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取捨之道

牛超傑將林錚來了之後的事，全都講了一便。

「什麼？治療能力？」王嘯震驚道。

沒想到牛超傑這小子藏得挺深，這種事居然還瞞著他。

「是，當初是林錚告訴我，然後我派人去接的，本以為寇小明的治療能力，已經是驚喜了。卻沒想到，裴廉才是最大的驚喜。」牛超傑說道。

「真是驚喜啊，你等著，我馬上現在就過去，兩個小時就到！」王嘯說完就想把電話掛掉。

「首長等等！」牛超傑趕忙說道。

「嗯？還有什麼事嗎？」王嘯問道。

「想跟您申請一下。」牛超傑說道。

「什麼意思？」王嘯有些疑惑，申請什麼？

「裴老剛剛來找我是因為，他想知道裴鴻輝葬在那了，想去掃墓，或者將骨灰帶回來。」牛超傑解釋道。

王嘯聽後有些沉默，讓裴廉見裴鴻輝只不過是自己一句話的事。

但是他在權衡利弊，他不知道裴廉見到裴鴻輝后，會發生什麼。

「等我過去再說吧。」王嘯說完直接將電話掛掉。

這件事他還得細細斟酌一下。

裴廉固然是他非常敬佩的一個人，但是凡事都不能看他個人。

他得為大局著想。

牛超傑放下電話，該說的都說了，他這會說出來，就是為了給王嘯考慮的時間。

不然他到這后再說，難免有些難堪。

因為肯定不會第一時間答應。

兩個小時后，晚上九點。

十多輛裝甲車駛入83團。

「王首長！」牛超傑早早的便在機關樓下等候，等車停下，趕忙上前將門打開。

「你小子，什麼時候學會來這套了。」王嘯笑著走下車問道。

牛超傑笑道「這不是大晚上還麻煩您冒著危險過來，所以擔心。」

「呵呵，我知道你心裡打的什麼算盤。」王嘯用手指了指牛超傑。

「那...能讓寇...裴老見裴鴻輝嗎？」牛超傑剛想說寇庸，但是轉念一想不對，趕忙改口道。

「唉，見見吧，但是得讓他做好心理準備。」王嘯說道。

牛超傑聽後有些疑惑，做好什麼心理準備？

「特勤他們那邊的研究所，哪項可以將人體內能量抽空的新技術，技術不太成熟，所以目前有點不太人道。」王嘯解釋道。

牛超傑沉默了，能讓王嘯說出不人道的，那應該...

