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留情面，扇就對了

馮杏被顧老太太呵斥，就是想反駁也不敢再多話。

顧全父子都是自私的人，又因為熟知顧白的性子，就是頭瘋狼，他們要上去阻攔肯定是逮誰咬誰，反正怎麼樣，當面對峙是少不了，自然明哲保身隨他去算了。

雖然清楚自己這個小兒子和大孫子的德行，但看著他們對自己的女兒/妹妹連維護都不做一下的舉動，心裡有些發寒。

兩個大老爺兒們還不如馮杏，令她太失望了。

罷了，她一個老婆子早就看透了，孩子大了，管不了咯……

顧白直接飛起一腳將顧安安的房門踹開。

「啊！」

這麼大的動靜，屋裡的顧安安早就已經聽了個一清二楚。

聽到顧白哥是來找自己算賬的，不說大哥會幫忙阻攔，但沒想到他居然開口就把自己給出賣了。

本來兩兄妹間就有間隙，現在更是將顧鴻給恨上了。

蜷著身子躲藏到了屋子的角落，瑟瑟發抖。

母親的話入耳，顧安安慢慢鎮定了下來。

為什麼不可以？

自己不比那白眼狼可信？

她在外頭被人搞大的肚子，小虎是她表弟，能瞎說？

突然心裡就有了底。

房門被踢開，就來得及一聲尖叫，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他拖拽著出了房間門。

「爹，娘救我，奶奶救我，顧白哥他，他瘋了，啊……」

顧白拽著她的胳膊拉到面前，毫不留情地就是一個巴掌扇了上去。

在場的所有人都懵了，沒想到他是真的動手。

力氣很大，顧安安的半邊臉瞬間腫脹了起來，因為磕到牙齒，嘴角裂開出了血。

雖然不受寵，但因為她會做人嘴也甜，再加上有奶奶在，從小到大都沒被打過。

顧安安撫著火辣辣的臉，驚懼地看著面前熟悉而陌生的二哥。

「顧白，你敢打我女兒！」

馮杏最先跳腳，想要衝上去卻被顧鴻拉了住，小聲勸著。

「娘，別去，二弟瘋了，等會給你來一拳頭，你兒子我可干不過他。」

「他敢！我可是他嬸，小畜生敢碰我一下，我就昭告全村，讓他被唾沫星子淹死。」

「您不嫌丟人，我還嫌沒面子。」

老娘被打，自己這個做兒子還不上去幫忙，丟的可是他的臉面，想著將人拽得更緊了。

「顧白這裡是我家，你大半夜闖進來當著我的面打我女兒，還把不把我這個長輩放在眼裡？但我是死了！？」

顧全氣急，年輕那會總是被人跟大哥顧禮作對比。

現在老的沒了，這小的還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簡直就是將他的臉面扔在地上踩。

顧老太太撫著胸口一直沒說話，家中每個小的脾性她是最為清楚的。

雖然這二孫子在外的名聲不好，做事衝動，說話也粗魯，但只要不觸犯到他，不會做出這麼個舉動來。

順了順氣，等著他的解釋。

顧白冷哼一聲，高舉著手，又是狠狠一巴掌。

「顧白！」

顧全沖了上去，但已經晚了。

比之前更重的一巴掌直接將顧安安扇了個踉蹌倒地。

「第一個巴掌是你該受的，為染染，剛剛那一巴掌是我自己打的。」

「你個兔崽子，我今天就要代替你老子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沒教養的東西。」

抄起來之前扔在地上的棍子就沖了上去。

「管管自己的女兒吧，上樑不正下樑歪。」

一手握住那根朝著自己腦袋揮來的燒紅棍，連著棍子大力往旁邊一甩。

顧全差點就被撂倒。

馮杏罵罵咧咧地撲了上去就要跟他拚命，顧鴻光是嘴裡放著狠話又不敢上前。

而地上的顧安安就跟傻了似的，只知道趴在地上嗷嗷哭。

「鬧夠了嗎！都給我進去堂屋，一字不落地，好好給我交代清楚了！」

顧老太太動了怒。

顧白可以不給顧全一家面子，但是對於這個奶奶還是尊敬的。

身板挺直，看向老人的眼神里是無愧於心的坦蕩。

「染染是我的妻子，是我顧家的一份子，誰都不能欺她辱她，我不會輕易就這麼算的。」

這句話更多是說給老人家聽的。

也是不希望老人的和稀泥態度導致最後一點情分消失殆盡。

