬軍隊，起碼有兩千個六品武官。」
……
可卿更是被一群姑娘丫鬟堵得下不了車。
聽到「秦仙子意外落水，二流子捨身救美」時，羞憤的幾欲自盡。
「哎，你家姑娘是被一個野獸少年從水裡抱出來的？」
「聽說從水裡救出，都快不行了，被少年親嘴救活的，是不是真的？」
「豈不被看光摸光親光？大庭廣眾之下，失了名節，可如何是好？」
「聽說，凶犬發狂是看見了不幹凈的東西……」
瑞珠和寶珠被一群丫鬟拉著，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看似同情，一個個小臉紅潤興奮。
「我不活啦，讓我去死……」廂內的秦可卿幾乎崩潰，發出杜鵑啼血般的哀鳴。
「你們這群嚼蛆的小蹄子，還讓不讓人活了？」
「逼死我家姑娘，我們也活不成，變成厲鬼，日日夜夜纏死你們……」
寶珠、瑞珠又羞又氣，大聲叱呵間，眾人才悻悻第讓出一條道。
府們一關，管他外邊大浪滔天。
秦可卿躺在床榻，美眸無神，間或轉動一下，淚水無聲的滑落。
「可兒，你沒有任何錯，萬不可想不開。」
「唉！沒想到曹莽的名聲這麼差，長相也過於兇悍，委屈了可兒了，這都是命啊！」
「不過，我觀這曹莽倒有幾分威勢和擔當，年少無知頑劣一些，現在已浪子回頭，而且也非白身，如此年輕起碼是個六品武官，倒也不委屈了你！」
這可是貞節牌坊的時代，秦業看著傷心欲絕的秦可卿，憂慮不已，絮絮叨叨的開解著。
其實，本來就是一個小傷口，在被無數「關心」者反覆撕扯，傷口開始無限變大。
「我的命，好苦啊！我應該去死！」
一言不發、暗自垂淚的秦可卿，
秦可卿撲倒在床上，嚎啕大哭。
……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在秦可卿接受千夫所指時，曹莽的心情卻極為愉快。
如果不能快速證明自己有搞錢能力，能搞定小院的財力，叔嬸定會強捆曹莽與王煙，畢竟，現實利益太大了。
第一桶金，最快無成本的方式為何？當文抄公啊！
既然征服金釵成了事業，必須加快在文人騷客中的影響力，最快的方式為何？還是文抄公，著書立傳啊？！
還有一個邊際收益，廣交天下豪傑啊！
幸運的是，歷史或許出現了分叉，在紅樓世界，最色色的書，莫過於《西廂記》，連《金瓶梅》都沒有。
甚至沒有《西遊記》、《水滸傳》、《三國演義》。
這個世界的精緻人生活何其匱乏？
他們又不上班，除了聽戲看話本，便是吟詩弄賦，傷春悲秋。
而清代的納蘭詞，王國維，龔自珍等名家的詩詞，用起來更是肆無忌憚，全是自己釣魚的魚餌啊？！
文抄公選擇第一本書，便是《西遊記》，這是最早的玄幻，在後世就流傳的廣度而言，堪稱四大名著之首，老人、孩子皆宜。
回到京都這一個月，為了賺外快，找到京城最大書局靜香書屋，並交付第一回到二十回，僅獲得二十兩銀子，也相當於後世的四萬塊。
這個時代的銀子還是極有購買力，一兩銀子等於1000文錢，能買到現代480斤大米。
比起後世的網路小說作者強多了，前二十萬字都是免費的，而且還被讀者老爺罵的像龜孫子一樣。
「嗯，前面20回，全都是釣餌，明日談出版合作，肯定要重新溢價的，是買斷呢？還是分成呢？」
隨即，進入奮筆疾書的抄書事業，他並不知道，已然成為新聞人物。
叮……
【金釵慕艾系統
綁定二號金釵：秦可卿。
對宿主愛慕度：原30，-10，-10，-10，現0】
「（⊙o⊙）？」
肯定是無數人在嚼舌根子，我家可兒現在是飽受蹂躪和摧殘……結果殃及池魚，我的分也掉了……
不是負值就好。
就算是負值也無所謂，都那樣了，還能跑脫魔爪？先娶進門，上了床再慢慢培養感情!
……
秦府。
月光如水般，透過窗幾，柔和穿過床榻的粉色紗幔，映照在一雙楚楚可憐的水眸上，間或閃過一道亮色。
突如其來的變故，太多的信息潮水般湧來，秦可卿要仔細消化一番。
流言的荼毒讓她恨曹莽，不該將她救起，不如一死百了。
而最無助時，恰恰是這個少年出現了，給了她最有力的臂膀。
「可兒莫怕，你的真命天子來救你了！撲到我懷裡來！」
溫暖鎮定的聲音開始一遍遍回放。
「他怎麼知道我叫可兒？」冷靜下來，對此百思不得其解。
腦海出現野獸般少年，溫暖自信的雙眼格外清澈晶亮。
「難道他真是我的真命天子？」
「還讓我撲到他懷裡？……我是真的撲到他懷裡了，簡直羞死了。」
當憶起自己將魂飛天外時，宛若真實夢境，一個令她心悸的夢境……
秦可卿瀅喪天香樓？
她養在深閨，潔身自好，若非燒香連大門都不出，不理解為何會有此夢境。
這是多麼不知廉恥之事。
當時，真的就要死了。
而就在意識飄出身體時，一道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可兒醒來」，終於將她的魂魄重新拉回了身體。
醒來的第一眼，倒映著野獸少年晶亮驚喜的眼睛。
……
恍惚中，她昏沉沉睡去，又做夢了，嫁人了。
但，影影綽綽看不清新郎的面孔。
進入了洞房，卻發現，除了新郎，還有新郎的父親……
後來的日子，她居然先後和兩個男人糾纏……
紙包不住火，醜事終於敗露，無顏面對苟活，自縊天香樓。
就在她將魂飛天外之時，一道聲音反覆響起，「可兒醒來……可兒醒來……」夢中，她又看到了那雙溫暖晶亮的眼睛。
隱隱之中，似乎聽到一個聲音：「命運軌道逆轉！」
「啊？！」
一聲尖叫，如同大海深處海妖的悲鳴。
滿頭大汗的秦可卿從噩夢中醒來，大口的喘著氣，整理著不可思議的夢境。
「天香樓？和公公……扒灰？我怎可能如此……傷風敗俗，下流瀅賤？」
「難道，我原本命運軌跡，嫁與的男子……將瀅喪……自縊天香樓？」
「曹莽才是我的真命天子？他為我逆天改命？難怪從未見過，他會知道我的小名。」
「都說他長得像野獸一般，但我怎麼感覺他很可靠，像一座山？」
「他很強壯呢……都說兇悍，我怎麼覺得……很爺們……一點不怕呢……」
「被他又抱又親……明個，他要來提親？」
「我都要嫁人了？嫁給這個力量男人？……他要是不來呢？」
「隱約記得，在水裡我把他……呸，他把我抱得很緊呢……好像雙手好像也不老實……」
想到此處，秦可卿捂住自己發燙的臉頰。
……
此刻，專註文抄公的曹莽被急劇提示聲打斷。
叮……
【金釵慕艾系統
二號金釵：秦可卿。
對宿主愛慕度：原，+20，+10，+10，現40】
夜深人靜好相思，可兒這是終於想明白了啊。
少女不知大叔好，錯把奶狗當個寶。
愛慕度飛漲啊？！
再差30分便可以提現了。
前世的閱歷和經驗，今世的年齡和體質，可兒別急，為夫明日就來提親，你將是這個世界最幸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