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人生的關鍵
有些事情不需要答案，影沉棲就已經和水王子打了起來。
雙方都帶著猶豫，影沉棲是因為內心的聲音催促，水王子純粹是在意與影沉棲的情分，他不願動手，卻不得不戰鬥。
雙方法術放了幾輪，卻都是虛晃一槍，無法真心下手。
「葉羅麗魔法，冰蓮花！」
冰公主忍不住看著水王子繼續留情，直接動手參與戰局。
「妹妹，你回去，這裡危險。」
「哥哥，讓我幫你！」
「呵。」影沉棲冷哼一聲，「兄妹情深，還真感人啊。」
水王子知道影沉棲的能力，他可以精準控制自己的法術：「不要傷害到局外人。」
「冰公主，算不得局外人吧？」影沉棲帶著笑意，更像是挑釁，「她可是你的妹妹。」
「你是…千年前的那個人類？」
白光瑩來到蘇夕顏的身邊，上下打量著她，似乎有些震驚。
蘇夕顏點頭，「我是，在我走之後，發生了什麼嗎？你跟影沉棲的契約看上去，好像解除了。」
蘇夕顏跟白光瑩契約過，也見過千年前白光瑩和影沉棲的契約狀態。
「你消失了之後，哥哥很生氣，我從來沒見過他那麼冷漠的樣子，他和死亡女神進行了一場戰鬥，沒有輸贏，哥哥受了很重的傷。」
白光瑩回憶起那天的情景，仍然覺得心悸。
亡靈峽谷本就是死亡女神的領地，死亡之力濃郁，源源不斷地為她提供力量，影沉棲明知不佔優勢，卻仍執意與其一戰。
影沉棲的黑眸染上血紅色，暗影劍劍身的黑霧也變成了濃郁的血霧，他與白光瑩聯手，甚至不顧一切地吸收了人類的黑暗慾望，他的性情更是大變。
最後也是白光瑩強行把影沉棲帶回去。
「你的封印是怎麼回事，你現在是回到了素白狀態嗎？」
「嗯，我和哥哥的契約解除了，他主動解除的。」白光瑩臉上露出幾分落寂，「他說，他暫時不需要我了。」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蘇夕顏抬頭，看見了水王子與影沉棲在空中的戰鬥，還有冰公主的冰蓮花不時閃動。
她遲疑地說道：「為什麼影沉棲的性格會大變，我記得，他一開始並不是這樣的吧，你是他的妹妹，應該了解的更多。」
白光瑩目光堅定，攥緊雙拳，像是終於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夥伴：「哥哥他一開始不是這個樣子的，我們一同誕生，一同成長，他是世界的影子，那麼我就是他的影子。」
「仙境很多人認為我沒有自我意識，但哥哥從來沒有強行封閉我的意識，我是受到了他的影響，但有自己的思考。」
「是從那個秦始皇開始的！」
聽到「秦始皇」的名稱，蘇夕顏心底出現一絲鈍痛，呼吸不可覺察地一滯，她對嬴政，是如見神明的敬仰，也是近十年陪伴中產生的親近。
白光瑩沒有注意到蘇夕顏的情緒，繼續說起自己的猜測：「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提起他，也不該讓哥哥見到他。」
「哥哥見到他以後就變得很奇怪，他從來不會在人類世界待那麼長時間，而且只是單純地觀察那個人類。」
「直到那天晚上，是嗎？」蘇夕顏打斷了白光瑩，說出了自己的疑問，「他第一次在秦始皇面前現身，與他進行交流，他之後去了哪裡？」
自那一天後，影沉棲就很少再出現在咸陽宮中，可蘇夕顏習慣了看著嬴政，她也不知道該到哪裡去找影沉棲。
白光瑩眸中閃過一絲驚訝，「哥哥沒有回仙境，他遊覽了六國，那段時間，秦始皇一直在找我和哥哥，所以我們都做了偽裝。」
「你們接觸人類了嗎？是那種進行了親密交談的接觸？」
白光瑩眉毛擰起，回憶了一下，確定地說道：「沒有，哥哥只是聽很多人類講了什麼學說之類的，我也不懂這些東西。」
人類的黑暗慾望，秦始皇的野心，百家的學說……所有的事情最終都指向影沉棲。
太多的因素造就了如今的他。
然而真實的他，還沒有釋放。
「小可愛，好久不見，我可真是想死你了！」
猛然被摟進一個柔軟的懷抱，為了抱她，死亡女神特意換了一身衣服，綠裙勾勒出美好的身體線條，蘇夕顏的臉正好壓在柔軟的胸脯上。
「死亡女神！」
白光瑩拿出光影寶杖，面帶警惕，語氣不善地看著她，「你來這裡做什麼？」
影沉棲與死亡女神合作之事只有他們彼此知道，為了防止泄密，影沉棲才解除了與白光瑩的契約。
「光仙子，素白狀態還強撐著，不如還是早些陷入沉睡吧。」
眉毛微挑，死亡女神對蘇夕顏語氣溫柔，可不代表她對其他人會有特別，綠眸流露出一絲冷漠，「你不會還在期待你的哥哥會再次喚醒你吧，真是天真的愚蠢啊！」
白光瑩臉色煞白，不滿地看著她，實力懸殊又讓她沒有底氣。
如果給哥哥招惹了麻煩，她打了個冷顫，她真的不想陷入沉睡，也不想一個人孤零零地進入黑暗。
「死亡女神，你來這裡，是為了歸還影沉棲的記憶嗎？」
蘇夕顏努力從死亡女神的熱情中掙脫，仰著小臉問她。
「小可愛猜對了。」尖銳的指甲劃過蘇夕顏白嫩的臉頰，但卻沒有傷害她，只是留下一片冰涼，死亡女神低頭看見了她脖頸上的綠寶石項鏈。
紅唇微揚，狹長的眼角帶著笑意：「我的小可愛果然很聰明，看來是未來的我沒有在這個時間點把記憶歸還給影沉棲。」
「這麼看來，他輸了呀。」
死亡女神捂嘴偷笑，笑聲如悅耳的風鈴，卻又帶著一絲冷意。
她居然僅憑這一點線索就猜出了未來的走向，蘇夕顏想起當時她消失的時間節點也很奇怪，正好在死亡女神送給她項鏈之後。
蘇夕顏的手不自覺地摸到冰冷的綠寶石，誰料死亡女神也順勢捏住了她的手，死亡女神的綠眸本該是泛著死意的冰冷，此刻卻如同柔和的湖水：
「小可愛，戴好這個項鏈，這會是你人生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