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張棟告密，頂崗失敗
「哥，啥事啊。」
秦淮茹看著正經的男人，有點納悶。
「是這麼回事，我身體有點小毛病，小時候可能是碰到過，腰有些不好，不過你不用擔心，小毛病也不影響啥，
以前還好，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站久了就乏，就感覺累。
你別著急，我已經在廠里看過醫生了，大夫說沒啥事，慢慢吃藥調理就行，這不今兒我拿回來一袋葯么，那就是大夫給開的。
但是呢，現在這個病已經影響到我正常工作了，所以我就想在家當鹹魚......呃，就是在廠里辦內退。」
劉帥要先給媳婦打個預防針，因為明天他就要拿病例證明去操作了。
秦淮茹皺著眉說：「劉哥，咱家也不缺錢，鋪子要租出去就有租金，咱還有個院子，也可以先租出去。
就是你要是不上班了，咱家明面上就沒有收入了，時間一長咱繼承遺產的事不就露餡了嗎。」
「哎，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
劉帥是真沒想到秦淮茹年紀輕輕就有這種見識，一下就能抓住事情的重點。
嗯，看來還是有天賦的，只不過沒有經歷過院里鄰居的毒打，還沒有完全覺醒。
劉帥繼續引導，「所以啊，淮如，我是不能上班了，但是你可以啊！
我這崗位是我爹傳下來的，現在他人走了，你是我媳婦，有義務幫我守住它！
我打算讓你頂我的崗，到軋鋼廠上班去。」
「啊？讓我去廠里上班，可是我小學都沒讀完，啥也不懂啊。」
秦淮茹倒是想去，可害怕自己做不來給劉帥惹麻煩。
「害，沒事，你到廠里就是混，剛進去做學徒工，工作量低，混滿三年就能出師了，然後轉正。一級鉗工考核就是走個過場，看在我的面子上隨便過。
然後每個月我去廠里幾次，震懾一下他們，就沒人敢欺負你了。」
「劉哥這真的可以嗎，我也不是不想去，就是感覺有點怪。」
秦淮茹也說不上來是哪怪，但好像別人家不是這樣的吧。
院里不上班的，只有大媽跟孩子。
「這沒啥怪的，我這是身體出問題了，任誰也挑不出毛病來，等我調養好了，再找個工作，咱家就吃雙份工資啦。」
劉帥想起前世一位「領袖」的名言「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啦，這輩子不可能打工，只能吃吃軟飯這樣子勉強度日。」
「呸！我才不是吃軟飯，只是看現在的秦淮茹有些軟弱，要培養她個人的能力！」
「那行，哥，我都聽你的。」
秦淮茹答應了，不就進廠混日子嗎，
男人咋安排，她就咋做，聽話就完事了。
「哎，這就對了。湊近點，這天可真夠冷的。」
劉帥摟著秦淮茹，身前的洶湧，只有他能把握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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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他就登自行車上班去了，路上也沒遇見院里的三兄弟，這是提前走了？故意躲著他呢。
這會兒也顧不上這些，到了廠里直奔醫務室，可剛進廠就被門衛室的王大爺給攔下了，
「小劉師傅，周副主任讓到了廠里先別瞎跑，先去他辦公室一趟。」
劉帥蒙了，有點不明所以，心說周副主任？我也不認識啊，找我幹什麼。
「先去點卯，然後去看看啥情況。」
點卯之後劉帥就去了廠領導辦公室那邊，這邊他也沒來過，進廠時間短，跟廠領導沒有見面的機會。
一路問著找到了周副主任辦公室，
「咚咚咚」
「請進。」
屋裡響起沉悶的聲音。
劉帥推開門，映入瞳孔的是一位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四方的國字臉，坐在桌子前，正在定定的看著他。
「劉帥是吧，你知道我叫你來是什麼事情嗎。」
劉帥心說，這我哪知道啊，但嘴裡說的卻是另一句話：
「周主任，是有啥需要我去做的嗎，您放心，我這人打小嘴就嚴，保證把事情辦的穩穩噹噹。」
劉帥以為這周主任是有什麼自己不方便做的事，找他去做，還納悶，腦海里確實是沒有這個人印象，怎麼就找上自己了呢。
「你怎麼能造假呢！」
劉帥腦袋嗡的一下，是刷病例的事兒！
一下冷汗就下來了，這事情要是被廠里知道了，還不得通報開除自己！
工作沒了倒是啥，但是一通報全廠知道了，以後自己在院里就別想抬頭了。
自己昨天才去找的張棟，今天這事情就被人知道了，這麼短的時間，只能是張棟搞的密了。
這要是劉帥直接裝病，就是嘴裡說出花來也沒事，但他昨天送了張棟三十塊錢啊！
劉帥一瞬間閃過許多念頭。
周副主任一臉痛心的說：「劉帥，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你知不知道要是被廠里的工友知道了，會有什麼後果！
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對你太失望了。你真是丟盡了你爹劉建元的臉！」
嗯？劉帥正渾渾噩噩的站著，聽到最後一句他回過神來，啥？看著我長大的？這是跟我爹認識啊，這事兒難不成還有轉機？
果然又聽周副主任說，「哼，我就知道他劉建元教不好兒子，當年素華要是......」
周副主任低下頭，神色黯然，顯然想起了什麼傷心的事情。
「？？？」
劉帥腦袋裡全是問號，他好像有點明白了，這人認識自己父母，可能羈絆還挺深。
但他此時在接受批評，擺出一副乖巧的樣子，「周主任，我腰真有毛病，老病根了，最近愈發嚴重了。」
他沒提送禮的事兒。
「哼，你腰有個屁的毛病，還老病根，你以為我第一天見你嗎，
今天這事兒先壓在我這，你也不要去找張醫生的麻煩，他恪守本職沒有錯，倒是你，學會造假了你！」周副主任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是！主任，我知道錯了！
以後一定認真工作，努力為祖國四化添磚加瓦！」劉帥連連點頭，喜笑顏開，真沒先想到，居然沒事！
「你傻樂什麼，吃了蜜蜂屎啦？」
周副主任沒好氣的看著他，
「你也不要打聽我跟你父母的關係了，當年的事也沒幾個人知道。過去就過去了，打你爹死的那天我就跟他和解了。」
他離開桌子，走到劉帥面前，想要拍他肩膀，手伸起來又放下了。不想表現的跟他有多親近。
「我也不是你家親戚，不要想著借我的名頭在廠里作威作福，有事也別來煩我。滾吧！」
劉帥離開之後，周副主任打開抽屜拿出包煙，用火柴划燃了，吸起了他本已經戒掉多年的煙。看著窗外，眼神深邃，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他長得可真像素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