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回霍格沃茲的前夜(上)

斯內普眼疾手快拉住洛亞的手臂，他的聲音里充滿著焦慮和不安。

「你要去哪兒？」

「……去取點東西……一會兒就回來」洛亞眼神飄忽不定，心虛地回應著。

「你在騙我……」

「……」

斯內普直視她的眼睛，而她卻偏頭避開了他的視線。

「你和他們做了什麼交易？」

看著洛亞心虛的模樣，斯內普的心裡越發的不安，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心裡像有個聲音彷彿在告訴他，女孩所做的交易很可能會危及到她的生命。

意識到這一點的斯內普，整顆心都提了起來，他探究地看向洛亞，等待著她的回答。

可她對他的話避而不答。

她並不在乎自己的安危。

可他在乎。

「……沒什麼，你不要管了」

洛亞敷衍了一句，想掙脫自己的手，卻被斯內普牢牢地攥著。

「回答我！」斯內普突然加重的語氣讓洛亞不自覺地愣了一下，往日里，斯內普從未用這麼強硬嚴厲的口吻和她說話。

他在生氣在憤怒，因為太過於在意她的安危。

眼見洛亞只是站在原地沒有採取行動，擔心洛亞會食言的秘書，很不合時宜地強調了一句：「格林德沃小姐，只要你履行承諾，用你默默然的力量，我們也會履行承諾出庭為你朋友作證。」

從對方的隻言片語中，斯內普終於猜測到洛亞做的危險交易與布萊克有關。

他的心一點點地下沉，抓著她手臂的力道也越來越緊。

「你都為了他做什麼？！」

面對斯內普的質問，洛亞久久未作聲，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眼下這個狀況，總不能說她做了交易，她要去破壞這個城鎮，她要去屠殺。

過了許久，洛亞才憋出一句話。

「……不全是為了他，我想使用我默默然的力量除掉一些該死的人而已……」

「我說過默默然會消耗你的生命！我不能由著你胡鬧！」

聽到斯內普的話，女孩突然抬起頭，凝視著他的碧藍色眼眸透出了決然：「我知道！我已經做好了選擇，你放開我吧」

斯內普的眼底閃過一抹苦楚，他喜歡的女孩，她保護的女孩為了其他男人做到了這般地步，甚至不惜以消耗自己的生命為代價。

窒息般的疼痛在胸口擴散，逐漸蔓延至全身，他的身體不知不覺都在顫抖。

但是無論她喜歡誰，此時此刻，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去消耗自己的生命！

斯內普執意攥著她的手放手，他一字一句的說:「我不會放手，我不能看著你為了他用默默然，我不能看著你拿自己的命犯險，我是你的臨時監護人！」

「我又不是小孩！我也沒在胡鬧！不用總拿著臨時監護人的身份管制我，我清楚我自己的選擇！我做出的所有選擇都是深思熟慮，基於當前條件下最合適的！我既然做了選擇，我也不會後悔！」洛亞用力甩開了他的手，回視著斯內普

在塞勒姆發生的一切，犧牲的一切，足夠讓她清醒地意識到，沒有力量只能落得任人宰割的下場。

如果讓她為了生存為了活命，壓制她體內的力量，讓她平平庸庸安於現狀，做一個平凡的人，過普通人的生活，她不甘心，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既然帶著默默然這把雙刃劍而生，那就將這份力量發揮到極致。

斯內普怔愣地看著被她甩開的手，他的指尖一點點在變涼。

傷心，痛苦，憤怒，嫉妒，絕望分辨不清是哪種情緒混雜著一併湧上來，濃烈的像是把他折磨瘋，他隱忍許久的情緒終於失控，他抓著她的肩膀，幾乎顫抖的大聲控訴著。

「你為了布萊克做到這般地步？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那我算什麼？你知不知道，知道我對你......」m.

