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不量力

噠噠。

咆哮聲在房間內迴響間，平緩而穩重的腳步自鐵門后的黑暗房間傳出，在青年三人猙獰目光的注視下，一道少年的身影出現，身上穿的是沾滿灰塵的破爛衣服，但是此刻卻顯得意外的乾淨。

因為上面沒有半點的血跡。

難以想象，其方才竟然與死相那般凄慘的馬沉兩人共處一室。

跨出門口的一刻，姬辰淡漠偏頭，目光平靜而冷漠，猶如不見底的黑暗深淵，對視上了青年三人那血紅的目光。

而便是這一眼，那領頭的陳姓青年便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猶如頭遭重擊，臉龐陡然繃緊，目光驚疑，連那血紅色都是消退了許多。

「你們就是這兩個傢伙的同夥？」姬辰掃視著青年三人，淡淡開口。

「你是那個大學生？！」

不過青年身旁的兩人，明顯便沒有像前者一樣有所感應，沖著姬辰獰吼道：

「是你把老馬還有猴子弄成這樣的？！」

「是，又如何？」姬辰神情與聲音皆是平淡。

這般姿態，一瞬，便是讓得那兩人的雙眼更紅，暴怒升騰。

當即，兩人便是一把掀飛臨時桌面，從下面抽出兩把足有手臂長的砍刀，散發著森寒的銳利寒芒，一左一右向著姬辰衝去，向著後者腦門狠狠砍去。

「該死的小雜種，我要把你挫骨揚灰，替老馬和猴子報仇！」

那力道，足以將人堅硬的頭骨都一直劈成兩半。

而他們的舉動，卻是令得領頭青年的臉色陡變，大喊：「等等！」

不過，卻還是遲了一步。

噗嗤！

他的聲音堪堪出口，兩顆頭顱便是直接拋飛了起來，鮮血如噴血般衝出，將天花板都是染紅了去。

那兩顆拋出的頭顱飛在空中，還未曾立刻失去意識，瞪大著眼睛，似乎難以接受自己竟然會這般死亡的結局，眼球轉動，不甘地看向青年，口中發出無聲呼喊：「陳青大哥……」

最終砸在地上。

而兩具無頭屍體因為慣性還快速前沖了好幾步，方才是撲倒在地上，淌出的血，匯成小血潭。

濃郁的血腥味，瞬間充斥滿了空氣。

領頭青年陳青的身體劇烈一抖間，也是變得徹底僵硬，眼中驚懼，暴怒，駭然，難以置信的複雜情緒交雜著。

短短時間之內，自己小隊中的四位兄弟全部成為了屍體，並且一個比一個凄慘，這讓身為領隊的他如何能夠接受？

而在他的對面，姬辰站於一地的屍體當中，腳下便是還淌著的滾燙鮮血，可他渾身上下卻是不染半分血跡，那形象與身處的場景極度格格不入，但是卻更加讓人膽寒。

如同，站於屍山血海中的恐怖殺神。

片刻后，回神過來的陳青抬頭，整張臉已經因為暴怒而扭曲，一口牙齒幾乎要被咬碎：

「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個武者！」

「小子，你真是，好狠的手段……！！」

這話，卻是讓姬辰嗤笑。

這便算是狠辣了么？

此人又怎麼會知道，這段大仇，可是在他心中積蓄了整整千年。在心魔劫中，他的戾氣，更是徹底被引爆！

如果不是失去了修為，他會把這些人的靈魂一個個抽出來，鎮壓在地府焚魂岩漿之中，讓其遭受萬萬年的極致痛苦，最後魂飛魄散。像現在這樣死，已經很便宜他們了！

當然，姬辰懶得與眼前之人廢話這麼多，冷漠道：「告訴我是誰僱用你們對我出手的，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陳青聞言，卻是仰頭有些瘋狂地大笑，眼中竟然有淚淌出：

「本以為一次順手而為的賺錢機會，竟然遭來了如此大禍，這一次是我們栽了。小子，我不知道那人是誰，他沒有露過面，只是讓我們把事辦成，並且通過海外賬戶轉錢，根本無法知曉他的身份。」

「那個該死的混蛋，說什麼只是讓一個普通學生永遠消失，結果竟然是讓我們對一位武者出手！我陳青與你何冤何仇，讓你竟然要這般花費心思算計，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青年的話語中，透露著極端的怨毒，那仇恨甚至於比對姬辰都還要更加濃郁幾分。

姬辰眉頭微皺。千年閱歷，他自然能夠看得出眼前此人並沒有說謊。那對他出手之人，對付他一個普通人，竟然還玩隱藏幕後的手段？這倒是令他有些沒想到。

看來盤問眼前此人，得到那對他出手之人的信息卻是已然不大可能了。

無奈地搖了搖頭，姬辰看向陳青道：「既然如此，那你便沒用了，看在你老實回答問題的份上，我會給你一個痛快。」

陳青大笑不止，眼眶淌淚，其中充滿了怨毒與仇恨：

「小子，你以為我回答你的問題是在向你求饒么？我陳青混跡這麼多年，從來未懼過任何人，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定我生死？莫要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是武者！」

陳青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吼出的話語，同時，他一腳狠狠地踏在地上。

嘭！

只見一股強橫的力量爆發，竟然是將他落腳處的地面都踏出了一個深刻腳印。

「小子，你殺我四位兄弟，等會你落到我手上，我可不會讓你死得痛快，我定要讓你受盡世間最痛苦的酷刑之後，再一點點弄死你！！」

陳青陰獰咬牙，身形陡然暴沖而出。那速度竟然快如獵豹般，眨眼便出現在了姬辰的身前。同時，一拳蘊含著沉重的力量，便向著姬辰胸膛砸去。

「自不量力。」

而面對陳青的狠辣襲擊，姬辰依舊是神情平淡地搖頭。

在見到前者之時，他的靈識便已經是感應到了此人與其他四人的不同，體內蘊含著一股無形的勁氣力量，使得他的肉身強度與攻擊力都是超過尋常人。

表明了他的身份，便是這些人口中所說的武者，那體內的力量，便是類似於真氣這樣的東西。

倒是與仙域中，修行而得的靈力有幾分相似之處。

這讓姬辰感覺有些新奇。

畢竟，前一世的他並不知道，此時藍星上，武力竟然已經是發展到了這地步。

有些可圈可點。

不過也僅此而已。

雖然這力量與靈力有幾分相似，但也孱弱得多。

即便是比起仙域里最低級與粗糙的功法修出的靈力都要差上一些。

與他所創得軒轅帝典的力量比起來，那更是不值一提，塵埃與天穹般的巨大差距。

根本就毫無威脅可言。

淡淡地注視著陳青的攻擊落下，近在咫尺之時，感到無趣的姬辰出手了。

轟！

毫無花哨的一掌，只用了兩分力道，卻在經過混沌氣淬鍊的肉身加持下，沉重如山石，迅捷如閃電，后發先至落在了前者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