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一劍
王重陽滿意的點點頭，打到現在還不分勝負。
周伯通的表現已經超出了王重陽對他的期望。
自己這個師弟天資一點不差，就是太愛玩。
「王爺，已經幾百回合了，繼續打下去也很難分出勝負，不如算平手如何。」
思漢飛看著擂台上你來我往的兩人，儘管周伯通看起來多次險象環生，但臉上始終遊刃有餘。
他叫金輪來此的目的就是想讓金輪法王勝一場，因為他沒有必勝的把握戰勝王重陽。
到時金輪法王勝一場，宗師之戰等於打個平手。
「就依王真人之言，全真派還真是高手眾多。」
擂台上的兩人相繼停手。
「本王這兩年在武功上取得了不小的進步，想請王真人指點一番。」
「能見識王爺的武功是王某的榮幸。」
王重陽沒有推辭，起身走上了擂台。
場中的氣氛開始凝重起來，如同在心中壓了一塊大石頭。
姜晨緊緊盯著擂台，他也想見識見識宗師後期的對戰手段。
「好快。」一名全真弟子無意識的喊道。
思漢飛如一道游龍，眨眼間穿梭到王重陽面前。
長矛帶著道道殘影，瞬間被捅出，鋒利的矛尖和空氣劇烈摩擦，發出刺耳的尖嘯。
即使是姜晨也只是勉強看清思漢飛的動作，和之前周伯通對戰金輪法王完全是兩個層次。
周伯通和金輪法王神色也嚴肅了起來。
原本以為宗師就是內力的積累，現在看來他們還差的遠。
長矛眨眼之間已經接近王重陽，甚至有不少全真弟子都不忍心睜開眼睛。
姜晨死死盯著王重陽，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驟然間彷彿蛟龍出來，又如一道匹練劃過天地，擂台上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一縷寒光閃閃的劍光。
思漢飛大驚失色，劍光后發先至點向他的咽喉部位。m.
姜晨眼神中異彩連連，這是全真劍法中最基本的刺。
卻彷彿天地間的一縷光，快如閃電卻又讓人捉摸不透，可以刺破世間任何黑暗。
思漢飛近乎本能的快速回防，刺出的長矛又被他拽了回來，豎在身前。
浩大的內力波動閃過。
長劍攜著無窮無盡的內力刺在長矛之上。
「鏗。」
刺耳的兵器摩擦聲響起，思漢飛只感覺一股大力傳來，再也握不住長矛，直接被崩飛了出去。
長劍去勢不減，停在了思漢飛的咽喉上。
一滴冷汗從思漢飛的額頭滴落。
眼睛圓瞪著，似乎不敢置信自己一招就輸了。
口中吶吶自語：「怎麼可能，兩年前我境界落後還打了上百招才落敗，為何今天一招就敗了。」
大元一方的高手都不敢置信，他們很多人可是見識過思漢飛的實力。
全真這邊則全場歡呼，甚至比過年還高興。
兩人的比斗不僅僅是宗師之間的較量，更是南宋和大元最高戰力的較量。
王重陽贏了，不僅提振南宋軍民以及武林的士氣，更是讓大元有了顧及。
「王爺，承讓了。」
思漢飛很快回過神來，身為宗師七品，天下間少有的高手。
一次失敗絲毫不能影響他的信心。
「王真人的實力讓人佩服，只是全真的基礎劍法卻能用出超凡脫俗的力量，從平凡中尋找不凡，在下佩服。
這次終南山之行也算了了在下心愿，我在大元還有事要處理，就不多留了。」
跳下擂台，帶著眾人就走。
眾多全真二代弟子一直送到山門處才返回。
回到重陽宮，王重陽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神色。
和之前一劍打敗思漢飛的宗師神態完全判若兩人。
眾多二代弟子拜見師傅，緊接著按順序坐好。
王重陽視線掃過眾人，點了點頭。
「這次的表現都不錯，不過估計你們也積累了很多疑問，有想問的就問吧，今天為師為你們解惑。」
姜晨看了看左右，道：「師傅，我是關門弟子，就由我先說吧。」
「可以。」
「老師將自己對道的領悟融入全真劍法，也讓弟子明白。
道是一切武功的外在表現，只是高深的武功在前期更容易將道表現出來，但到了一定高度殊途同歸，即使最基礎的劍法也能用出絕世劍法的威力。」
王重陽欣慰的點點頭：「不錯，這也是我在創出全真劍法之後沒有繼續讓弟子們修鍊更高深的劍法的原因。
大道至簡，先天之上我沒見過，但先天之下，全真劍法是最適合全真派的劍法。
入門容易，裡面蘊含的道理即使到了我這個境界依然能適用。」
姜晨坐了下來，緊接著其他弟子也都先後發言，有不懂的地方，王重陽也都進行了解惑。
一直到天黑眾人才從重陽宮離開。
周伯通連夜就離開了終南山，不知道去了哪。
回到住處，姜晨躺在床上，腦海中不斷回想著王重陽白天在擂台上刺出的一劍。
心中無數次模擬，如同百爪撓心睡不著覺。
姜晨當即起身來到外面的小廣場，紅色的燈籠給黑暗的廣場帶來了一絲亮光。
有值夜的弟子見到姜晨當即上前拜見。
姜晨點點頭：「是志清啊，你們繼續巡邏，我去前面的小廣場修鍊一番。」
幾人目視著姜晨站立在小廣場上練起了全真劍法。
姜晨回想著白天王重陽的一劍，手中之劍瞬間刺出。
「唰。」
姜晨不斷刺出，每次給人的感覺都完全不同。
或如清風，或如驚雷，或如游龍。
老子五千言開始在姜晨的腦海中閃過。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姜晨的劍法一劍比一劍快，只是簡單的直刺不摻雜其他任何變化。
這一劍給人的感覺是純粹。
無數感悟在他的腦海中閃過。
值班的幾名記名弟子早已看直了眼，只是全真劍法中的基礎招式，卻讓他們看入了迷。
時間緩緩流逝，姜晨依然忘我的舞劍。
一直到天邊浮現了魚肚白才停了下來。
深呼一口氣，轉身向著住處走去。
這一晚的收穫比他平日苦修三個月。
劍法的領悟更上一層樓。
早上，終南山再次恢復了往日的喧囂，昨天思漢飛的拜山彷彿沒發生過一樣。
但全真教之外隨著思漢飛敗於王重陽之手卻掀起了不小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