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番外：我即為原罪

真正的終焉之律者，會是什麼樣子的？是按照崩壞神的旨意，徹底毀滅整個世界，還是情願為自己所愛之人，所愛之事，成為反抗命運的最強王牌？

當莫凜跟隨著十三英桀，跟隨著楓原萬葉一同走進最後這虛空裂隙中富麗堂皇的宮殿之時，他的心中也出現了些許迷茫。

雖然大家都三三兩兩的交談著，準備前往這趟旅途的終點，但是莫凜的心中還是有些…有些感覺到不真實。

終焉之律者，在整個世界甚至以往的他的意識之中，幾乎代表著真正的神明的存在，它的權柄真的就這樣出現在了自己的身體中，毫無預兆。

自己真的算得上是一位終焉么？

「凜…在想什麼？臉色不太好。」

「我只是…很懷疑。」

至於真的在懷疑什麼，又說不出來，只是心裏面少有的感覺到了些許難受，就連喘氣都要像是溺水的人一樣，大口大口的。

再度睜開雙眼，莫凜發現…眼前的情況似乎，變了？

……

「警戒，虛樹神骸襲擊！」

「都分散…那孩子怎麼了？」

「被神骸影響了…我進入不了他的精神。」

耳邊那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吸引了莫凜現在的注意力，他輕微的皺了皺眉…被神骸影響了？他可從沒聽說虛樹神骸有能夠影響別人意識的能力，它不是控制時間的么。

是始源核心的力量。

「想要，看些故事嗎？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線的故事。」

這聲音似乎是來自於愛莉希雅的，但是仔細聽又感覺不像，也像是琪亞娜姐姐的聲音，準確來說，兩個人的聲音混雜在一起了。

「什麼故事？」

「屬於終焉之律者琪亞娜的故事。」

「……？」

莫凜猛地睜開雙眼，原來剛剛的黑暗僅僅只是因為眼皮遮擋了光芒，自己的周圍沒有絲毫光芒，但是純白一片。

「凜，醒醒！」

「萬葉…？」

「怎麼這麼突然？！終焉的力量在躁動，是始源核心的原因？」

原來是愛莉希雅核心和自己共鳴產生影響了啊，不過終焉之律者琪亞娜的故事…琪亞娜姐姐？

…就像是約束之律者斯塔萊和他口中的那位傭兵先生，來自於另外一條世界線，那麼剛剛那個聲音說的也是另一條世界線，對吧？

感覺那裡琪亞娜姐姐才是主角呢。

「我不太想看。」

「那你覺得，真正的終焉律者，是什麼樣子的？」

「…至少要很強大吧，總之不會像我一樣羸弱。」

「終焉的降臨，實際上是命運中的必然，或許突兀，或許經過層層鋪墊，環環相扣。

你覺得，你成為終焉很突然，是么？」

實際上，前世紀的那位終焉之律者在降臨的前一秒，也不會預料到自己下一秒的身份，莫凜不知道自己的終焉身份起源於何處，那麼…就帶他去看看。

實際上只是始源核心對他的影響，讓他開始搜尋起自己的過去了，從從培養皿中，從營養罐中誕生的那一刻開始，一點點的往前推，事無巨細。

就像是以遠超正常時間的流速再次回顧一次自己的生命，以一個旁觀者上帝的身份。

當莫凜看見那個幼小的自己，第一次因為自己弟弟之一的痛苦請求，請求自己殺了他而緩緩的伸出手的時候，他瞪大了自己的雙眼，連他自己都忘記這件事了。

曾經奧托阿波卡利斯當主教的時候，那種人體實驗一直是被默許的，他是個瘋狂的人，克隆人於複製體之類的存在，大部分在他看來就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工具。

琪亞娜姐姐和德麗莎算是例外吧。

當時作為實驗體的生活很痛苦，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痛苦，還有精神上的無比壓抑以及壓迫，當時有不少的實驗體都出現了心理問題，而自己作為其中年齡最大的那個，心理問題最嚴重。

莫凜回憶起來了這個人，k565，因為身體上的痛苦以及抑鬱症，他請求自己殺了他，他的雙腿已經因為崩壞能感染而被截斷，雙臂也被綁起來了。

他看著那個幼小的自己，緩緩的把雙手覆蓋上了那個比自己更小的孩子的脖子上，雙手死死的縮緊，就好像要把自己全部的痛苦都加之其上。

「別啊…別殺他。」

就算再痛苦，只要活著，就有跨越一切的希望，死亡才是真正的終焉。

莫凜的話沒有被聽見，k565的雙眼都被k424掐的淺淺爆出來了，死相非常的慘，這是她第一次殺人…當天晚上，k424就做了個夢。

夢見，夢見…

「你想毀滅一切么？」

「…想。」

不過是黃粱一夢罷了，但是就是那一個夢，莫凜成為了伊始的終焉資格，成為了終焉律者候選的存在之一。

終焉的資格選擇，似乎從崩壞降臨的最初就開始了，在全世界範圍之內，一切遭受苦難的，一切絕望的，都有可能成為最後的終焉。

莫凜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其中生長的最好的一個。

「要看看另一個世界線的終焉律者嗎？」

那個聲音再次出現在了莫凜的耳朵之中，這一回，他緩緩點了點頭。

……

「琪亞娜姐姐，凱文，終焉之律者…？」

聖痕計劃…對了，對了！莫凜意識到現在的整個世界缺少了哪一環了，凱文呢？真實世界的凱文呢？他仍舊待在世界蛇的最深處，還是已經出動…

此刻，聖痕空間的莫凜，被楓原萬葉保護起來了的莫凜，緩緩的睜開了他的雙眼，在楓原萬葉驚喜的目光與問候之中，看向了整個宮殿的最上方。

正在與虛樹神骸糾纏的十三英桀，舉著天火聖裁即將劈砍而下的聖痕凱文。

與始源之核心的共鳴，讓他看到了很多東西，看到了終焉律者的真正秘密，看到了另一個世界線……那個世界線的自己估計已經在實驗室裡面悄無聲息的死去了。

其他世界線的事情與他們的世界關係不大，莫凜也就是隨便看看，至於現在身為終焉幼體的他，不應該躲在最後。

「我，即為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