「行了，進去說吧。」王嘯拍了拍牛超傑的後背說道。

牛超傑點點頭，然後帶著王嘯便朝寇庸所在的房間走去。

此時的寇庸正打算休息，剛關上燈，打算躺下，便聽到了門外的敲門聲。

寇庸趕忙起身去開門。

這可不是外面，來敲門的肯定都是有事。

當打開房門時，入眼的便是三個大金花。

寇庸迷茫的看向一旁的牛超傑，目光里充滿詢問，這是什麼意思？

牛超傑趕忙介紹道「這位是王首長王嘯，是咱們河省軍部最高負責人。」

「裴盟主，久仰大名，您好！」王嘯點頭笑道。

他在看到寇庸的臉時，便知道眼前這人，必是裴廉！

只有那時候的人才能認出來，那時候的照片新聞滿天飛，四處都是裴廉的照片。

「哦哦，首長您好，趕快進來坐。」寇庸反應過來，趕忙招呼著進屋。

「好，您先坐。」王嘯也客氣道。

當兩人同時坐下后，牛超傑則是將門關上，然後站到一旁。

「超傑，你也坐啊。」寇庸看著牛超傑說道。

「沒事，不用管我，你們說就行。」牛超傑站在一旁擺手道。

「這混小子，不用管他，咱們說咱們的。」王嘯瞥了眼牛超傑笑道。

寇庸聽後點點頭，這是人家的地界，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麼。

「裴盟主，您可知道，您是我這輩子最敬重的人。」王嘯一臉認真的說道。

「我？」寇庸愣了一下說道。

「對，永夜之始那個時候的你，可以說是所有青年一代的敬重的對象，年紀輕輕不顧危險，帶領一眾人四處奔波去幫助別人。

之後又建立了新夜聯盟，那時候的新夜聯盟，好似黑暗中燃起的一絲亮光，照耀著大家。

當時的國家，並不是要放棄那些鄉下縣鎮的人，主要是為了重新建立秩序，所以將所有人力物力都投入進了城牆計劃中。

那時候若不是您，恐怕河省早就亂了。」王嘯說道。

「不不不，我做的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且我還...」寇庸說著便沉默下來。

王嘯也知道寇庸想說什麼，安撫道「您別自責，凡是都是為大局著想，新夜之變也不過五年而已，當初正因為您建立的新夜聯盟，才能為我們分擔大多數的壓力。

那些壓力都是來自於縣城之類的，當初心有餘而力不足，每個地方增派的兵力，真的就像那手裡的幾毛錢，精打細算的想著怎麼花。」

「唉，我知道。」寇庸嘆息道。

「您今天找完超傑后，超傑便給我打電話說了，為了早點見到您，我從太行山那邊直接就趕了過來。」王嘯說道。

「那...我能把他的骨灰領回來嗎？」寇庸充滿期盼的問道。

「呵呵，您難道不想見活人嗎？」王嘯笑道。

「啊？」寇庸呆住了，這意思是，裴鴻輝還活著？

「他還活著，但是活著的方式，有點凄慘。」王嘯收起臉上的笑容說道。

寇庸點點頭「只要活著就好，死了就太便宜他了。」

王嘯頓時摸不著頭腦了，你也就比我大上個幾歲，怎麼想法這麼讓人捉摸不透呢？

「死了賬就清了，但是活著的話，那債就得慢慢還。」寇庸說道。

他聽到裴鴻輝還活著，並沒有太多的欣喜。

他之前想要的只是拿回裴鴻輝的骨灰，或者能給裴鴻輝掃掃墓什麼的。

因為人死了以後，什麼仇什麼怨，就不再存在了。

「那...您還要見嗎？」王嘯遲疑的問道。

他有點迷，自己擔心了一路，都白擔心了？

「見見吧，我想看看他看到我沒死的表情，是什麼樣的。」寇庸說道。

「那行，明天早上吃完飯，我就帶您去。」王嘯說道。

「嗯，謝謝了。」寇庸說完就站起身，便要鞠躬。

「哎哎哎！您可折煞我了，我真的受不起。」王嘯趕忙站起身扶著寇庸說道。

若這世間有功德，那寇庸的鞠躬，有幾人受得起？

「王首長不必這麼客氣，而且我現在也改名了，叫我寇庸就行。」寇庸扶著王嘯手臂說道。

「好，您比我大，那我就舔著臉，也喊您一聲老哥。」王嘯笑道。

「啊！這不合適！」寇庸趕忙拍手道。

「沒什麼不合適的，說實在的，還是我高攀了。雖然我身居高位，但是真正為人民做出的貢獻，不足您的千分之一！」王嘯搖頭道。

牛超傑也在一旁說道「寇老您就答應吧。」

雙方相互拉扯一會，寇庸只能無奈答應。

「寇老哥，時候不早了，您先休息，明天咱們在好好聊聊。」王嘯起身說道。

「嗯，您也早些休息。」寇庸也站起身說道。

「好的。」王嘯點點頭，然後便朝外走去。

寇庸給兩人送到門口，看著兩人上樓，才關上門回到床上。

「老師，南部推進計劃的事呢？」牛超傑跟在王嘯身後問道。

王嘯曾在十多年前帶過一段時間的幹部，其中就有牛超傑。

王嘯進步快的原因就是駐守太行山，期間還立了不少功。

身為首長的他指導幹部，也是因為牛超傑他們這一批，都是好苗子。

是重點培育對象。

所以就交給他指導。

自此也就有了老師的稱呼。

「不急，這個事，我不能主動提出來，得等我那寇老哥自己提出來。」王嘯回道。

牛超傑點點頭。

他知道王嘯是個什麼樣的人，一心為了國家。

所以任何能利用的人，他都會去利用。

就像今天認寇庸做大哥一樣。

認大哥是真心的，想利用他卻也是真的。

「眼下的局面，只能靠著他解決了，只要他出馬，興許南部推進就會順利很多。」王嘯說道。

「難道就不擔心，那些人不聽嗎？」牛超傑問道。

「那些人不會聽，不代表當地的人不會聽，你不懂，曾經的裴廉，影響力有多大，新夜之變后，整個新夜聯盟在世人眼中的名氣，一落千丈，是人人唾棄的存在，但他們敢怒不敢言。

而我們也沒辦法去解決，因為他們藏得太深，好似那壁虎一樣，懂得斷尾求生。

若是逼得太急，就會咬人。

所以我需要用到裴廉的影響力，去影響那些普通群眾，那些受過恩惠的人，現在估計都四五十歲了。

一代影響著下一代，這樣，一定可以順利很多，哪怕有所損失，也必須將這些毒瘤，全部拔掉！」最後幾個字，王嘯語氣加重。

可見他多麼想將那些敗類消滅。

他只顧大局，小的犧牲是難免的，但若是不捨得這小的犧牲，將來必會迎來更大的災難。

「是。」牛超傑只應了一聲。

他是王嘯最喜歡的一個學生，但他不是很喜歡王嘯處理事情的方式。

唯一習得王嘯全部真傳的人，只有謝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