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損招1

蔣錫城爆了粗口，一邊還在翻袁仲訶舅家的生意上的材料的柯岸總算是被吸引了注意力。

「怎麼了？」柯岸現在想著的是怎麼按死袁仲訶那一家子，不僅僅是因為他是巡捕，更是因為他也算是合幫的人。

碼頭上死了好幾個合幫的弟兄，幾乎都是認識的；而且，自己那個剛當了記者的、不省心的女朋友姜思意差點為了寫個新聞跑到碼頭上去了，得虧是車拋錨了，不然真去了，今天在醫院裡的得有她一份。

柯岸想按死袁仲訶他們的心，可不是一般的熱切，要不是蔣錫城叫人去攔著他，說是有下一步計劃，估摸著他現在應該在袁家抓人呢。

「你看看這個，非常有意思。」蔣錫城將冊子遞給了柯岸。

柯岸將攪的他頭昏腦脹的袁仲訶他小舅子家生意上的爛賬扔到一邊，接過冊子隨手翻開，惜月眼睜睜的看著這位柯大探長的眼睛逐漸睜圓了，嘴裡也爆出來了粗口。

「我C！」柯岸一邊手下飛速的翻著冊子，一邊說：「要是把這冊子拿去給袁仲訶的老婆，他老婆怕是能把他家裡攪得個天翻地覆了吧？到時候她老婆娘家那邊再一鬧翻，不用出手，都能送他個大結局！」

柯岸越看越覺得這東西真的非常適合在這個關頭上送給袁仲訶的老婆。

不過，惜月覺得柯岸的提議還是格局小了，單單隻把冊子拿給袁仲訶他老婆並不是什麼很好的辦法，如果袁仲訶的老婆她不介意，或者是介意但是礙於孩子或者是錢財體面什麼的，根本就不鬧起來呢？到時候她轉頭給袁仲訶一說，袁仲訶再一猜想一調查什麼的，那豈不是打草驚蛇了？

所以，在惜月看來，如果要拿這件事來開個側刀，讓袁仲訶頭昏腦漲的話，最好的方法不是把冊子拿去送給袁仲訶的老婆添堵，而是將冊子上能叫來的人都叫來，真人上門，更為壯觀。

「你這個想法還是不太完美。」反正都是自己人，惜月就直接把自己想到的損招說了出來：「既然能查的到這麼多人的信息出來，何必送冊子呢，直接將他的好情人好兒女們全部送上門，都那麼大了，也該認祖歸宗，順便認識認識別的兄弟姐妹了，免得哪天搞出來什麼有情人終成兄弟姐妹的局面來，那就既浪費感情又不好看了。」

惜月的損招讓柯岸感嘆這個辦法好，也讓蔣錫城有了個主意。

「蔣四兒。」背景板工具人蔣四兒總算被想起，蔣錫城問到：「我們的人還在暗處盯著她們嗎？」

「她們」指的就是袁仲訶的那一群外室們，以及外室們生的孩子們。

「都在呢！」蔣四兒回答道：「您沒說讓撤，就還留了人。」

蔣錫城點點頭：「這樣，你叫那邊的人想把飯把人都帶到上海來，你再去找人讓糧食局調到教育處的馮高現在的太太楚玉娥務必在外室大隊來的前一天給先鬧起來，她那一兒一女可全是袁仲訶的，現任老公知道這個，怕是不得背刺主子的主子。」

「咳咳咳！」蔣錫城說完，蔣四兒表示明白了，並馬上離開了病房，而再次拿起那亂七八糟的賬簿子材料看的柯岸則是聽了他說出來的內容，直接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了。

馮高此人按理說柯岸是應該不認識的，又不是什麼大排面上的角色，根本不會有什麼交集。但是，誰讓馮高他內宅斗亂很出名呢？之前他們全家幾乎都住院的事情，因為先是被錢嬌嬌報了案，后是馮高自己被打主動報案，雖然受理人不是柯岸，但是都是同事，柯岸也是知道的。

