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流氓小時候就是小流氓
周南城聽王小菊污言穢語，扯著鋤頭就出來了。
齊玲悅怕他一激動真給王小菊一鋤頭，那可就麻煩了。
她連忙跑出來，攔住周南城。
她說：「南城哥你聽我的，這倆人真的不是你老爺們能對付的，你去屋裡守著周奶奶，她不能激動，到時候血衝到腦子裡去，我可就真救不了她了。」
周南城這人孝順，他奶就是他的全部。
一聽齊玲悅這樣說，他惡狠狠的放下鋤頭，指著王小菊說：「把你嘴巴給我擦乾淨，學不會老子就親自來給你擦。」
「你來啊，你睡了老娘的閨女，還想打死老娘，你來，有本事你打死我。」王小菊昨天沾了一頭的黃泥都沒洗，這會兒垢成一塊一塊的，像個叫花子一樣。
周南城那狗脾氣哪裡受得了，就要去揍王小菊。
齊玲悅沒辦法，抱著周南城的腰，把他往屋裡推。
周南城：不知咋回事，這小知青一摟老子的腰，老子就沒力氣。
沒力氣的周南城被齊玲悅推進屋，還順手鎖了門。
不讓周南城跟他奶奶有機會出來。
「夠了。」齊玲悅轉過身來就吼了一嗓子。
王小菊不是齊家安，她雖然被齊玲悅吼這一嗓子怔住了，但不過一會兒功夫，她又開始了。
「怎麼？你還想打死老娘不成？」
齊玲悅冷冰冰的注視著這對母女說：「你倆給我聽好了，你們打的什麼算盤我心裡清楚得很，我說不跟你們計較就不跟你們計較，只要你們現在趕緊走，我可以求南城哥……」
「咋，求他干你啊？把你干舒服了你好來氣老娘么？」可真是辛苦她了，藏了十幾年才露出爪牙。
齊玲悅哼的冷笑一聲：「既然你們非要這樣，那咱們就等公安吧。」
「等就等。」王小菊一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怕的豪橫模樣。
好在，去報案的人跟派出所的人沒多久就趕來了。
王小菊一看見他們就開始嚎：「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替我做主啊，我要告這個流氓，他白睡我閨女。」
「不是說有人打架么？怎麼變成耍流氓了？」警察同志不明所以的問報案的人。
那人一著急，就說不清楚了。
齊玲悅抹了一把眼淚站出來說：「還是我來說吧。」
她把齊家安跟王小菊來到這裡的目的，還有所有的來龍去脈都說得清清楚楚。
她讀書的時候學習成績好，腦子活絡，表述得簡單明了，人家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加上有村裡人的佐證，周南城頭上還包著紗布，那麼大的傷口，不是她王小菊能抵賴的。
最後警察當場判定，讓王小菊賠償周南城十塊錢。
王小菊不答應，跟警察撒潑：「我沒錢，我就是來找這死丫頭拿錢的，我哪裡有錢給她？」
「沒錢你就去坐牢去。」翠花嫂子自詡和平村第一潑辣戶，沒想到今天她遇到對手了。
這王小菊簡直就是潑婦的祖奶奶。
「好啊，你們想逼死老娘，那你們一個都別想活。」她扯起周南城丟在地上的鋤頭就亂打亂拍。
看到她舉著鋤頭那凶神惡煞的樣子，齊玲悅的臉唰一下就白了。
難道她真的能未卜先知？
王小菊鬧正凶，被鎖在屋裡的周南城氣不過，一腳踹平了門板，沖了出來。
大家一起上，三兩下就擺平了王小菊。
「我沒錢，你們有本事把老娘殺了。」錢王小菊是不可能給的，她反正會耍賴，不怕躲不過去。
齊玲悅滿心期待的看向周南城。
後世周南城簡直就是個奸商，談生意的時候腦子活絡得很，沒幾個人能佔得了他的便宜。
她想即便年少，周南城應該也有這個能力去處理這件事。
剛好周南城也看向齊玲悅，不知為什麼，他福至心靈的說了一句：「那我就告到你單位去，老子一個光腳的，還怕你個穿鞋的？」
要不人家怎麼說狹路相逢勇者勝呢？
王小菊她再潑辣，遇到周南城這種有勇有謀軟硬不吃的糙漢子也得哭。
她這輩子最得意的就是騙到了一個正式工作，那是她跟鄉下親戚炫耀的資本。
要是真讓周南城鬧到單位去，就算那死老頭子已經退休，要想把她工作擼下來，只怕也不是難事。
越想越怕，王小菊反而被掣肘了。
「不就十塊錢么？老娘當打發叫花子了。」說著，她從褲腰裡面掏出一張帕子，帕子里包裹著幾張票子。
「老子答應你了么？」周南城一腳踢開鋤頭，二流子一樣的說：「你打破我頭，我最少十天不能上工吧？」
王小菊有點後悔了。
「十天不能上工，我要少多少工分你知道么？還有醫藥費，精神損失費，對了……」周南城熊掌一拍，「還有你誣衊老子清白，前前後後加起來，沒個三十塊，今天我堅決不和解。」
嘖。
齊玲悅就知道，周南城在談判桌上那股子流氓氣，沒個三十五年根本浸淫不出來。
現在王小菊腸子都悔青了。
明明十塊錢可以辦成的事情，被周南城這一攪和，翻了三倍。
可周南城現在就是那副態度，你不給錢我就去你單位鬧，咱騎驢看賬本走著瞧。
「死丫頭，死丫頭，你就這麼看著人欺負你媽，你都不說話的么？」王小菊沒了辦法，就來逼齊玲悅。
她朝齊玲悅撲，齊玲悅就往周南城身後躲。
周南城就指著自己的額頭也不說話，反正那意思就是，你只管來，小爺我能把你訛得褲兒都不剩。
「我好說歹說的勸過，你們根本沒把我當回事，我還是那句話，你假裝對我好，這些年也沒虧著你，以後別拿養育之恩來跟我說事。」
這時候齊玲悅再說這句話，所有人都很理解她了。
再好的人，也經不起這母女倆這樣折騰。
「就是，好臉說我們齊知青不管你，你們一來就欺負她，她沒說你們半句，還給你們送吃的，想著勸你們趕緊離開，可你們怎麼對她的？尤其是你這個惡婆娘，還好意思自稱是齊知青的媽，天底下有哪個媽捨得這樣罵自己閨女？」
村裡的女人你一句我一句，戰鬥力也不輸給王小菊。
「可我們攏共就帶了七十塊錢出門，他一下子就要走這麼多，我們可怎麼回去啊？」王小菊可心疼錢了。
齊玲悅這時候倒是大發善心了，她說：「沒事，你倆都買站票，二十塊錢夠你們回省城了。」
好傢夥，從這到省城，綠皮火車要晃二十五個小時。
腿都給她倆站腫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