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救贖偏執貧窮學神11
兩人之間的微妙氣氛不少人都察覺到了,其中以路飛宇為首的人自然樂意看蘭時不理澹容與。
他當即趁虛而入,對蘭時噓寒問暖,又是幫寫作業又是送早餐的。
這天看蘭時心情不錯,他還扭扭捏捏地對她發出了後天生日聚會邀請。
「我知道你身體不好不喜歡吵鬧,所以我打算當天在嘉裕酒店包一個包間,只有我的一些朋友。」路飛宇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臉色,「你來嗎?」
蘭時不太想理他,但魔蝶及時出聲,「公主!澹容與和一家大公司約好後天在嘉裕酒店談合作,說不定能遇上呢。」
「誰想跟他遇上了,我才不想理他。」
雖然蘭時嘴上這麼說,但還是答應了路飛宇的邀請。
路飛宇的生日宴上果然只有蘭時熟悉的面孔,整個宴會清凈得不像是慶祝生日,更像是在古代的文人雅士舉辦清談會。
有了路飛宇事先的叮囑,他們說話都不敢太大聲,生怕惹得這位大小姐心情不悅,再嚴重點,直接引起她心臟病發作,那在場的這些人都得玩完。
輕聲細語是一回事,但年輕人聚會該有的東西一樣沒少。
沒過一會兒服務生就送來了各式各樣的酒水飲料。
本著適當飲酒對身體有利的原則,蘭時也淺嘗了小半杯。
果酒味道清甜,比起辣喉嚨的辛烈酒味更多的是花果香味。
蘭時在魔界時也是不飲酒的,一來是魔界口味偏重,酒飲也大都是辛辣烈酒款的,父王總是處處管著她,不讓她嘗試。
二來是因為她之前喝醉后丟過臉。
三百年前她和父王去三十三重天上做客,趁父王不備偷偷嘗了一口仙侍送來的桃花釀,孰料那桃花釀是釀酒仙人釀造了九千年而成的瓊漿玉液,她只是淺嘗了一口就徹底醉了。
後面的事情便徹底忘記了,只知道再一次醒來時已經在魔宮,父王憋著笑告訴她,她喝醉后變出了真身,撲棱著小翅膀飛走了。
他們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她。
但沒想到,一小杯酒下肚后蘭時也有些暈乎了。
她和魔蝶都忘了目前這具身體的各機能數值都是最低水平。
也不至於是醉了,就是感覺大腦皮層的細胞都活躍起來了,過於的興奮讓思維忽然變慢了。蘭時縮在沙發里望著半空發獃,整個人散發著和尋常不一樣的氣場。
精緻如玉的小臉隱藏在光影里,看起來像是洋娃娃一樣乖巧,如同一團可以任人揉捏的糯米糰子。
路飛宇忽然覺得喉嚨發乾,他湊上去,「蘭時,你醉了?」
蘭時慢吞吞地看他一眼,「沒有。」
她動作極慢地站起來往外走,路飛宇不敢攔著,只敢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你去哪兒啊?這麼早就要回去了嗎?你家司機來了嗎?我送你回去吧。」
蘭時沒說話,但身形在輕微地搖晃了一下,她伸手扶住了牆壁。
路飛宇見狀也趕緊上來扶著她,「我送你回家?」
「不,不回。」蘭時的聲音很輕,「我要找人。」
混著果酒香味的吐息噴洒而出,像是山間能蠱惑人心的精怪吹出的一口妖氣,路飛宇緊繃的神經忽然斷了。
他和蘭時靠得有些近,難得是一個以上往下的俯視角度來看她,他的目光劃過她那姣好稠艷的臉落到了蒙著一層水光似的唇瓣上。
鬼使神差的,他慢慢低頭——
下一秒,他的衣領被巨大的力向後扯去,那人力氣大的幾乎要把他整個人提起來扔出去。
路飛宇跌倒在地,看到澹容與上前接住了搖搖欲墜的蘭時。
澹容與今天穿著一套經典黑西裝,額前的碎發也向後攏著,身上稚嫩的少年氣完全褪去,睥睨的眼神淬著冰寒的霜雪,讓人不寒而慄。
他開口,語氣里也蘊含著薄怒,「滾。」
兩人分明是一樣的年齡,差不多的體型,但偏偏在澹容與面前,路飛宇本能地感受到了懼怕。
他走後,澹容與才把視線移到蘭時身上。
他剛跟合作方簽訂好合同,走出包間就看到了蘭時和跟在他身後的路飛宇。
澹容與想到了那天蘭夫人說的話,想到了蘭時的應答。
蘭夫人說的沒錯,他們終歸不是一路人。
他對於蘭時而言,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跟班,和路飛宇一樣,沒有任何差別。
看到蘭時差點摔了一跤,路飛宇上去扶著他,從澹容與的視角來看兩個人挨得極近,像是蘭時整個人都被摟在懷裡。
他本來不想管,心底自嘲一聲正欲轉身就走。
但他看到了路飛宇低頭的動作,腦子裡名為理智的弦線好像在那一刻崩斷了。
等到澹容與再一次回過神來,蘭時已經被他摟在懷中了。
「一個人來的還敢喝醉?喝醉了就趕緊回家,你亂跑什麼?」
語氣比剛才對路飛宇的沒有輕柔多少。
蘭時掀起眼皮瞪他一眼,氣場比他還強,「這麼大聲做什麼?想吵架嗎?你很牛嗎?」
她甚至比澹容與的語氣還要更凶些。
少年又氣又笑,但語氣卻刻意的軟和下來,「你知不知道剛剛路飛宇想要對你做什麼?」
「知道啊。」蘭時慢吞吞道,「他要是再靠近一厘米,我就要用後面的花瓶給他的腦袋開瓢了。」
嘉裕酒店的走廊上都放著古色古香的小青花瓷花瓶,蘭時身後確實就有一個。
澹容與頓住了。
蘭時嘆息,「誰叫你冒出來了,救了他一命。」
澹容與用手抹了一把臉,「行行,你厲害。你知道他對你圖謀不軌你還出來跟他吃飯?」
「不是吃飯。」蘭時蹙著眉頭糾正,「是參加他的生日宴。」
澹容與覺得自己以往十八年累積起來的理智都要在今天盡數崩塌,他咬牙切齒,「你覺得這比跟他一起吃飯更安全嗎?」
蘭時推了他一把,「關你什麼事?你不是很拽嗎?」
兇巴巴的表情彷彿她才是那個受委屈的人。
「這幾天都不理我了,巴不得離我八百米遠,你現在又跑出來跟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