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幕 燕凌：都由你決定

燕凌吻去他面頰上滑落的水珠，慢條斯理地應了聲。

一片黑暗中，只有他能看得見沈雲辭的表情。

有種徹底把人掌控的感覺。

那些潛藏在內心深處病態的念頭，如同藤蔓的枝條攀爬而起，佔據了他的腦海。

這是他的人。

是被他困在囚籠里的專屬狐狸。

「你來選。」

燕凌的嗓音低啞惑人，「在哪裡，怎麼樣……都由你決定。」

沈雲辭仰著頭，被他折磨得夠嗆，眼淚不停地流下。

「就在這裡。」

……

第二天醒來，沈雲辭發現自己已經在車後座上。

他隱約記得燕凌說了句「你好乖」，就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沒有靈力后，身體比他想象得還經不起折騰。

他累得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

車平穩地行駛在城市。

沈雲辭一睜眼就與燕凌的目光相對，他正枕在燕凌的腿上。

「還沒到劇組，再睡會。」

燕凌見沈雲辭睜眼，伸手揉了下他的頭髮。

昨夜是他失了分寸，把人從金絲籠又帶去了浴室，最後還去了樓下的花園。

「嗯。」

沈雲辭嗓音有點啞，他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重新閉上眼。

他再也不作妖了。

燕凌某些時候是真的惡劣，逼著他喊哥哥，喊夫君。

他看著鏡子里可憐兮兮的自己，緊緊摟著燕凌不放，害怕摔倒。

他快融化了。

確實，最後他融化了。

腦袋裡什麼念頭都沒了，空白白的一片。

擔心他心跳過快變身，燕凌還有意剋制，每次心跳加速到快變身，都會讓他緩上一會。

於是，綿綿不休。

於是，永無止境。

髮帶被摘下的那刻，沈雲辭情不自禁地問他：「是你嗎？」

燕凌知道他問的是什麼，摟著他笑著應了聲，「是我。」

前世在洞窟醒來，那夢一樣的、不清晰的記憶里，他像個只知道求偶的小獸，是塗山凌一直陪在他身邊。

他說他是小騙子，不願意被他看見模樣，時不時就用髮帶蒙住他的眼。

可是從來不曾離開他，聽見他哭，還會軟下聲音哄他。

明明恨他，卻那麼溫柔。

所以他離開狐山後，總想起那些記憶。

他知道那不是夢，他知道塗山凌有多好，等再次在京城見到塗山凌，才會情不自禁地湊到他身前。

……

回到劇組后，燕凌並沒有走。

他仗著自己是最大的投資人，以視察的名義，天天戴著墨鏡站在片場監工。仟韆仦哾

柯子銘戰戰兢兢地拍攝，連著劇組的其他演員都緊張了起來。

拍攝進度比想象得要快。

沈雲辭每天背台詞，同劉周周提前對演劇情，完全投入了劇情之中。

燕凌變本加厲地黏在他身邊，除了拍攝時，其他時間都待在他身側。

不讓他單獨行動，不讓他離開視線，無人的時候就像個小孩一樣抱著他，親親又摸摸，然後吻他。

細碎的吻，鋪天蓋地，從唇瓣落在手指，彷彿要在他身上留下無法抹除的專屬烙印。

偶爾還會任性地咬他，在他身上落下痕迹，第二天心虛地用靈力替他消除。

沈雲辭縱容著這一切。

他知道，燕凌只是害怕他消失，用笨拙的方式守在他身邊，想要去治癒胸口落下的傷。

在外人面前，燕凌很少與他親昵，一本正經地坐著旁邊，偶爾還會在攝影棚里開文字會議，認真地搞事業。

那些曖昧的劇情，但凡有肢體接觸，他都要親自上陣，做劉周周的替身。

以至於劉周周忍不住吐槽：「雲辭，你家那位佔有慾也太強了，你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啊？」

沈雲辭笑著地回了句：「他做的，難道不是你想對李清眠做的事？」

劉周周不說話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了句：「也是，我恨不得把他拴在我的身邊。」

……

林深因為自家老闆宅在劇組，也被迫跟著住在了附近的賓館。

雖然少爺戀愛腦地離不開沈雲辭，但也沒到耽誤公司的事，各大項目都有序進行著。

萬幸啊。

林深對著鏡子整理下髮型，又把身前的睡衣脫下，換了身看起來乾淨清爽的米色打扮。

他剪了短髮，戴上黑框眼鏡，就像剛畢業的大學生。

今天宋奇默約他吃午飯。

【林深，明天能找你一起吃午飯嗎？我現在在橫店。——宋奇默】

消息發來的時候，林深下意識地想拒絕，可他想起宋奇默額頭那道為他而受的疤痕，還是回了句好。

飯店訂的是個網紅烤肉店，離他住的賓館很近。

沒走幾步，一輛豪車就停在了林深面前。

相貌英俊的青年急匆匆地攔住了他，「林深，之前讓燕凌辭了你，是我的主意，與我小叔無關。」

林深沒想到堂堂傅家大少爺傅初明會突然冒出來，臉上還有個巴掌印。

他淡淡地道：「知道了，還有別的事嗎？」

傅初明攥著手心，想起傅淵的冷臉，額頭忍不住又冒了汗，「我向你道歉，不該用小手段影響你的工作。」

他擅自作主讓燕凌辭了林深，想要請他到傅家工作，直接安排到傅淵身邊。

沒想到弄巧成拙，害得林深都把他小叔號碼拉黑。

「我接受。」

林深面無表情地道：「麻煩幫我告訴傅淵，我對他沒興趣，也沒有心思陪他玩情人遊戲，不要再盯著我不放。」

傅初明瞥了眼車窗內，勉強笑了下，「好，我會同他說。林助理，你現在是要去哪？」

林深想了想，隨口說了個謊，「同男朋友約會。」

他有男朋友，傅淵總該死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