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與死神競速，割裂頸動脈

夜幕下的城市華燈初上，少了幾分白天的匆忙，多了幾分晚霞下的靜謐。

攔下一輛計程車，都沒用陳昊催，黃色的計程車如游龍般在晚高峰的車流中來回穿梭。

斑駁的光影在陳昊的眉宇間掃過，他反而冷靜下來了。

這一天只是比預想的來的更早而已。

而且，更激烈！

嗤——！

嘀嘀嘀——！

計程車忽然一陣急停，刺耳的鳴笛聲此起彼伏。

「師傅，怎麼了？」

陳昊坐在後排，並不知道前面的車況。

「晦氣！前面出車禍了，這下堵實了！」

司機暗罵一聲，想要硬插入左車道卻被後車逼停。

車禍？

救人！

身為醫生，這是陳昊的第一反應。

下車看了眼路邊的建築，現在處在市中心大洋百貨外，最繁華的路段。

一輛紅色法拉利追尾一輛貨運運的箱車，前車很明顯超載了，后廂門被撞開，堆積到箱頂的大件實木傢具垮塌而下將跑車掩埋。

「快救人！」

「撬開車門！」

也是真的倒霉，本就低矮的跑車在4件實木傢具的衝擊下似乎更矮了幾公分，車門嚴重變形，而那個破廂車僅僅只是后保險杠嚴重變形而已。

在幾個青年的合力之下，垮塌變形的鷗翼門被撬開。

只是門一打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灑濺了一地。

「啊！死人了！」

人群中，有女生的尖叫聲傳來。

「這個女生流了好多血，有沒有醫生？或者懂急救的？」

車內，一個穿著短裙的女生癱倒在座椅上，前擋風玻璃完全破碎，鋒利的碎片擊穿了安全氣囊，也順帶割破了她的頸動脈。

捲曲的黑色長發遮住臉龐，卻蓋不住汩汩而下的血液。

非常危險！

非常緊急！

陳昊在人群中目睹這一切。

頸動脈割裂，幾乎就是宣判了，死亡！

一個成年人血液循環中血量大約有4500毫升！

按照頸動脈內的壓強，平均失血速度50—60毫升每秒！

而且是噴射狀失血！

血濺五步！

頸動脈割裂，2分鐘內就會死亡！

按傷者目前的出血量，還有救！

時間緊迫，生死秒速！

陳昊擠開人群，往裡衝去。

「快救人！把人先搬出來！」

幾個青年自告奮勇的準備將女生搬出。

「別動她！」

「不要移動傷者！」

「住手！」

幾聲呵斥在人群中響起。

只是，

晚了！

女生頭部移動，插在頸部的碎玻璃受擠壓掉落。

鮮血噴濺而出，直接濺了離得最近的青年一臉。

後者獃滯。

女生身體一陣痙攣，倒在了血泊之中。

氣若遊絲！

眼看活不成了。

「死人了！好多血！」

這血腥一幕讓人群躁動慌亂。

「救護車來了，快給醫生讓路！」

陳昊也是愣住了。

這是救人？還是殺人！

救護車此時已經來到，只是被擁擠的車流擋在10米開外。

幾個醫生抬著擔架已經沖了過來。

「王主任，情況很不妙，頸部動脈傷口足有3厘米，移動還會導致進一步撕裂！」

主治醫師蔣沖跪在女生看了眼傷口，臉色煞白。

王康，鼓樓醫院明星外科醫生，救死扶傷，醫技高超，名聲在外。

只是此時王康面對患者的情況也是犯了難。

即便鼓樓醫院距離這裡只有2公里，不考慮交通擁堵情況，簡單止血，按照目前的出血量很難堅持到醫院。

但是頸動脈割裂，就目前的設備根本無法治療。

設備齊全也沒有把握！

「準備止血帶，把擔架抬過來！」

僅是思忖幾秒，王康就做出了決策。

跪倒在女生面前準備救治。

「準備止血繃帶，止血鉗，平車，要快！」

一個身影比他還快衝到了女生的身邊。

蔣沖手中的止血鉗一閃而逝。

來人，正是陳昊！

他的目光銳利，雙手如電。

右手執止血鉗精準的卡在近心端破裂動脈的一側，左手拇指如精確制導按在遠心端破裂動脈的另一側。

滑膩腥燥的血液噴濺的速度瞬間減緩。

主治醫生蔣沖這才回過神來，不僅惱怒道。

「你是誰？抓緊滾一邊去，別耽誤主任救人！」

「現在不是你英雄救美，逞能的時候！」

「就是因為你們這些愣頭青才給患者造成了如此嚴重的二次傷害。」

幾個熱心青年。

弱小、無助、害怕！

「你才給我躲一邊去，別耽誤這位兄弟救人！」

說話的竟然是王康。

疑惑，震驚，懵逼。

蔣沖一時間懵了。

什麼情況，自己開場就只說了幾句話，貌似沒有什麼瑕疵。

主任為什麼生氣？

王康沒有理會他，推開蔣沖湊到陳昊的身邊問道。

「小哥，你有幾成的把握？」

「三成把握！感謝信任，我需要你把女生的手臂移開！」

陳昊神色凝重，緊緊盯住出血口。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

堂堂鼓樓醫院的外科明星，一個聲明在外的大主任竟然心甘情願的給一個無名青年當助手。

女生胸前的手臂被移開，眾目睽睽之下，陳昊騎了上去。

膝蓋精準的壓在女孩胸下兩指處。

緩慢滲出的血液立即停止！

「現在有5成把握！趕緊把平車推來，就看你們到醫院的速度了！」

陳昊身姿僵硬，卻穩如老狗，兩手和膝蓋未移動分毫。

「好，都愣著幹嘛？趕緊把人抬上平車！」王康起身呵斥道。

王康移開，蔣沖這才看清患者狀況。

僅憑一把止血鉗、左手和第三條腿就止住了破裂的動脈流血！

耶穌在下，扁鵲在上！

電影中劇情都沒這麼大腦洞！

這是哪裡來的真神？

「我剛搜了度娘，頸動脈破裂死亡率百分之百，他竟然止住血了！」

「震驚！一個青年騎坐在昏迷女子身上，竟然救了她！」

陳昊被一起抬上了平車。

不管身外的嘈雜，他直視著女生絕望無助的臉，眼神堅定。

「你的命我救定了，誰也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