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水鬼
薛不言笑眯眯道:「是啊,你就是王女士吧?」
王雲琴雖然在病痛中,但看見薛神醫的人,心裡的擔憂放下一半,熱情的招呼他倆進家門喝茶。
「哎喲兩位貴客快請進!」
薛不言一進門就被慘白詭異的靈堂嚇了一跳。
王雲琴抹著眼淚解釋道:「我兒子前段時間被人害死了,因為兒子的事,我這個當媽的悲憤欲絕,才導致頭疼病更嚴重了。」
「薛神醫的葯在哪啊?」
她迫不及待地問道。
薛不言先觀察她的面色,又道:「王女士,我可以給你把個脈么?」
王雲琴一愣,有些不解:「上次薛神醫已經把過脈了,現在還要把?」
「我看你眼睛都烏青了,一定沒睡好吧,重新把個脈,可以按照病情酌情添加藥材,更好的對症下藥呢。」
王雲琴半信半疑地看著他:「你給我把脈?你能行嗎?要不還是等薛神醫過來吧?」
薛不言早就習慣病人質疑他了,笑道:「放心吧,不靈不要錢。」
但這話顯然是說錯對象了。
王雲琴又不是缺錢的人。
再三考慮后,她還是拒絕了薛不言,客氣的說道:「多謝了,不過我還是想讓薛神醫親自給我看診。」
「你先把薛神醫開的葯給我吧。」
薛不言嘴角微微一抽,把準備好的中藥包給她:「這是三天的藥量,一天一包,一包三次煎服。」
王雲琴趕緊吩咐管家下去煎藥。
眼看著她要下逐客令時,秦顏忽然開口了:「王夫人最近是不是猶如衰神附體,幹什麼都是失敗,且噩夢纏身?」
王雲琴一驚:「你怎麼知道?」
薛不言得意洋洋地給她介紹道:「她可是超級厲害的玄學大師呢!占卜算什麼,大師還會招魂抓鬼呢!」
生怕王雲琴不信,他添油加醋道:「我師兄都親眼見識過大師的本事!」
這話沒毛病啊!
他本來就丟魂了,要不是大師救了他,他現在早就成為孤魂野鬼了。
反正師兄是親眼看見他活蹦亂跳的。
王雲琴一聽,欣喜地叫道:「大師,您是薛神醫特意請來幫我的嗎?」
「不知大師還看出什麼來了?」
秦顏淡淡道:「手。」
王雲琴聽話的伸出手給她看。
「小指低矮,子女緣弱。手心晦暗,近運不利。你現在既破財又喪子,身上還背負著一個慘死的亡魂。」
一聽有慘死的亡魂,王雲琴壓根沒往被她害死的外賣小哥身上想,當機立斷肯定就是她的寶貝兒子顧黎。
「是黎兒!肯定是黎兒!我可憐的兒子啊!他被人害死,至今魂魄不寧!」
王雲琴悲憤交加地哭道:「大師,我該怎麼辦啊?能不能把我兒子超度了?」
秦顏玩味一笑:「超度?」
「是啊大師,我願意付出萬金,給我兒子辦一場盛大的超度法事!」王雲琴傷心欲絕道。
「三千萬。」
王雲琴一愣,「三、三千萬?」
她以為最多一百萬就辦下來了,沒想到竟然要三千萬。
「只有高規模的超度法事,才更能體現出你的真誠不是么。」秦顏忽悠人有一套,專往痛處戳,「難道你不想讓兒子下輩子投個好胎?」
王雲琴急忙道:「當然想啊!三千萬就三千萬!」
「大師,那我需要準備什麼啊?」
「你只需要今天午夜時分去晉江大橋底下,參與超度儀式就行了。」
王雲琴疑惑道:「為什麼不在家裡或者寺廟道觀超度,要去江邊啊?」
「天下水路的最終點會通向陰間,以水為媒介,更好的超度他,不好么?」
「好好好!我都聽大師的!」
王雲琴看在她是薛神醫認識的玄學大師上,沒有懷疑,當場就給秦顏一張三千萬的支票。
這可把薛不言看傻眼了。
「三千萬!卧槽卧槽卧槽——」
他得給師兄寫多少張藥方,才能攢到三千萬啊!
三千萬,他做夢都不敢想!
秦顏爽快收下支票,轉身走人。
薛不言一瘸一拐地跟上她,無比好奇地問道:「大師啊,你三言兩語就讓一個女人心甘情願給你掏了三千萬,也太厲害了,要不你教教我?」
「我不要三千萬,三百萬,三十萬,我只要三萬,哪怕三千塊也行啊!」
秦顏沒搭理他,而是打開手機的生死簿系統,重新看了一遍之前被王雲琴害死的外賣小哥的資料。
她在來時粗略的掃了眼,發現外賣小哥的靈魂並沒有去地府報道,而是還留在陽間。
她打開他的資料。
外賣小哥叫張路生,因為出生的時候他母親來不及去醫院,在半路生下他,就給他取名為路生。
張路生被王雲琴羞辱害,間接害死的時候,才二十歲出頭。
秦顏將他的資料記下后,轉頭吩咐薛不言,「晚上的超度法事,需要你辦一件事。」
「有加班費嘛?」薛不言很眼紅她那三千萬。
秦顏笑了笑,比了個二的手勢。
「兩萬塊哇!大師真是大手筆!」
「想錢想瘋了吧,二十塊,干不幹,不干我找別人。」
薛不言哭喪著臉急忙叫道:「我干我干!二十塊夠我買二十個饅頭了呢!」
秦顏交代他要做的事後,就回家準備招魂和超度所需要的東西了。
張路生一年前跳江而死,魂魄成了水鬼,是屬於地縛靈的一種。
地縛靈就意味著張路生必須要找到下一個接替自己的人,他才能脫離地縛,離開水域,否則他將永遠留在冰冷的江河底下,做一隻孤零零的水鬼。
秦顏是要做超度,但不是超度顧黎,而是超度張路生,順便再嚴懲王雲琴。
她將需要的東西放進背包,背著出門。
陸北丞也要出門,一眼看見她背著鼓鼓囊囊的背包往外走。
二話不說飛奔上前,主動說道:「我來幫你吧!」
秦顏幽幽瞅著他:「怎麼哪哪都有你?」
「陸總裁……」
她緩緩靠近他。
那張冷艷絕色的臉龐,離著他越來越近。
陸北丞沉寂的心又一次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
他故作鎮定:「你跟我是鄰居,我們兩家一牆之隔,碰見不是很正常么,舉手之勞而已。」
秦顏哦了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我有所企圖呢!」
「不過在我知道你的性取向後,我就不會這麼想了,正好薛不言也在,一起唄。」
陸北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