那句話終究沒能說出口，被斯內普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一旦將他對她的心意表露出來，他們之間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他們之間真的就徹底結束了。

他被鄧布利多委託臨時照顧他的女兒，身為臨時監護人的他卻對女孩暗生了這樣的感情愫，他能想象得到鄧布利多知道後會對他多失望。

一旦他對她的隱藏感情被揭露，鄧布利多絕不會讓她的女兒和他再有任何接觸的機會，他也會失去臨時監護人，這個能將他和她唯一聯繫在一起的身份。

她是最偉大白巫師的掌上明珠，是格林德沃的繼承人，她的未來註定輝煌耀眼。

而他深知，自己無論血統年紀哪一樣都……

洛亞不明所以的看著斯內普，她仰著頭凝視對方的眼睛，試圖讀懂對方的想法。

而斯內普苦澀地垂下眼，嘶啞地說出聲：「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我有責任保護你」

他像是鐵了心，不讓她使用默默然。

洛亞苦惱的皺起了眉，如果她不履行交易，他們所有人都困死在這裡不成？

抱著胳膊看好戲的秘書忍不住插聲：「打斷你們一下，雖然我理解不了你們三個人之間這亂七八糟的關係，你剛才說你保護她？可是，據我所見，把你們從牢里救出來的是她，和我們主教達成協議，換取你們離開小鎮機會的也是她，你在拿什麼保護她啊？」

斯內普僵住了身子，旁觀者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擊重擊，狠狠砸在他身上，這位局外人的句句都在陳述事實。

這位旁觀者聳了聳肩，繼續說：「所以，你也別耽擱她履行承諾，她有自主選擇權」

望著斯內普怔住的臉龐，洛亞平靜地說：「你保護不了我，我現在實力已經超過了你」

斯內普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女孩的話像是狠狠在他心上劃了一刀。

「傻女孩，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小天狼星焦躁的聲音插入了他們的對話，洛亞頭更疼了。

小天狼星一把推開了想攔住他的盧平，他忍著身上的槍傷，朝洛亞走去。

「我們一定能有其他辦法離開這裡，你不需要和那些麻瓜做什麼交易」

洛亞嘆息的看向小天狼星，如果真的有別的辦法，他們也不會被困這麼久，拉文德和特倫斯也不會死。

洛亞指向自己的胸口：「是有辦法，那個辦法在我身體里，也就默默然，你也別想攔我」

有那麼一瞬間，可能連洛亞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固執起來的時候，像極了蓋勒特·格林德沃。

小天狼星拉住她的胳膊，說出了洛亞最不想讓他們知道的事。

「那個瘋婆子告訴我了，你使用默默然的條件是割破自己的喉嚨！用自己瀕臨死亡為代價強制催動默默然，你知道嗎？你這是在玩命！就算你成功了，一次默默然就消耗你三十年的壽命……」

瘋婆子怎麼偏偏在這個節骨眼把這些告訴小天狼星，洛亞滿面愁容的想著

在得知使用默默然的危險性已經遠超過了他的想象，代價是拿命在賭，斯內普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在勸說洛亞:「以後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反對你，你喜歡誰我都不會幹涉你，只要你別出去，別去使用默默然……」

洛亞悶悶的說：「拜託，你們能別這麼悲觀嗎，又不是生離死別，你們就斷定了我會沒命？」

而且，就眼下這個情況，外面的變異狼人們隨時都能衝進來，不用默默然，大家都在這裡等死嗎？！

盧平的目光在他們三個人之間轉來轉去，讓一個女孩消耗生命來換取他們幾個成年人存活的機會，他也很難接受這個事實，甚至覺得慚愧。

他也很想勸勸洛亞，讓她放棄使用默默然，但是，這三個人之間的氣氛完全不是他能插得進去的。

現下，洛亞左手還拎著裝著拉文德特倫斯頭顱的箱子，空出來的右手被兩個大叔緊緊抓著不放。

洛亞遞給了紅衣主教的秘書一個眼神，希望這位交易的合作方能想個辦法。