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爸那邊的家人一

按照我媽的話說：「你爹他們家沒一個有能耐的，都沒啥大出息。」

事實似乎也的確如此，我對我媽家的親戚還算論的清楚，到了我爸這裡好像就有點迷茫了，可能和我爸家的親戚朋友來往確實非常少，我爸家很少像我媽家一樣，過年的時候能一大家族人聚在一起過年，我爸家好像都是簡單去探望一下，拜個年，從來沒有像我媽家一樣要把一大家聚在一起，為啥我一直這麼覺得呢？因為我爸每年過年都會和我媽在一塊，然後算是融入到我媽他們那個大家庭中，我爸頂多也就回到我奶還是我爺的老家去探望一下，可能半天不到就回來了，應該也就是寒暄幾句吧。

我也是跟著我媽那一大家過年，記憶里從來沒有去我爸那個大家庭里拜過年，要過紅包。我甚至不知道我爸他們那一大家子住在哪，不是指具體位置，是連叫什麼我都說不上來。

我爺我奶有兩個孩子，我爸還有個妹妹，也就是我老姑，我家兩個孩子，我老姑家就一個，老姑在市裡定居，我爸則一直在這個小村子裡面。

聽我奶奶說我爸小時候很是寵妹妹。我也不知道我老姑接受教育到了什麼程度，但是我感覺我從我老姑說話裡面能感覺到應該比我爸文化程度要高，也或許就是我爸不喜歡說話，我不知道我爸是不是一直這麼不喜歡說話，還是結婚之後就不喜歡說話了，我奶我爺和我說過，我爸從懂事起就沒哭過，特別剛強。但是後來我爸和我媽吵架之後我爸就哭過一次，那是我記憶里老爸唯一一次哭，那次也是我爺我奶記憶里第一次哭吧。我甚至都不記得那次吵架的原因，甚至有可能連我爸哭是不是因為和我媽吵架我都不確定，但是我爸絕對哭過一次。男兒有淚不輕彈，我爸確實做到了。

我老姑似乎對我媽不是很好，但不是表面上的那種不好，這種不好體現在一些事情上面，比如我媽和我提起他當年懷我的時候我爸在外地打工，那時候家裡就我爺我奶還有我老姑，我媽那時候好像懷孕好久了，應該馬上就要生孩子了，但是我爸家裡窮啊，我爸外出打工掙錢，聽我媽說我爺我奶甚至在我媽生孩子刨腹產的時候，還在四處借錢。其實聽到這些的時候我就很理解我媽對我爺我奶他們家那麼大的怨念，我只能理解她，卻不能改變什麼，畢竟那些事會在我媽的記憶里留下很深的傷。

我媽說那時候他肚子疼，牙也疼，我爸不在家，家裡就沒有人關心她，我媽在自己屋子唉聲嘆氣，或者哀怨的時候，我老姑不去把他當做嫂子陪她安慰她，反而去斥責她，說我媽麻煩。那種情況，我感覺不止是我媽，無論任何女人在那種無助的時候都需要的是陪伴。我媽想吃點好吃的也吃不到，家裡窮，我媽一天得到最多的陪伴可能就是大街上站的那些婦女，我媽常常在大街上等著我爸的回家，就像古代那些女子盼望上戰場的丈夫一樣，盼著我爸回家。我媽說他記憶力最深的一天就是那時候掛沙塵暴，漫天都是土黃色，我媽掂著大肚子在村口和那些婦女說著話，更重要的是等我爸。等得到嗎？我媽心裡早就已經有答案了。

老媽生我的時候我爸在不在他身邊我沒聽我媽提起過，我想應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