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你忘了,我有潔癖的
陸景深沉著漆黑的眸子,微涼的盯著她看了片刻,他恨透了她那副事事從容又冷清的樣子。
陸景深摸出煙盒,往落地窗走去。
他坐到玻璃桌前的椅子里,雙腿交疊,又摸出打火機點著煙。
沈慕傾也翻身起來,抱著雙腿坐在床上隨意的刷著手機。
陸景深吐了一口煙圈,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玻璃的桌面。
寂靜的房間里,一聲一聲敲得她心慌。
他終是開口:「沈慕傾。」
冰冷的聲音依舊不帶任何溫度。
她抬頭:「嗯?」
「凌沫說她是替你去教訓的言言?」
沈慕傾放下手機,就這麼平靜的與他相視。
心裡盡不是滋味。
「景深,你看,天都還沒亮。」
他就這麼不忍心他的白月光吞著委屈入睡一晚嗎?
陸景深又吸了一口煙,吐出煙霧,他眉梢一挑,寒光掃視著她:「言言在國外待了三年,受了不少委屈,第一天回國就無緣無故讓凌沫給欺負了……」
「言言心善,你道歉她就接受了,可我不接受,既然不是你的指使,你道什麼歉?」
陸景深聲音低沉,神色漠然又冷酷。
沈慕傾問:「所以呢?」
陸景深咬了咬后槽牙:「很簡單,凌沫必須給言言道歉,她是你的朋友你應該清楚,這次縱容了她,以她的性格,保不了還有下次。」
沈慕傾點點頭:「是我指使的。」
陸景深沉下了眸子,夾在手指的煙輕輕往煙灰缸抖了抖,臉色忽暗,聲音冷到瘮人:「言言在國外三年,孤零零的一個人吃了多少苦,才剛回來第一天,你就這麼迫不及待了?」
沈慕傾苦笑:「是我指使的,我道過歉了,你不會為難沫沫了吧。」
沈慕傾說完,不再看他一眼,又拿起了手機低頭刷著。
剛低下頭,陸景深就大步來到了面前,他大手粗暴的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與他對視。
陸景深的臉上滿是輕蔑和冷漠:「果然是你!沈慕傾,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年是誰安排言言出國的。」
看著近在遲遲的冷臉,沈慕傾呼吸遲疑了片刻。她輕笑:「陸景深,當年程溪言出國是我安排的。」
「你知道嗎?當時,我只是給了她五千萬,她連價都不給我抬,就點頭同意了。」
她語氣平平,卻充滿著嘲諷。
「你在她心裡就只值五千萬。」
可你在我心裡,哪怕賠上全部身家我都願意給她。
陸景深只是對她冷眼譏笑,沈慕傾可是用盡了手段糾纏著他的人,誰知道,她的話里有幾分真假呢。
陸景深冷嗤:「這麼愛我?」
沈慕傾看著他滿眼都是嘲諷她的對他的愛意,眼眶溫熱,她想別開頭,不想和他對視,太明目張胆的傷人心了……
沈慕傾頭剛一偏,就又被陸景深扳了回來。
緊接著他的唇就貼了下來。
粗暴的,只帶著怒,懲罰,和玩弄……
沈慕傾用力推著,咬著……
唇齒間,滿口的血腥,陸景深才將她放開。
他又低聲譏諷:「裝什麼?又不是沒睡過,當初都敢用那麼卑鄙的手段爬上我的床,現在就覺得屈辱了?」
沈慕傾忍著淚意,無法開口。
當年,她能嫁給陸景深,確實多虧了她媽媽的一杯酒。
張美賢在酒里動了手腳,連自己的女兒都隱瞞,只知道事後醒來,陸爺爺都被她搬了出來……
不然,陸景深本就手握大權,怎會抵抗不了一個剛到北城三年的張美賢呢。
陸景深因此,更是恨她之深,厭她之惡。
沈慕傾無法就此事狡辯,她轉身背開了他,淡淡的說:「我還以為你今天不回來睡的,怎麼,放著溫香軟玉不睡,偏偏要來找我的不痛快嗎?」
「陸景深,你忘了,我有潔癖的,我當初趕走程溪言,就是怕她碰了你。」
她有潔癖,從吞過那麼多的鹹海水開始的。
陸景深的臉色一沉:「潔癖?」
他冷冷一笑,俯下身將她翻過來壓在身下。
「我他媽今天就是要碰你了。」
沈慕傾揪緊著他的衣襟,聲音寡淡:「陸景深,程溪言沒能滿足你嗎?」
瞬間將陸景深的怒意激到頂點。
「你管那麼多,我能滿足你就行了。」
陸景深低頭,直接堵住了那張說話令他煩悶的嘴。
一直啃咬……直到沈慕傾不掙扎了,直到,他吻到了她眼角的鹹味。
結婚三年,沈慕傾在家溫婉大方,在公司幹練要強,從來沒有見過她掉過一滴眼淚。
陸景深煩躁的翻身,睡到了床的另一邊。
他低沉的聲音冷漠的嫌棄道:「跟言言相比,你確實無趣。」
陸景深最是知道怎麼戳她最痛。
淚水就像水龍頭打開了閘門。
沈慕傾沒有談過戀愛,只知道自顧一腔熱血的去愛一個人,就算,他不愛。
所以到今天,她才算體會,強扭的瓜,不止不甜,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