馮家那起子家事，先是在家裡熱鬧，再是在醫院熱鬧，後來還登報熱鬧，這讓記憶力比較好的柯岸想忘也忘不掉。

只不過，一直以來知道的消息不都是說，馮高是為了真愛以及和真愛生的兩個孩子，拋棄髮妻以及親女嗎？現在從蔣錫城嘴裡聽出來的消息，居然馮高那個真愛生的兩個孩子沒有一個是馮高的，全都是袁仲訶的！？

「帽子真綠。」柯岸自我消化的能力很強，挑了挑眉，便繼續投身於沒看完的材料里了，反正蔣錫城這傢伙主意多且騷，跟著他的思路走唄。

說不定用不了兩天，消失了一段時間的「你爹」又要重出江湖了呢。

蔣錫城想著蔣四兒都走了，柯岸好歹是個探長，總比蔣四兒忙吧，於是乎就給他使眼色讓他能夠自己離開。

很可惜，柯岸低著個腦袋看的認真，完完全全的錯過了蔣錫城遞過來的眼神。

最後，還是惜月說有事情要去找呂大夫，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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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之前調查袁仲訶的那些外室的原因，組織外室大隊到上海來找袁仲訶還是比較容易的，因為她們之中大多都和楚玉娥經歷的差不多，她們並不知道袁仲訶這個名字，只知道「鍾訶朗」，除了兩個最年輕的是還沒有被拋棄的，其他的都是好多年沒有再見過這位商人「鍾訶朗」了。

不過，這些女人比楚玉娥要好一些，袁仲訶留下的是一樣的錢，楚玉娥花銷巨大的不停的花，並造不出來新的錢，只能賣了房子按照自己知道的「線索」，跑到上海去。

而這些女人們，會持家的省著花也夠，腦袋靈光的錢生錢，有家人的則是有家人顧著。

她們被蔣錫城派去的那些人找到，說是帶她們和孩子們去見「鍾訶朗」的時候，還是十分興奮的，只不過一路過來，一個一個遇上了，再稍微聊了兩句，等到上海的前一頁，脾氣急且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欺騙的，差不多都快組成「婦仇者聯盟」了。

總之就是，非常的順利。

至於本來就在上海的楚玉娥那邊，楚玉娥也算是精的，沒那麼好上鉤，但怎奈何遇上了天時地利人和的好時候。

之前就說了，楚玉娥在馮家只是馮高給他轉正了，兩人因為各種原因，並沒有去辦手續，也沒有宴請賓客什麼的。馮老太太在錢芳茹還是兒媳婦的時候，雖然對錢芳茹這個兒媳婦有著各種各樣的不滿，但是更厭惡的還是楚玉娥。

因為，楚玉娥的存在，總是能提醒她當年趕妖精沒有趕成功，要不是楚玉娥給馮高生了個兒子，照她的意思，錢芳茹和馮高離婚了，馮高一家住回老宅了，她就可以著手繼續趕妖精了。

但是，楚玉娥她生了個兒子啊！

可僅僅因為一個孫子，馮老太太就要接受楚玉娥給馮高當大老婆，並且還是一個一點利益都帶不來，反而還總是敗財的人嗎？那當然是不可能！

本來在醫院都挑撥離間的快成功了，哪曾想自家兒子是個眼花花的，被楚玉娥一哄，就回去了。

加上馮佳佳不願意嫁給她給挑選出來的合適人選，看著是成天的跟著楚玉娥在做白日夢，馮老太太就是來氣。

所以，馮老太太是半點沒有鬆懈下來，表面看著天天悠然樂呵的，只是為難為你楚玉娥，實際上是私底下不停的物色新的兒媳婦的人選。

馮高年齡大了，親女兒都十幾歲了，馮老太太想找個年紀輕的黃花大閨女，還想要家裡有錢或者有勢的，那相當於是白日做夢，連幫她物色人的媒婆私底下都犯了好幾個大白眼。

時間長了，找不到人選，馮老太太也自己反映過來自己這是強人所難了，但是不願意降低太多的標準，便和媒婆說，鄉下的也成，年紀大也行，但要頭婚的，且家裡不能窮。

她給的錢多，那媒婆也不是什麼好的，想著掙錢，便就往鄉下去尋去。

沒曾想，還真的就讓那媒婆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

那姑娘相貌端正，今年快三十了，家裡父母都去了，但是給留了一大筆嫁妝，養她的叔叔嬸嬸是好的，沒貪她的，嫁妝全乎的。但是因為是斷掌，又有算命的批命，說她是二月災星，且專克夫家，加上一雙年幼時被祖母強行裹了的小腳，不方便幹活，便一直耽擱到現在。

