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了個屋

楊倩過去在民宿店打工的時候，是有過出攤經歷的。

顧老夫婦知道她的情況，還積極鼓勵她閑著的時候把學藝練手的菜拿去旅遊區售賣，避免浪費的同時，還能積累些防身的本錢。她那時候最多賣的是盒飯和小吃，當然，賣的所有東西的材料都是她賺錢買的，然後借用民宿的鍋灶做出來。

顧老夫婦已經夠照顧她了，她不能還佔人家便宜。

楊倩騎著車就去了大菜市場的門口，在路口上把帘子掀開，讓柜子里擺放整齊的打包盒亮相。再用幾個小盒子各類吃的裝一點，切成小塊，牙籤擺上。想讓人買，除了食物售賣的環境弄的乾淨整潔，味道還要好，人家不嘗嘗怎麼知道味道怎麼樣呢。

楊倩在擺弄的時候，旁邊有個大媽就在一旁瞅著，聞著味兒直吸鼻子，咂巴嘴。

楊倩拿了根一次性的小叉子挑了塊魚肉遞過去：「大媽，嘗嘗味道如何！」

「你賣的那麼貴，我嘗了也不一定買。」大媽嘴裡說著，手卻自動接了過去。

「沒關係，你先嘗嘗味道怎麼樣，覺得味道好不買也可以幫我宣傳，我最近都會在這裡。我賣的東西可都是水庫里打撈的，全都是野生的，跟那些池塘里人工飼養的完全是兩個味道，你一吃就能鑒別出來，而且大家都知道多吃魚對身體好。」楊倩笑著解釋道。

一塊魚肉下去，大媽明顯很滿意的咂了咂嘴：「味道確實不錯，我再嘗嘗那兩樣！」

分別吃了好幾塊，大媽才住了嘴，意猶未盡的咂著嘴道：「我各買一份，你給我優惠些，我就住附近的，你不是明天還在這兒嗎，你給我算便宜些我明天還來買！」

「這樣吧，你是我來這裡的第一個顧客，我也不給你少算錢，但是我給你加上一條魚！如果你明天還來買，我還給你加一個，不管是魚還是蟹，你自己選！」少錢是不可能少的，楊倩換了個條件，同時還下了個鉤子。

大媽高興了，痛快的付了錢，楊倩還正在給她打包，她就把她一個剛過來買菜的熟人給招呼過來了：「小老闆，我們一起的，她也買三份，你也給送一條魚唄！」

楊倩裝作很苦惱的樣子，嘆氣道：「好吧，既然都瞧見了哪能不送，行，也送一條！」

開張開的不錯，有人瞧著她倆買了那麼多盒，也有了興趣，紛紛過來品嘗，嘗過了覺得味道好，一盒兩盒的陸續買了去。越接近下班做飯的時間，越來越多的人往來菜市場，看到楊倩的攤位前總有人在採買，於是生出興趣的不少。

主要是菜都燒好了的，味道又極好，回家只需要稍微加熱一下就能吃，省事多了。

楊倩沒想到頭一天自己的生意就這麼好，本來以為做了那麼多還需要夜市走一波的，結果早早的就能收攤了，最後三樣東西都只剩下了一份，那是晚上要留到宿舍和大家一起宵夜的。

回學校的路上楊倩就計劃開了，晚上必須要抓緊時間弄菜了，今天的生意好，她的菜已經算是小有名聲，得趕緊把水庫里的收穫全都賣出去換錢囤物資，她很有一種緊迫感。

到了學校附近她在一個隱蔽的角落把小貨輪車收到空間里，拎著三個大打包盒回了宿舍。此時鄭秀麗已經把她們宿舍里的一個摺疊桌整理出來了，碗凳子也擺放好，桌上還有酒和幾個小吃，就等著楊倩拿主菜回來了。

「開動，開動，我快餓死了！」看到楊倩進門陳珂最興奮。

「不好意思，讓幾位大美女久等了，不過菜都還不錯，食材都是野生的，希望我的手藝能讓各位滿意！」這會兒確實已經過了飯點，兩位嬌氣公主沒有惱怒，楊倩覺得不可思議。

「真當我們傻呀，知道你打工不能準時回來，我們還能不知道先吃點零食墊肚子？」顏樂樂把四個酒懷都倒滿了紅酒，在每個人面前擺了一杯：「如果災難真的發生，我們就得各奔東西了，也不知道將來還有沒有再相見的機會，我們喝上一杯吧！」

楊倩端起一杯酒：「以後不管身在何處，但盼諸位平安！」

「你倆把氣氛搞的那麼嚴肅幹嘛，我們還不至於明天就分離！」陳珂也端起一杯酒，「不過楊倩說的話是最樸實的，災年亂世，平安最重要，我也只祝願諸位都能平平安安！」m.

三人碰杯，酒量最不好的楊倩飲了一大口，陳珂和顏樂樂則是一飲而盡。鄭秀麗搭不上話，慢半拍的傻傻跟著三人喝了半杯酒。

吃著酒菜，笑鬧著，慢慢的大家都有了些醉意。

陳珂挨到楊倩身邊，小聲道：「楊倩，說實話我非常佩服你的性子，堅強而且獨立，我也知道你不願意依靠別人過活，什麼事情都想自己承擔，自己解決。我想說的是，平安年代你自己過沒問題，災年亂世你一個女孩沒個依靠不行的，還不如。。。你知道我的意思！」

楊倩當然明白陳珂的意思。

陳珂有位在部隊當兵的表叔，離異，兒子都快十歲了，有回周末來接陳珂回家在學校門口剛好遇到楊倩，也不知怎麼的就把她給瞧上了，回頭就找了陳珂來說項，還表示歲數不夠先談著，年齡到了就結婚，可把楊倩給惱的，當時她才大一，而且只有十九歲！

