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治而愈

第37章 不治而愈

周從衍急著回m國,不僅是因為工作上的事,還因為他之前從母親遺物項鏈里找出的存儲卡已經被修好了。

他不放心將存儲卡經他人的手,所以當時是他親手將存儲卡交給了維修工程師。

自然也需要他親手去拿回來。

他一下飛機,就馬不停蹄地趕去拿回了存儲卡。

等到回到住宅后,他迫不及待地將存儲卡插進了讀卡器。

存儲卡裡面只有一段錄音。

他點擊了播放。

伴隨著很吵的雜音,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志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雲頂山有問題?」

這是他父親周志華的聲音。

周志遠是他的二叔。

——「大哥,這項目不是您一開始就看好的嗎?我哪敢阻止您啊。」

——「所以,真是你和……」

突然,雜音蓋過了周志華的聲音。

幾秒后,周志華聲音還在繼續。

——「…聯手做局?你是想毀了周氏嗎?」

——「我只是想奪回屬於我的東西。」

……

聽完錄音,周從衍陷入了沉思。

在他的印象里,二叔一向與父親關係很好,他也沒見過兩人爭吵。

在他父母車禍離世后,是二叔幫忙主持了葬禮。他們全族搬到m國后,也是二叔撐起了整個周家。

剎那間,周從衍腦海里出現了許多許多的疑惑,想當面與二叔聊聊。

他拿起車鑰匙,便出門去找二叔。

但是,他最終沒能見到二叔,因為他二叔剛好去e國出差,要一個星期左右才能回來。

於是,他忍不住撥了個電話給二叔。

聽筒里清晰地傳來二叔周志遠的聲音,「喂,阿衍,有什麼事嗎?」

周從衍沒打算隱晦地試探,而是直截了當問了出來:「二叔,雲頂山是怎麼回事?我爸媽離世是不是…跟你有關?」

電話那頭安靜了許久,終於再度響起周志遠的聲音,「阿衍,等我回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語氣很誠懇。

周從衍沉默了一兩秒,終是答應了,「好,二叔你先忙。」

掛斷電話后,周從衍還是吩咐助理先查查雲頂山相關的事。

再次回到國外,他的工作效率很奇怪地變低了,原本他一天就能做完的工作,居然用了一天半的時間。

因為不知怎的,他的腦海里總不自覺地浮現出阿沅如秋波蕩漾的桃花眼,紅撲撲的臉蛋,淺淺的梨渦。

就是這個原因,讓他頻頻走神。

好不容易處理完工作,他沒打算多待,買了當天晚上十點的機票回國。

現在,離飛機起飛還有四五個小時。

周從衍坐在車後座,閉著眼靠在靠背上,忽然問前座的助理,「李洲,買禮物應該去哪?」

「周總,如果是送給女性的話,可以去第五大道,那裡集齊了很多奢侈品品牌店。」李洲臉色如常,職業素養讓他壓抑著內心不斷翻騰的好奇。

以前周從衍要送別人禮物,都是由他們助理代為挑選購買。

他只在乎工作上的事。

周從衍低沉的聲音從後座飄來,「就去那裡吧。」

「好的。」李洲沒忍住往後視鏡看了幾眼,一下子浮想聯翩。

以前周總他就像個工作機器,只知道工作。怎麼他去了趟國內,就好像變得有人情味了?

好遺憾啊,他沒能跟著周總回國,肯定錯過了不少精彩的事,有點羨慕寧越那小子了。

寧越是周從衍的得力助理之一,之前也是他跟著周從衍一起回國的。

購買完禮物后,離起飛時間還有兩個半小時,周從衍便去往了機場。

機場大廳內,周從衍剛好從溫舒顏的對面,向著她這個方向走來。

他出色的外表還有矜貴不凡的氣質,引起了溫舒顏的注意。

溫舒顏心臟開始劇烈跳動起來,她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會在飛機場恰好碰到周從衍,又恰好與他乘坐的是同一趟航班。

周從衍是她幾年如一日的心之所向,更是她的白月光。

曾經,她主動向他告白過。但是他直接拒絕了她,沒給她留任何餘地。

儘管如此,她還是沒能放下。

如果你曾遇到過如彩虹般耀眼的人,那麼其他人就會變成匆匆浮雲。

說的便是如此。

溫舒顏沒忍住主動追到了周從衍身邊,鼓起勇氣對他說,「嗨,周從衍,你還記得我嗎?」

她表面鎮定,實際上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

周從衍是真的不記得了,他看了眼身旁的助理李洲。

李洲會意地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認識。

證明這個人不是他在意的人,也不是他生意上來往過的人。

既然如此,周從衍便加快了步伐,繼續往前走,完全沒有要搭理溫舒顏的意思。

李洲緊跟了上去,心底暗暗感嘆:他剛剛會覺得周總有人情味怕是錯覺吧。周總還是從前那個周總,對於他漠不關心的人,依舊是連眼神都懶得給一個。

溫舒顏失落地停在原地,沒有追上去。

她早該知道的,他就是這般性格的人,從不在意任何人,對認識的人十分冷淡,對陌生的人連眼神都不會給。

周從衍已經走遠了。

溫舒顏還看著他離去的方向,無聲嘆息,她高估自己了,她不是那個能夠改變他的人。

心徹底沉了下去。

飛機落地的時候,已經是星期一的上午。周從衍沒有休息,直接去了公司。

下午五點的時候,他準時下班,想今晚去學校接周遲回家。

畢竟,他還沒有接過一次周遲放學。

他先回了趟住宅,打算先跟阿沅說說。

阿沅今天剛好沒去學做甜品,自從周遲去學校上學后,她晨跑就有些懈怠,時不時地就沒去跑。

最近她穿原主的裙子都有些緊了,果真是胖了不少。

她是個社恐,不敢去健身房練。今天她自己一個人待在家,正好跟著網上視頻運動運動。

周從衍來找她的時候,她累得氣喘吁吁,剛好在休息。

阿沅打開門,看見是周從衍,有些驚訝地說,「周先生,你出差回來了!」

她剛練完帕梅拉,雪白的臉蛋染上了紅暈,粉撲撲的,一雙桃花眼又黑又亮。

看得周從衍禁不住恍了下神,他的思緒翻滾著,有什麼情緒在蠢蠢欲動。

「嗯,你是剛做完運動嗎?」他低沉的聲音磁性又帶著些沙啞。

「對啊。」阿沅出了不少汗,她說話間,鼻尖上還在冒著細小的汗珠。

周從衍遞出了一張手帕,「擦擦汗。」

「謝謝。」阿沅接過手帕,一邊擦拭著汗水,一邊問道,「周先生,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想今天去接周遲放學。」

阿沅沒有意見,「好啊,我們可以一起去。」

這時候,阿沅也已經擦完了汗水,於是說道:「手帕髒了,我洗完了再還給你。」

周從衍答應了下來,「好。」

他其實是有很嚴重的潔癖,本應該直接丟掉手帕的。

可是對於阿沅,他的潔癖突然就不治而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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