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你不用踮腳
「你幹嘛要對不起呢?我就是想提醒你下回溫柔一點。」
棠梨跟他說話軟軟的,像塊甜上頭的棉花糖,尤其是她的桃花眼,笑起來彎著的弧度好像會說話。
下…下回?
還有下一回?
溫時予又驚又喜,眼裡漾著化不開的淺笑。
天知道,當他知道她來醫院要見商儼時,心是怎樣揪著疼。
他丟下會議室里的人,來找她,阻止她。
「梨梨,我不會放手的,我真不會放手的!哪怕強取豪奪,我也要把你留在身邊。」
他言語堅定,眼神固執,棠梨軟若無骨的手指被他反握住。
許多人說他無所不能,可有一樣他不能,他不能失去棠梨。
棠梨食指在他掌心輕輕劃了兩下,他的手掌寬而溫暖,手指也修長,骨節分明。
像鴻羽劃過他手心,令他激蕩不已。
「你不用搶,我就在你身邊。」她笑答。
快一米七的身高才堪堪到溫時予肩膀,跟他說話時還要微抬下巴。
他來時應該很不安,領帶被他扯掉了,白色襯衣扣子也解開兩顆,露出性感的喉結。
脖子上的咬痕清晰可見。
不禁想起昨晚,臉不自覺紅了。
看到他滾動的喉結,惦記腳尖,曲著食指在上面刮蹭了幾下。
她是行動派,踮起腳尖觸碰上去。
溫潤碰上微涼。
溫時予握住她的手都緊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吞咽口水。
他能清晰的感知到,她舌尖的溫潤。
攬上她的細腰,將她的腳按回地面。
「你不用踮腳,我自會低頭。」
他的眼睛比剛剛還要紅,眼底有著炙熱的光,聲音沙啞。
垂首時,棠梨能清楚的看見他眼尾的淚痣,讓人深陷其中。
「溫時予,我們談一場不分手的戀愛吧!」
她盯著他的眼睛,跌進他眼底的漩渦里,右手搭在他的肩上,有微光的桃花眼盛滿了笑意。
風鼓動衣服,她攪亂了他的心。
陽光滾燙,她是他的痴心妄想。
「好。」
他嗓音低冽好聽,傳進棠梨的耳膜里還有點低啞,極具魅惑。
「那你主動親親我好嗎?」
棠梨仰著脖子,眼尾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她的手指攥著他腰間的衣服,熨平的襯衣已出現褶皺。
她溫柔的目光烙印在他心上,右掌托住她的後腦勺,俯身將她含住。
一開始的溫柔到最後他的佔有慾上頭便想要更多。
微風徐來,周圍人頭涌動,他們紛紛側目。
棠梨貼著他,雙腿虛浮,整個人的重量全靠他托著。
白皙的臉龐逐漸染成緋色,呼吸紊亂,溫時予放開了她。
將溫時予哄走之後,棠梨上樓去找商儼。
住的vip病房,偌大的病房就他一人。
用著她的錢,倒是會享受。
商儼看到她來,本就情致不高,此刻臉色更加難看,但又不得不敷衍的問道:
「梨梨,你怎麼來的,是星瀾送你來的嗎?」
「不是她送我來的話,你很失望?」
棠梨站在床尾,目光微冷,清艷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隨後從包里拿出一張紙扔到他面前,跌落在被子上。
「這是我的律師函,接下來全程都由我的律師跟你交涉。你從我這裡拿走的每一分錢,你全都要還給我。」
商儼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低頭又去看了看所謂的律師函。
事情脫離他的預期,這不是他要的結果。
「梨梨,你究竟怎麼了?你是不是還沒吃藥?我給你哥打電話,讓他帶你去看病。」
「你離溫時予遠一點,他是個壞人,他會害了你。你看他都把我打進醫院了,我真害怕他會殺了你。」
商儼佯裝很關心她的樣子,壓根沒管律師函,他不相信棠梨不愛他了,更不相信她恢復清醒了。
他以為現在的棠梨還是以前的棠梨。
棠梨深呼吸一口氣,對於商儼的勸說她完全沒放在眼裡。
「打的還有點輕。」懶懶的掀動紅唇,桃花眼勾勒出嘲諷的弧度。
她見商儼臉上都沒有傷,都是一些內傷,可不就輕了。
上一世,他可是拿著刀親自毀了她的容。
想到他所做的事情,讓他下十層地獄都不夠。
「什麼?」商儼還以為他聽錯了,有些愣怔。
他給棠梨喂的葯讓她致幻,按理說在她的腦海里是愛他的,根本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沒聽錯,他打得還有點輕,就應該這樣打!」
棠梨從桌子上拿過一把水果刀,手指轉動,水果刀來來回回在手指間穿梭,看的人眼花繚亂,好怕鋒銳的刀刃划傷了手。
隨著她的話落音,水果刀飛了出去。
刀刃劃破他的臉,很長一條血口,穩當的釘在後面牆上,可見力道有多重。
鮮紅的血液滴落在潔白的病床上,顯得異常詭異。
「棠梨,我是商儼,是你的老公,你最愛的人,你想幹嘛?」
他嘶吼一聲,眼裡的怒火顯而易見,眼底驟然的猩紅散發濃濃的陰鶩。
隨著他的震怒,臉上的血液滴答的更快,急迫的用抽紙摁住傷口。
他發現棠梨的眼睛變得凌厲無比,好似刀子在剮蹭他的心,眼底的殺意漸起,令他心中一凜。
這樣的棠梨,他從未見過。
「我想你死,你去嗎?」
「我們一沒領證,二沒結婚,你算我哪門子的老公?」
「我想啐你,都嫌侮辱了我的唾沫。」
她分明是在笑,但沒有一絲溫度,言語里也沒有眷戀之情,一字一句都宛如鬼魅一樣幽深。
棠梨沒直接要了他的命,她打算鈍刀割肉,一點一點的讓他痛苦不堪。
死容易,生不如死才難。
「遊戲開始了,只有我才有說停的權利!」
她原想毀了商儼的腿,可那太便宜他了。
要讓他身敗名裂后,再對他出重擊。
商儼看她像瘋子一樣,說的話他根本聽不懂。
但這樣的棠梨是瘋狂的,就像地獄的撒旦。
趁著商儼震驚,棠梨將幾顆葯喂到他嘴巴里,捏住他的脖子強迫他咽下去。
那雷霆之勢連他都反抗不了。
他的手伸過去想要拍掉棠梨的手,就見她鬆開了。
「咳咳……你給我喂的什麼?」他通紅一張臉,趴在床邊不停的嘔吐,什麼沒吐出來。
他臉上的血水就此全部滴落在地上。
「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聲音清冷,不同於他的高聲,她倒是顯得冷淡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