鄉下離城裡頭遠，馮老太太一看就是那種及其不會往鄉下跑的，媒婆腦袋一轉，就把這姑娘的情況挑挑揀揀的說給馮老太太聽。

馮老太太一聽嫁妝豐厚，且沒什麼親人，最重要的是個黃花大閨女，那叫一個高興。

加上天天看著楚玉娥轉悠，心裡不痛快，乾脆就讓媒婆以相看的名義，用那姑娘是自己娘家那邊的，直接將人接到了家裡。

楚玉娥一看，哪裡不知道馮老太太的意思。

本來為了什麼時候去找袁仲訶認親的事情搞得心煩氣躁，馮老太太這一出，直接讓她心裡的煩躁上了一個台階。

所以，蔣四兒那邊安排的人模模糊糊的說了些什麼袁仲訶的媳婦兒已經知道了她們的存在，想要買兇殺人什麼的，並安排了一場兒戲似的刺殺，嚇得楚玉娥想都沒深想，直接就排班決定下來，要帶著孩子去認親。

因為，她「查」到的消息顯示，袁老太太希望多子多福，袁仲訶則是介於老婆的威亞才不敢接他們回去的。

袁仲訶那邊，這幾天除了柯岸派去的，到他們家裡找那位表弟了解情況以及對醫院裡那些因這回的事受傷的傷者的索賠以外，平靜的好似沒有發生過什麼似的。

其他人倒是高興，只有袁仲訶總是覺的，這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平靜。

但是，他和家裡人說家裡人總是說他是高位子上面呆的太久了，疑神疑鬼的，船都炸了，證據都沒了，事情當做沒發生很正常。

可是袁仲訶心裡就是七上八下的。

沒等他七上八下多久，在他下午要出門去一趟平素常去的酒館的時候，在自己家的大門口，迎來了第一個「驚喜」。

楚玉娥帶著知曉要去幹什麼的馮佳佳，以及剛剛知道親爹找到了的馮樂，三人以極快的速度撲到了袁仲訶坐著的車前面，嚇得開車的司機一個急剎車，直接給袁仲訶腦袋撞在了車上，額頭上撞出來一個大包來。

「作死啊！怎麼開的車！」袁仲訶腦袋撞的生疼，眼前一黑，恢復過來之後，生氣的沖司機吼。

本來今天可以說是一天心情都不自在，好容易說下午出個門，結果還出門出成這樣，直接負傷。

「將將軍，車前面突然撲過來幾個人。」司機回答。

袁仲訶這會兒腦瓜子生疼，更本沒有精力去想什麼人會來撲他的車，打開車門下去了。

楚玉娥見袁仲訶下了車，拉著兩個孩子就撲了上去，精準的抱住了袁仲訶的腿：「訶朗！你救救我們母子三人吧！袁太太她要殺死我們啊！」

還沒看清是個啥，只覺得腿上一緊，低頭一看，是楚玉娥，還有兩個孩子，雖然多年沒見，長大了，但是不難看出來以前的影子。

袁仲訶這下知道自己為什麼七上八下的不安了一下午了，沒等來那邊的人來查，倒是先遇上了這個已經警告過的、也重新結了婚的女人。

「這位太太，你這是在幹什麼？」袁仲訶根本沒有認真聽楚玉娥說話，自然是沒有聽見楚玉娥說的「袁太太她要殺死我們」，更何況這是自己家門口，家裡最近因為碼頭爆炸案的事情，老丈人和小舅子都住在這兒。仟韆仦哾

他養外室並頻繁更換，是一點壓力都沒有，畢竟都在外地，沒有一個是舞到家裡來的，楚玉娥這所謂是開了先河。這最近本來就不安穩，楚玉娥這一搞，如果承認了什麼，或者說她什麼警告一下，被裡面出來的人聽到了，可不就是麻煩嗎。

所以，袁仲訶選擇了——裝作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