「這事兒我早就告訴你了，我沒有談戀愛更沒有結婚的想法，一個人挺好的！」

「你真該考慮考慮，我表叔那人，你知道部隊里呆久了的人特實在，年紀大點的男人更知道疼小媳婦，他也沒大你多少呀，相差十一二歲算什麼！周末我回家的時候，他還特意來找我轉達你，災難就要到來了，希望你能接受他的保護。

你想想啊，災年什麼才最值得依靠？除了政府，當然就是軍隊！我表叔他好歹是個軍官，還能安置不好作為家屬的你？你要做的無非就是他忙的時候，照顧好他的兒子就行，怎麼也好過你無依無靠，流浪奔波，你自己想想對不對！」

「真不用，並不是因為年齡的原因，而是我根本沒有建立家庭的想法。」楊倩態度堅決。

在養父母家小心翼翼的過了近六年，中學六年也同樣小心翼翼的和別人維繫關係，忙著賺錢，連軸轉的生活讓她身體累，心也累。如果條件允許，她根本不想看別人的臉色生活，只想以後的日子舒舒服服的一個人過，想怎樣就怎樣，就算擺爛也不會被人為難。

更別說陳珂那位表叔的想法，起點居然是看中了她吃苦耐勞的性格，一手好廚藝，還能應付得來小孩子。楊倩真想啐他一口，這人不是找的老婆吧，根本是奔著保姆去的好嗎！

「你先別急著拒絕，好好想想，我們還在上學，不急的。」

話是這麼說，楊倩卻能明顯感覺到陳珂的不高興，她也識趣的沒再湊上去攀談。

宿舍聚會雖然還繼續在進行，但是因為陳珂心裡不爽了，氣氛於是變得尷尬，沒有多久便草草收場。顏樂樂因為跟陳珂走得近，對這事的前因後果都知道，所以並不好奇陳珂和楊倩的交談，倒是鄭秀麗眼神忽閃，異於以往的表現，沉默的思索著什麼。

宿舍熄燈，各自匆匆洗漱回到了床上，楊倩把手機調了鬧鐘設置成震動，抓緊時間睡了。別人怎麼想她不想管也管不了，她與她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要不了多久彼此便會成為過客，她該為自己要過的日子努力。

於是這晚上空間多了個更加勤奮幹活的人。

第二天剛剛中午，楊倩就接到了一個自稱是某律師事務所律師的電話，來人已經等在了學校門口。效率很高，不過半個鐘頭時間完成了所有簽字，然後楊倩手裡握著一把鑰匙，名下已經有了一個京城四環內的房子。

雖然昨天顧老夫婦已經給她交待了，真真實實的握著鑰匙她仍有恍惚之感，電話打通：「顧爺爺，顧奶奶，律師來過了，房子剛過完戶，鑰匙我也拿到了。」

對面仍開的免提，顧奶奶笑呵呵的聲音傳來：「好好好，那我就不掛心房子的事了，今天放學你就過去把房子收拾一下，在小區和鄰居面前露個面，讓人家知道房子的主人是你，跟鄰居打好關係，人都說遠親不如近鄰，以後遇到事了，你多少能有點幫手的人！」

楊倩的眼眶濕潤了，喉嚨有些堵：「奶奶，我記住了，你和顧爺爺也要好好的！你們有聽我的話去屯物資嗎，可不許騙我，你們每天都給我拍照，我要看你們買的物資！」

「哎喲喂，你這個小管家婆，我就知道你還跟以前一樣，生怕你吩咐了的事情我們不聽，總要我們拍照片證明，我的小祖宗，我和你顧爺爺跟你保證，我們真的打電話訂了不少東西，都要的加急，買的還多，這不還沒送來嗎，回頭到了一定拍照片給你證明！」

「那就行，把買來的東西分成幾份，不要放在一個地方，家裡不是挖了好幾個地窖嗎，你們把地窖加固一下，再做做防水，裝好物資了就密封，只留一個應急！」

「倩倩，我和你奶奶是走南闖北多年的人，該怎麼做心裡明白著呢。你別總想著我們，人心叵測，你多長個心眼吧，別把別人都想的很善良。如果到了亂世，你一定要學會自私一點，好心人往往活不長，你別還傻乎乎的對人都一片真心。」顧老語重心長的叮囑道。

掛了電話，楊倩的心裡感覺特別溫暖，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楊倩回宿舍收拾了一些東西，丟到空間里。今天晚上賣完貨后，她會直接去房子那邊住。感覺時間越來越緊迫，而空間能用的時間實在的太短了，學校人多她做什麼都不方便，如果住到房子那邊去的話，就可以大大方方的一直在房子里幹活了。

楊倩今天的生意比昨天還好，晚飯的時間就把準備好的菜品全賣光了，可能是因為頭一天賣貨積攢了一些口碑，她在顧客裡面看到了好些個熟面孔。

「小老闆啊，你賣的菜味道這麼好，怎麼不多弄些品種讓我們每天換換呢？」有人提議道。

「對呀，這麼熱的天，一點都不想動！」

「放心吧，明兒下午不僅有這些，還會添多兩個品種！」有了房子就有了充裕的時間做準備，楊倩現在嚴重缺錢，她哪可能放過賺錢的機會。

「那敢情好，上了一天班已經累死了，回家還要燒飯做家務，真是活受罪！你賣的菜味道真的不錯，價錢也不算很貴，可以算是幹活一天對自己的犒勞了！」

「那就多來照顧我的生意！」楊倩笑容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