顧老太太哪裡能不懂他的意思。

當初分家她選擇跟小兒子顧全一家。

大兒子沒了，小兒子還在，她要跟著大媳婦一家也沒這個理，還會成了他們的負擔。

最重要一個原因就是，有她在，至少能壓著他們一家子，在眼皮子底下他們還能顧忌著點自己不會生出什麼岔子。

老太太嘆了口氣，今天這出鬧下來，不管結局，兩家是不可能再心平氣和，是真正的割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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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關我的事，我是聽別人說的，說雲染她偷人，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種，顧白哥戴了綠帽，我，我氣不過去找她。

她那時候肚子不舒服要去檢查，我就陪她去了診所，然後我當時腦子就跟著魔了似的，想著這個孩子不是顧白哥的，就想說打，打掉……」

臉腫地跟饅頭一樣的顧安安縮成了一團。

她知道現在誰都幫不了自己，顧白就是個煞神，根本不把她當做妹妹，能將自己打死。

想到小虎和柳阿姨，她不能將他們供出來，要不然自己以後還怎麼跟小虎在一起。

只要扛過了這一次，等到她成年就能成親，早晚就能徹底擺脫這個家。

況且明明就是雲染，是她不守婦道在外面廝混。

這麼一想，顧安安咬了咬牙，心下一狠，直接開口將事情的發生經過都交代了出來。

沒提到柳霜跟陸虎母子，說的是別人。

雖然自己有錯，那也是一時的衝動氣不過，所有的一切都是雲染的問題，是她不好。

「聽聽，都聽聽，我就知道那雲染不是個好的，三百塊彩禮買來的媳婦，心不在咱們顧家，出牆了吧，被人搞大了肚子，這種不要臉的貨色就應該進豬籠！」

馮杏衝上去將顧安安摟到了懷裡。

「我家安安啊，可憐見的，這小臉被天殺的扇成這樣，虧得還是顧家人，維護個賤女人動手打自己的親表妹，就是個畜生，無賴……」

聲音尖銳刺耳，顧鴻往旁邊移了兩大步，揉了揉耳朵。

看著面前和老娘抱頭痛哭的腫臉妹妹不置可否地撇了下嘴。

「兔崽子你聽到了，是你自己管不住女人，我們顧家容不得這種不乾不淨的……」

「顧家你說了算？你老娘我還沒死。」

顧全的話說了一半被顧老太太打斷。

「娘，我才是您兒子，您怎麼幫……」

「我呸！顧白還是我孫子。」

顧白鼓起了掌，哈哈大笑。

「就你們長了嘴，開口就給人定了罪，說我媳婦偷人，你瞧見了？還是你？你？」

顧鴻連連擺了擺，他可不想摻和。

顧白走到了抱作一團的母女面前，將她們嚇得一哆嗦。

「你，你要幹嘛。」

嗤笑一聲，顧白盯著顧安安的臉看了看。

「嘖，我可聽人說嬸子年輕那會在北村是一枝花，還有個老相好，我尋思著我這表妹的模樣不像你又不隨我小叔的。

哦對了，我記得表妹好像還是早產的吧，當初還說是我給推的？我那時候才四歲，那麼大的力氣？」

「顧白！」

馮杏渾身氣得打顫，尖著嗓子吼破了音。

「他娘的小畜生，當面編排你嬸子，老子今天非揍死你不可。」

顧全已經炸了，是個男人都容不得這種被說戴綠帽的話。

粗喘著大氣，失去了全部的理智，掄起來凳子就要砸過去。

「喲，這麼激動呢，我這不也聽人說的，我可還沒帶著嬸子去打了那野種。」

搶過了他手中凳子，然後扣著他的雙肩，將人按回了座位。

「別生氣，年紀大了再扭傷腰可就不好辦了啊。」

「你，你！！」

顧白鬆開了手，掃了一眼張牙舞爪如潑婦的馮杏，最後將視線投到了顧安安的身上。

「那個黑診所已經被老子端了，兩個老妖婆也扭送進了局子，她們可是全都交代了。」

「嘖嘖嘖，她們這背景可不簡單，你就祈禱能在家裡多待個兩天，等公安調查了清楚，等著進去跟她們作伴吧。」

「什麼！你什麼意思！」

「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